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媚臉色變了變,沒想到一向心疼她的爸爸居然會當麵斥責她。
易大嬸對女兒的話也有些不舒服,她都不明白女兒到底經曆了什麽,怎麽就不能往健康的方麵想。
不過他們這麽多年才見麵,她舍不得在這個時候責怪她,低聲解釋道:“心心家這幾年出了不少事,你叔叔和嬸嬸已經不在了,林林是子心的弟弟。你叔叔和嬸嬸不在之後都是心心帶的。心心念大學,就把林林帶在身邊。她特別不容易。”
易子媚輕輕啊了一聲,對她剛才的猜測感到很羞愧。
不過看著這個裝修不菲的房子,她心裏的那點羞愧就散的差不多了。
“我叔叔嬸嬸在過世之前是不是賺了很多錢?這套房子加裝修至少要上千萬。”
易大嬸不知道女兒心裏是怎麽想的,怎麽張口閉口都是錢。
是不是這些年吃了很多苦,過的特別不容易?
易大嬸解釋道:“這是心心租的。”
“她哪有錢租這裏的房子?”
“這裏的租金很貴,我看著壓力都大。不過心心和林林他們還是得找個安全係數高的小區住,不然容易有危險。”
“話是這麽說,可這住的也太好了。你們是不是也給他們錢了?”
“都是心心自己掙的,有一些是你叔叔嬸嬸留下來的。”
易子媚眼睛轉了轉,沒再說什麽。
易大伯心裏自然是高興在異地被盜了好幾年沒聯係上的女兒,可是聽著她的話,他又高興不起來。
她心裏是怎麽想的,誰都不清楚。
但聽她張口閉口都是錢,也覺得挺刺耳的。
最後索性懶得聽了,進廚房給心心準備薑湯了。
易子心見家裏有客人,也沒洗太久,把頭發吹的半幹就出來了。
她出來的時候,易大伯已經把薑湯給煮好了。
易大伯招呼道:“心心,趁熱喝了,別給凍感冒了。”
易子媚在客廳聽到這話,笑了笑,說道:“爸,你這也太誇張了。外麵的天氣熱成這樣了,子心怎麽可能凍感冒。你是不是把她當成了病秧子啊?”
易子心在中間緩頰道:“姐,我們剛才去動物園的時候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進水裏,伯父伯母怕我受涼生病。”
“大熱天的,曬也曬暖和了,也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
“是啊,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伯父也是關心我。”易子心笑著坐到桌邊開始喝薑湯。
易大伯問道:“糖夠不夠?不夠我再加點。”
“夠了,謝謝伯父。今天走了這麽長時間,肯定都累了,你們都好好休息。晚飯我來做。”
易大伯應了一聲,走到客廳默默坐到了易大嬸和易子媚旁邊。
易大嬸問出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子媚啊,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怎麽都不跟家裏聯係?我們都很擔心你。”
易子媚把目光從易子心身上收回,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我挺好的。”
她隻說了這麽一句,絕口不提她這些年所過的日子,也不說她這些年為什麽不跟家裏人聯係。
易大伯和易子心都意識到了這一點,心裏都不太舒服。
易大伯是了解自己的女兒的,知道她過了好幾年,還是有些嫌貧愛富,心裏計較又多。
易子心對她堂姐的印象不太深,主要是差了好幾歲。
這幾歲放到三十歲之後不明顯,並不會有太大的差距。
可在小時候或成長期間,這五六年就差得太多了。
記憶中的堂姐是個不太愛理人的人,她性子比較孤傲,除了對她的家人溫和一些之外,對外人基本都是一個樣。
易子心在易子媚的眼裏自然也是外人。
易子媚對她基本也不會殘留什麽感情,不過又比對外人要好一些。
易子心很為她伯父伯母感到高興,至少他們可以不用那麽提心吊膽害怕有一天會聽到不好的消息。
現在易子媚出現了,他們提著的心也終於能安安穩穩的落地了。
可易子心心裏總是不踏實的,覺得易子媚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
殷城這麽大,平時出去連他同學都不會遇到。
怎麽他們剛開始買車,一起去動物園的時候就遇到易子媚了?
易子心覺得自己有些陰謀論,大概是看小說看多了,看誰都覺得不懷好意,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別有深意。
易子心雖然是這麽想,但她並沒有表現出來。
易子心喝完薑湯之後,對易子媚說道:“姐,你喜歡吃什麽?給你做你喜歡吃的菜。”
“我挺挑嘴的,你會做?”
“不一定會做,你先說說看。要是不會的話,我還能在網上找視頻和菜譜。”
易子媚對她的廚藝不抱什麽希望,說道:“隨便弄幾道海鮮吧,再弄個雞湯。咱們就幾個人弄太多菜也吃不完。”
“嗯嗯。家裏沒有海鮮,我先出去買。你在家休息一下,要是累了,也可以去我房間睡覺。”
易子媚可有可無的點點頭。
易子心拿上車鑰匙和手機就出去了。
海鮮平時他們也吃,隻不過殷城也不算臨海,大部分時候吃的還是雞鴨魚肉。
她自己的做菜思維也一直停留在雞鴨魚肉上,有時候想嚐嚐鮮才會買海產品,蟹、蝦、生蠔和魷魚之類比較常見的。
易子心去菜市場轉了一圈,買了雞肉、魷魚和蝦,又買了一些配菜和榴蓮,刷出去了幾百塊。
她雖然不如意這幾百塊錢肉疼,不過最近的就比以往大多少讓她有些心髒發緊。
看來最近得好好在家待著,哪裏都不去了。
易子心提著大包小包回到家,易子媚和易大嬸正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
易大嬸聽到門開的聲音,連忙迎了上來,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埋怨道:“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家裏不是有嗎?”
“好不容易遇到了喜事,咱們得好好慶祝。伯母,你跟姐聊天,我去廚房忙。”
“這孩子。”易大嬸滿臉笑意地幫她提著東西到廚房,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易子心在洗菜盆那裏洗了洗手,見易大嬸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不解的問道:“怎麽了?”
“這麽多年沒看到你姐了,現在突然看到總覺得像做夢一樣。”易大嬸說著還往客廳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