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作為他的朋友,卻不能放任他這麽一直走下去。
霍以安把逐漸走遠的神智拉了回來,說道:“這也是你自己去做選擇。你不後悔就好。”
六四“我後悔。可我沒有勇氣走。你呢?你有沒有什麽後悔的事?”
霍以安想了想後,緩緩地搖了搖頭,“到目前還沒有特別後悔的事,有後悔的時候,也隻是那些細枝末節而已。”
“真好。”
“也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可能是我心比較大,不在意小事情罷了。”
“嗯。”禇繪盈從衣袋裏拿出換洗的衣服,“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洗漱。”
霍以安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遊戲。
不一會兒,周寒墨的信息進來了。
周寒墨:“睡了嗎?”
霍以安:“還沒有。剛才在想你,沒想到你下一秒就出現了。”
周寒墨:“在想我什麽?”
霍以安:“想你的心到什麽時候才會暖起來。”
周寒墨嘴角露出了一個近乎純澈的笑容,笑著移動修長的手指輸入了一行字,“隻要想起你,我的心都是暖的。”
霍以安:“就是這樣,我才時常覺得不知所措。我隻是個普通人,不值得你對我這麽好。”
周寒墨:“如果你都還隻是個普通人,真正普通的人怕是要瘋了。”
霍以安:“我就是偶爾自謙一下而已。”
周寒墨:“你不適合謙虛的風格,你就適合光芒萬丈。”
霍以安:“然然哥哥今晚才剛跟我說我光耀千古,你就來一句光芒萬能丈,你們可真有默契。”
周寒墨:“對待女神當然要有默契。你在外公家還適應嗎?”
霍以安:“挺適應的,之前也經常來。我們現在在望雲山,準備明天早晨去看這裏的日出。要是日出漂亮的話,我就拍下來給你看。”
周寒墨:“我很期待。”
霍以安:“我們談點正經事吧。”
周寒墨:“難道剛才我們談的都是不正經的?”
霍以安看到這句話笑了一下,“算是閑聊。我們來談談你的感情,除了對我心動的無法自拔之外,你還對哪個女孩子心動了?”
周寒墨就喜歡她這麽直接,笑道:“沒有。在遇到你之前,我總是眼高於頂的。遇到你之後,才發現世界上居然還會有這麽可愛的人,看了這麽多年,依舊也沒找出你哪一點缺點。”
霍以安:“我缺點一堆。”
周寒墨:“可在我和你家人的眼裏,你的缺點每一樣都很可愛。”
霍以安:“你都這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隻能淡定的接受你的誇獎。”
周寒墨直接笑出了聲音,“是啊,這麽完美的女孩子,有誰能喜歡上了,還能輕易放棄呢?”
霍以安:“可是我擔心你。”
周寒墨:“是我的喜歡讓你有壓力了嗎?”
霍以安:“如果我沒有壓力,那顯然是騙你的。我想讓你過的好,可以心無芥蒂的接受一個人,跟她過簡單溫馨的生活。”
周寒墨眸光微動,說道:“我也挺想這麽過的。可是還不行,我現在住在大宅子裏,比之前自己住的時候還要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這個諾大的家族,它蘊含了太多曆史,也有人很多人悲慘的故事。每當想起這個我就覺得我沒有這個喜歡你,你的背後光芒萬丈,我的身後是萬丈深淵。我這樣的人憑什麽喜歡你?”
霍以安看著這一長段的文字,心裏有些難受。
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如果她是那種以別人對她的喜歡而沾沾自喜的人,她會把這樣的愛戀當成是自己的戰利品。
可她不是這樣的人。
她也把周寒墨當成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人,隻不過那人不是喜歡的人而已。
因為她根本就沒喜歡過別人。
周寒墨見她長時間沒有回複,說道:“你別皺眉,也別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隻是你問了,我願意把心裏最深的話都告訴你。”
霍以安:“我希望你過得快樂。”
周寒墨:“能看到你我就挺快樂的。你不知道每一次看到你,我就覺得我還活著是一件多麽慶幸的事情。”
霍以安:“可你已經把你的心緊緊的包裹住了,別人進不去。”
周寒墨:“那是因為它隻對你開放,那一條小路隻有你能進來。”
霍以安又忍不住繞回來了他們之前談過的話,“要是我一直走不進你的心裏呢?那你該怎麽辦?”
周寒墨:“你要是一直都不進我的心裏,我們也還會是一輩子的朋友。所以你千萬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脆弱,什麽樣的後果我都能承擔。”
霍以安最害怕的也就是這樣的結果。
她沒有這樣的勇氣去承擔一個人深深的愛戀。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麽地方值得他喜歡的。
她不是自貶。
是她從小到大一直被人寵著,身上雖然沒有大毛病。
可小毛病一直都存在,有時候她自己都覺得受不了。
周寒墨隻是沒有跟她一起生活過,心裏對她或多或少有一些過於美化的東西。
霍以安想了許久之後說道:“從外公家回去之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也許你看到我身上有一堆毛病之後,你會改變主意。”
周寒墨:“你為什麽對我這麽沒有信心?”
霍以安:“如果是別人我不會跟他這麽羅嗦,因為你在我心裏不一樣。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很重要,在,我可以為你做的事,我很願意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有些我也可以為你做。但我覺得這樣的關係不太對,有時候更多的是無奈,還夾雜著心疼。”
周寒墨抿唇看著她發過來的那段話,心裏不知道該有什麽想法。
她的反應幾乎是被暗戀者最好的狀態,她不排斥他,反而想方設法的跟他一起麵對問題。
她不是不愛他,而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什麽樣的人。
她直白而大膽,世界上幾乎沒有能讓她說謊的人和事。
她是不屑於編理由來搪塞別人的。
正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知道她說出的每句話都如此的真誠。
每一句話都是她心裏所想的。
如果她沒有這麽想過,她根本就懶得說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