封長寧無言地看著周寒墨,一語不發。
愛情這條路沒有捷徑,沒有先來後到。
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出一種方法讓一個人一定能走進六四某個人的心裏。
在愛情裏,沒有勝者,每一個人都在被選擇。
封長寧也是跟安安在一起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的。
周寒墨的難受,他大致能想象得出來。
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應該承受傷害。
過了許久,周寒墨才啞聲道:“我會跟長語解釋。”
封長寧聞言怒瞪著他。
周寒墨:“等我真正放下安安之後,再追求她。”
“你還欠安安一句道歉。”
“我對她的傷害永遠也彌補不了。”周寒墨語氣寥落的說道。
他不後悔昨晚的舉動,如果舍去一切能擁抱一次她,他連命都可以豁出去。
可她不需要他的命。
“你知道霍董知道昨晚的事,他會怎麽做嗎?”
“弄死我!”周寒墨淡聲答道,“我覺得死了也挺好的。”
至少不會求之不得。
周寒墨在心裏默默地補充道。
這一刻,他有種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的感覺,沒有就沒有了。
周家沒落了,沒有了跟他有什麽關係。
他為什麽要背負這些?
他死了,也沒幾個人會為他掉眼淚。
他為什麽要給自己帶上枷鎖?
封長寧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周寒墨的臉,說道:“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不願意去評價,我不會站著說話不腰疼,以我的視角去指責你。但有兩點我不滿意。你借著長語試圖忘了安安,再用計將安安約束了一個晚上。”
周寒墨嘴角掛起了一抹揶揄的笑容,“看起來我很渣。”
“在我看來是。”
“那你的修養真夠好的,隻打了我一拳。”
“剛才那拳是為安安打的。長語打不打你,要看她的意思。”封長寧說完沉默地看著他,“我們並不是不會生氣,不會傷心,也不是永遠不會受傷。我、安安和長語所經曆的挫折、痛苦並不比你少,我們在難受的時候,優先考慮到你的感受,盡可能平和的解決問題,能談能疏導的我們絕不含糊。你以為安安這些年不談戀愛,真的是因為她沒有心動的人嗎?在我看來不是,她是在等你走出來,等你走出來之後,她才覺得是圓滿的,可以安心的選擇自己的感情。你覺得你的愛長年無法得到她的回應,她呢?她最好的年華就應該被流言蜚語中傷,無法談戀愛嗎?她和我在一起,是在確定你和長語在一起之後。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嗎?”
周寒墨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臉色也變得很蒼白。
“我想作為朋友,她做得很好了。就因為她什麽事都不說,所以她就該得到你的傷害,就應該承受你沒來由的發瘋?”封長寧本來沒有多少火氣,說到這裏的時候一股怒火從心裏竄了起來。
“你就是這麽對你最愛的女孩嗎?那被你愛著的人也挺辛苦的,還格外的倒黴。”
封長寧說完這句後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周寒墨在聽到門關上的時候整個人像是癱倒在了椅子上,臉色蒼白如紙,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血液。
封長寧一路下到停車場,打開車門便上了車,開到了霍以安的工作室。
他到的時候,霍以安正在跟幾個設計師在交流。
臉色蒼白,但精神卻挺好的。
單單從她的臉上看,誰都不知道她昨晚到底經曆了什麽。
封長寧這一刻心裏疼的不行。
他快步走過去,從身後將她攬進懷裏。
幾個設計師被突如其來的秀恩愛給震了一下,紛紛識相地離開。
霍以安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便放鬆地靠在他懷裏,問道:“封總翹班了?”
“太想你了,沒有辦法安心工作。”
“我可沒時間想你。”
“剛才沒時間,現在應該有了。”
“嗯。”霍以安的手輕輕放在他的手上,緩緩地摩挲著,“昨晚我遇到了一件讓我應付不了的事,我還沒消化幹淨。”
封長寧沒有想到她會直接說這個,心裏疼的發緊。
懷裏的這個人從來不屑於說謊,她心裏想什麽,她就願意展現什麽,誠實的讓人措手不及。
如果她遇到的不是,他而是多疑的男人該怎麽辦?
“什麽事?”
“跟周寒墨有關。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等我把事情想清楚,我再跟你說。”
“好,你什麽時候想說了?我什麽時候聽。”
“謝謝你!”
“今晚我有沒有機會送你回家?”
“在送我回家之前,先請我吃飯。我從昨天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肚子餓但是沒有胃口。”
“你怎麽不早說?”封長寧說完下一秒就將她橫抱起來往停車場走。
工作室的員工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對一臭不要臉的情侶撒狗糧,靠不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以前他們也是不舍得上狗糧,但都沒有現在這麽嚴重。
這是要準備結婚的節奏?
霍以安被他抱著往外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
她說道:“我等下要是睡著了,你幫我給家人打個電話,說我在你那裏。”
“我會的。”
霍以安聞言幾乎是以昏倒的速度閉上眼睛睡著了。
封長寧讓她坐在後座,從座位的箱子裏拿了薄毯給她蓋上之後才發動了車子。
封長寧有時候都有些煩這些感情糾葛,不爽直接抽回去多好。
可心裏對那人又還有別的感情,無法下手。
顧慮越多,就越束手束腳。
明明都是可以淩駕在規則之上的人,卻比很多人都更要講規則。
封長寧趁著紅綠燈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等他抱著霍以安回到他的公寓時,家庭醫生也到了。
家庭醫生檢查完畢之後開了一點藥就離開了,封長寧去廚房起鍋熬粥。
做完之後,他回到房間,放輕手腳將她的衣服脫下,給她換上了舒適的睡衣。
她的身上潔淨無瑕,沒有任何痕跡。
他知道周寒墨不會做沒有回頭路的事,他更舍不得真正的傷害安安。
即便他做了很多事,他也不會主安安沒有回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