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秦小臉皺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很誠實的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做。”
“沒關係。姐姐來想辦法。”
“我也一起想。”
虞茴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笑意卻沒進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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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行睿出了研究所之後便讓人調查當天執勤的保安。
他的記憶很好,哪怕是過了這麽長時間,他依舊記得虞秦是哪一天過去找他的。
沒過十分鍾,就有人把當天的執勤表發給他,發現那個人居然是頂替其中一個保安上了半天的班。
禇行睿看到這個消息之後,連一個表情都懶得給。
居然是個臨時工,這種套路居然還有人玩。
那些人背後的目的是什麽?
沉寂了這麽長時間,難道隻是為了給虞茴治病?
繞了這麽大一圈,就為了實現這麽單純的目的?
這個腦回路也是挺清奇的。
禇行睿略帶諷刺的想著。
不過他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目的。
那就是那些人早就知道他跟研究所的關係,通過他把虞茴送到研究所治療,從而拿到一定的藥品。
研究所這些年研究出來的心情藥品就這了不少人,同時也破壞了先前不少人的利益,被人看不爽也很正常。
畢竟斷人財路跟挖人祖墳同樣不可原諒。
隻是那些人都知道研究所的背後是霍家,就算心裏很不滿,也不敢有任何動作。
然而,大概是不滿積累到一定程度急需要爆發,就找了他這個突破口。
禇行睿不知道該說他們太聰明還是說他們太蠢,這麽多霍家人偏偏挑了他。
不過他們挑上他也不奇怪。
因為家裏隻有他是做這方麵的,跟研究所方麵的工作還能掛點鉤。
整個霍家裏麵的親友並不是沒有做這方麵工作的。
家裏的伯母也有幾位在醫療體係裏工作,霍家人裏隻有他從事醫療方麵的業務。
家裏人的信息對外都是封閉的,沒想到有人居然不怕死到要直接對付他。
那些人知道他是霍家人?
禇行睿對這一點並不奇怪,他們的信息確實讓人查不到。
那是對大眾或某一部分人而言,不是對所有人都保密。
因為他們並不生活在真空裏,他們是活生生的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的,拿不到絕對的保密。
至少跟他們同級的大家族都是知道他們的存在,隻是這些大家族都沒有必要將他們的信息曝光出去,因為利益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們完全不會冒這個險。
禇行睿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那些大家族近幾年的動向,有些家族因為後輩的繼任,呈現出了一定的頹勢,要是沒有做大刀闊斧的改革,以後那些家族能走到什麽程度都很難說。
那些家族不像周家還有一個周寒墨,能在家族即將崩盤的時候頂上來。
那些人恰恰是子孫太多,又沒有一定的凝聚力,旁係幹涉主家,什麽人都跳腳,想分一杯羹,現在的家主又沒有一定的鎮壓能力,讓後輩越跳越高,完全壓不住。
禇行睿心裏大致有了個方向,倒沒有多緊張的。
那些人想要動他也得掂量掂量是不是能不能負擔得起後果。
禇行睿昨天參加了幾台手術,今天上午可以休息。
他便把車開回家,打算補眠。
剛到家就看到安安在畫畫。
他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問道:“今天怎麽在家?”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禇行睿看著她畫板上的畫,“心情不好?”
她的畫跟以往的不同。
“不是心情不好,是有些不知道怎麽描述。”
“你很少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願不願意跟我說說?”
“好哇!”霍以安放下手裏的畫筆,說道:“我昨天跟封長寧在他家吃飯,他回頭看我的時候,突然心跳加速。我在琢磨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禇行睿被她這簡單粗暴的描述給震住了,“難得你還對這方麵有疑惑,我還以為你不會喜歡上別人呢,看誰都不會心跳加速。”
“你這話是直接肯定了?”
“事實是什麽樣的,你自己很清楚,問問你的心就行了。”
“我就是不太明白,所以問問你。”
“這方麵我也沒有經驗,暫時沒有辦法回答你。”
霍以安手指敲著畫板,指尖碰到了原料未幹的地方,沾上了粉紅的色澤,她也仿若未覺。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要我是真的喜歡他,那我的反應能力也太慢了。人家在我麵前晃悠了這麽長時間,我都對人家沒有什麽想法。等著他給我做了一頓飯,我才隱隱有些感覺。不知道是該說他失敗還是我失敗。”
“先不要糾結別的問題,先確定你是不是喜歡他,要是不確定就繼續相處,總有確定的時候。”
霍以安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周寒墨等我做了好多頓飯,我都沒有這樣的感覺。”
“你跟他可能認識太久了,他就是你的朋友。如果你在這個時候跟他和封長寧同時相處,你對誰心動都還不確定。”
“睿睿,你這是給我台階下嗎?”
“你覺得我有這麽閑嗎?”
“對別人你沒有,對我你還是有的。”霍以安笑眯眯的說道。
“你的困惑就是這個?”
“不全是,這個困惑是最新的。”霍以安用紙巾擦了手上的顏料,“我最近就是太閑了,沒事給自己添堵。等忙起來之後,就不會有這些閑工夫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你最近手術好多,你們整容行業還有淡旺季之分?”
“別低估我們整容行業,我們整容行業現在是最賺錢的行業之一,寒暑假是整容的高峰期,就指望著了那堆對自己的外貌不自信的人給我創收。”禇行睿聲音很平淡的說道。
他話是這麽說,但賺不賺錢他真不怎麽在意。
他們家的人也從來不是因為能賺錢才從事某個行業,更多是因為喜歡這個行業或者覺得這個行業有挑戰性才會選擇一個行業。
做整容醫生之後,他就發現越沒有主見的人越喜歡整容,仿佛通過改變了的外貌得到更多的主見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