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茴和虞秦跟著小護士往辦公樓走去。
走到最大的一間辦公室前,小護士的敲了敲門。
裏麵便想起了溫潤的男人的聲音。
“請進。”
小護士推開門,對姐弟倆做了個請的手勢。
虞茴朝她微微頷首,算是感謝。
虞秦也學著他姐姐的動作,有些笨拙的點頭。
小護士看到他可愛的樣子,露出一全很明亮的笑容。
寧凝之見兩人進來,從位置上起身,說道:“兩位請坐,不用拘泥。”
“謝謝寧醫生。”
“別客氣。你的病例禇醫生已經把它轉給我看了,我需要親自看一看你現在的情況才好做初步的診斷。”
虞茴覺得自己在禇行睿麵前拿下麵紗之後,已經突破了心裏的某個坎,再在別人麵前摘下麵紗已經沒有之前心理壓力那麽大了。
她很平靜地將臉上的遮擋都取了下來。
寧凝之的眼神與禇行睿當時看到她的臉時反應是一樣的,那就是並沒有什麽反應。
寧凝之從她臉上起了一些皮膚樣本,“我需要看看你的皮膚上是不是有其他的殘留。你隻有在臉上出現這樣的情況,身上的其他皮膚都與常人無異,是嗎?”
“是。”
“好的。”寧凝之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先把這些樣品做實驗,預計三天後完成。這幾天你不要在臉上放任何東西,也不要吃之前的藥。我也暫時不會給你開任何藥品。”
“這樣我臉上可能會更嚴重。”虞茴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相信不會的。請你相信我身為醫生的判斷。”
虞茴見他語氣雖然平和溫暖,可他的眼神卻很堅定,不容別人質疑。
“好的,我會照做。”
“謝謝你的配合。如果可以麻煩你把你現在在使用的要一一列給我,方便我得到更詳細更真實的數據。”
虞茴遲疑了片刻之後,拿起筆一一寫了下來。
寧醫生的治療方式跟他之前遇到的所有醫生都不一樣。
他態度溫和,卻很堅定於自己的判斷。
別的醫生甚至不會從她臉上提取樣品進行化驗,而是給她一些提高免疫力或護膚功能的藥品。
但她的臉被蛋沒有好,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她的臉像是被人詛咒了一樣,越是治療就會越發的恐怖。
她甚至已經絕望了。
現在的治療並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為了一直關心她,陪伴她的弟弟。
她想讓他更開心。
……
虞茴牽著虞秦和的手下樓,回到了車上。
虞秦眼神發亮的看著她,“姐姐,我覺得你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你對寧醫生很有信心對嗎?”
“嗯,我相信他一定能治好姐姐。”
“我也對他很有信心。說不定我的臉很快就能好了,到時候我就能參加你的畢業典禮,陪你一起出去旅行了。”
“嗯嗯。”虞秦用力的抱住她,“很多事你都可以陪我做了。”
“是啊。你現在還困不困?”虞茴見他還不太有精神。
虞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還是想睡覺。”
虞茴調整了一個姿勢,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睡吧,等到家了我再叫醒你。”
“謝謝姐姐。”
虞茴嫩白如玉的手輕輕的撫著他的頭發,讓他睡得更加安穩一些。
虞秦這幾天顯然是累了,見到寧醫生之後,也就安安穩穩地睡下了。
虞茴偏過頭,透過麵紗看著外麵的街景,說道:“在少爺常去的麵館裏打包一份丸子,他醒了會願意吃。”
司機低聲地應了聲是。
虞茴便透過麵紗看著虞秦的眉眼,他長得很好看,是家裏最好看的人。
這個人還有了一副好心腸,把她從一度的絕望中帶了出來,給了她信念,給了她信心。
虞茴沒有辦法想象,她的生命裏要是沒有他,她的人生該有多麽的灰暗。
而這灰暗,還有多長的時間才能消失,她自己也不知道。
隻因為身邊有了一個伴,心裏安定了不少。
而這個人是她的親生弟弟,那樣的感動永遠無法替代。
**
車子停在虞家的院子裏,虞茴輕輕喚醒了一直睡著的虞秦。
虞秦睡得迷迷糊糊的,看到窗外熟悉的景物,知道他們已經回到家了,家裏的人也在等著他們。
虞秦下了車,就見一個著裝時髦的美婦人走了過來。
“怎麽今天又跑出去一天?好不容易周末在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
“我幫姐姐找了一位很有名的醫生,姐姐的病很快就治好了。”
美婦人聽到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笑容不變,卻在虞秦看不到的地方瞪了虞茴一眼。
虞茴裝作沒有看到她的眼神,輕聲道:“媽,對不起,我們回來晚了。”
“都進屋吃飯吧。”黎婉聲音依舊溫暖。
“好。”虞秦牽著他姐姐的手往屋內走。
吃完飯之後,虞秦要去上興趣班,跟虞茴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跟著司機出門了。
黎婉和虞正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虞茴說道:“小茴,爸爸媽媽非常想做好你的病。在這幾年裏我們能想到辦法已經想齊了,你的臉依舊沒有任何起色,我們心裏也很難過。”
虞茴無聲的等著他們接下來的話。
虞正率說道:“你的臉現在是這個樣子,以後能不能好我們也沒有辦法知道。從感情的角度看我們,當然希望你的臉能好像以前一樣快快樂樂的長大。可作為你的父母,我們也有其他的想法,希望你能聽聽。”
“爸媽,你們說,我心裏能承受的住的。”
虞正率與黎婉對,看了一眼。
虞正率還是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家從你爺爺手裏拿到了不少優質的資源,你的叔叔和姑姑對此很不滿。你的臉變成這樣之後,他們就覺得我們家失德才會讓自己的後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一直在鼓動你爺爺收回跟我們的那些資源,免得那些優質的資源被我們給消磨幹淨了。我們知道我們家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可你生了這場怪病,有治療了幾年都沒有任何進展,我們就有把柄落在他們手裏。我和你媽媽並不是妨礙你治病,我們很支持你繼續治病,無論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