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給你上課,我隻是在聊天。你應該慶幸我現在聖母病泛濫,還沒有精力和時間去追究你昨天的事情。”
“你在我麵前表現出來的狠,都六四有點像貓爪撓過手臂,隻留下淺淺的印子。”
“你明白我為什麽會這麽對你嗎?”霍以安的聲音難得地提高了一點,“你愛我,我知道。我也認同你的愛,盡可能的用任何一種方法不讓你受傷。可我就活該受這樣的待遇嗎?你追我的那幾年,別人是怎麽說我的?說我故意吊著你,把你當備胎使用。昨天你又那麽對我。其實你是恨我的吧?”
周寒墨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眸光有些閃爍與顫抖。
霍以安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繼續說道:“我從小到大雖然被哥哥和家裏的其他人捧在手心裏,沒有受過太多委屈。可在人生路上該受的苦,該受的委屈也沒有少過。我覺得這些事沒有必要說出來,一說出來就感覺沒勁透了。你們都認為自己委屈全世界就你們最難受,所以你們可以肆無忌憚的用你們各種各樣的原因來傷害我。我就有必須要接受的理由嗎?因為我不想傷害你,所以我就活該被傷害?”
霍以安說這些話的時候,腦子開始出奇的冷靜。
她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可笑透了。
她一直把話跟周寒墨說的很清楚。
她以為周寒墨心裏是明白的,沒想到他們之間的認識差距會這麽大。
這到底應該算是誰的錯?
周寒墨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宛如針紮,仿佛此時此刻就身處煉獄。
她的指責已經是很輕的指責了。
他卻覺得無法承受。
她到底還是把他給寵壞了。
周寒墨難受的閉了閉眼,說道:“是我被你寵的無法無天了,覺得我怎麽對你你都不會生氣,也是我太想抱抱你。你不知道那天你跟封長寧出現的時候,我有多渴望把你抱在懷裏嗎?那個時候我才清晰地認識到我缺了什麽,錯過了什麽。我沒有辦法去承受這樣的失敗。工作上遇到再大的困難,我也會覺得那是可以想方設法處理的。唯獨在有關你的事情上,無論如何都處理不了,也沒有辦法用理智去麵對。我沒有辦法看著你跟別人在一起。”
“這是我的問題嗎?按照你的說法,我這輩子就應該不結婚,不談戀愛,永遠一個人。”
“這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
霍以安被他的問題問的沉默了,過了好一會才回答道:“我沒有辦法回複你這個問題。大概就是所謂的有緣無分吧。也許上輩子你救過我,對我很好。所以這輩子我和我的哥哥們也救過你。”
“沒有辦法對我產生愛情嗎?”
“我們從認識到現在快十年了,要有這方麵的感情早就有了,不會等到現在。”霍以安很坦然的說道。
她曾經想過不應該說的這麽直接,讓他感覺受傷。
事到如今,她還是盡可能的把問題說清楚。
“是因為你的家人說過我不合適嗎?從我喜歡你的那個時候起,他們就在反對。就因為我沒有一個健全的家庭,所以我不配擁有你?”
“你對他們有所誤會,他們確實有跟我提過這件事,不過是在高中的時候提了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我跟你之間其實就是我的關係,我沒有喜歡過別人,也沒有過轟轟烈烈的感情。我身邊的長輩們的感情都是細水長流,哪怕他們曾經轟轟烈烈過。在我的眼中,我隻看到了他們和睦相處細水長流的畫麵。我以為我要的感情是那樣的。但我還是沒有找到那個讓我覺得我可以與他生活的人。”
周寒墨平靜的看著她,“封長寧也不是那樣的人嗎?”
“封長寧是第一個讓我感覺到心跳加速的人,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應該就是他了。”
周寒墨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
“所以我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對嗎?”
“如果說你愛我想要得到一個結果,在這件事情上你你沒有得到預期的結果。可是你也是我的朋友。”
周寒墨露出了一抹難以用語言準確形容的笑容,“你這是在敷衍我嗎?”
“如果我們連這樣的溝通都沒有辦法達成共識的話,那我們的交流可以到此為止了。因為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霍以安說完掀開被子下床。
她的腿在觸及地麵的時候才發現虛軟無力,根本沒有辦法走動。
周寒墨蹲在她身邊,小心翼翼的將她擁進懷裏。
“安安,我沒有不信任你,我此時此刻的腦子亂哄哄的,很多話都不受控製。我知道昨天的行為傷害了你,我隻是想給我創造一點僅有的回憶。我沒有哪一刻能把你擁在懷裏,隻要在你清醒的時候,這些事就不可能發生。可是我還是想這麽做。哪怕在你清醒之後,我會得到你的報複,我也還是想這麽做。我愛了你這麽多年,我要的僅僅是你的擁抱。”
霍以安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抖,她想要掙紮,卻沒有辦法使勁,隻能任他抱著。
周寒墨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像個任性的孩子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舒服。難道我應該等你跟封長寧結婚之後再這麽抱著你嗎?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傷害你。”
周寒墨把臉埋在她的頸窩。
溫暖的肌膚像是致命的蠱惑,他用盡了畢生所有的意誌力,才克製了自己進一步的行為。
此時此刻他無比的希望自己是一個瘋子,隻要瘋了,他就不會這麽理智的克製自己的行為,就能無所顧忌的做他想做的事。
然而理智還在的時候,他不會做出真正傷害她的事。
霍以安渾身緊繃著,在蓄自己身體的力量。
她對眼下的情況無奈透了。
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相處。
她沒有辦法很理智的處理當下的情況,尤其是在她根本沒有什麽反抗能力的情況下。
這裏曾經是一個讓她感到安心的地方,如今卻成了她害怕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