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宛白了她一眼,“鬆開!有男朋友的人還亂抱什麽?”
“根本沒定下來好嗎?我和黎明瀚就見過兩麵,這就算是男女朋友了?這世界還能再玄幻一點嗎?”
“至少有這個苗頭了吧?”
“那必須有了。”黎喻說完難得有些害羞地別開了臉,“我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你沒有不矜持,大大方方地承認沒有什麽不好的。就黎明瀚這樣的糙漢,你就得來點直接的。”
“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長這麽大還是正經地談過戀愛,分寸容易把握不準。”
霍宛斜了她一眼,“你以前都怎麽不正經地談的?”
“以前遇到喜歡的都是暗戳戳地看,看完了自卑一陣就放棄了。沒有遇到直白的要跟我在一起的人。”
“你條件不差,性格應該很討男生歡迎才對。”
“有這麽點意思,但並不是這樣的。他們隻願意跟我做普通朋友,對於談戀愛或結婚,他們要謹慎得多。男人比女人要現實多了,女人有時候還會被感情迷住雙眼,男人不會,他們心裏很清楚什麽能堅持,什麽能舍棄,具體詳情可參考高速上的那個男人。”
黎喻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語氣裏還是帶了一些異樣。
“看來他把你刺激得還挺嚴重的。”
“確實有點嚴重。他差不多是把我對他人的信任給擊潰了。可真要責怪,似乎又有點太過小肚雞腸,人家也沒正經地跟我說過什麽。我自己腦補得太狠了,也怪不得人。”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直接找個男人談戀愛,這樣就不自我懷疑了。”
黎喻聞言哈哈大笑道:“所以你就給我介紹了一個男人,是嗎?”
“是。”
“好吧,我覺得也挺好的。”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霍宛發現黎喻和黎明瀚的進展也還算可以,主要是兩個人都屬於能踏實過日子的人,也不會有事沒事鬧些幺蛾子,願意為共同的目標努力。
人生在合適的年紀遇到這樣的人已經不錯了。
黎喻前提把店門給關了,帶霍宛去那家粉店。
霍宛對那些白天不開門,晚上才開的店鋪還是不太苟同的。
因為有很多名不符實的店鋪所做的東西並不怎麽樣,但在各大排行榜上卻很靠前。
他們的配方或服務態度也不咋滴,店鋪感受度不好,服務也不行,衛生更是一點不在意。
因此,他對黎喻會帶他去什麽樣的店鋪並不看好。
霍宛在黎喻的指導下拐了幾條小道,最後把車停在一個臨時停放點上,步行過去了。
那家店鋪的位置沒有他想象中的偏僻,在河堤邊。
門臉確實小。
隊伍倒是排得挺長的。
黎喻說道:“你到河邊的長椅上坐一下,我去排隊。”
霍宛皺了皺眉,“你去吧,我排隊。”
“別管男女紳士那一套了,我經常來這裏排隊,也不是什麽大事。我是你朋友,又不是你的女朋友,別跟我客氣。”
霍宛見她還真一點也不在意,也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個女孩兒,需要男人嗬護般的對待,也不再堅持。
緩步走到河堤邊的長椅上坐下了。
黎喻自己在隊伍中慢慢前進著。
霍宛也許是被河邊的風給吹舒服了,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
直到肩膀上被人拍了好幾下,他才醒了過來。
黎喻提了幾個袋子坐到他旁邊,“幫我拿下盒子,我裝粉。”
霍宛接過兩個圓盒,讓黎喻把粉給放進來。
除了兩份米粉,黎喻還買了其他東西。
鴨翅和雞爪。
她說道:“這裏的鹵味挺有味道的,可以嚐嚐,是目前我吃到的最好的鹵味了。”
“自從我家換廚師之後,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滿意的鹵味了。”
“那你嚐嚐看。”黎喻頓了頓說道:“你家太有錢了,居然還有專門的廚師。”
“天天做飯太麻煩了,家裏也沒有十分明顯的吃貨。所以大部分時間是廚師做飯,家裏人有時間、有閑情的時候才願意做飯。”
“也是。我也不愛做飯,我一個人的飯又不好做,還不如在外麵吃,省事又挺省錢的。”
“就是不太衛生。”
“不幹不淨才能吃了沒病。”
霍宛對她這個論點也沒有什麽反駁的想法,個人有個人的活法。
他是不怎麽在外麵吃飯,吃多了都是一個味兒。
在外麵吃得最多的也就是在逍遙閣吃,逍遙閣的飯菜自然沒什麽問題,就是最健康、最有營養的外食了。
在外麵小店,無論是老板說得有多天花亂墜,他也隻會偶爾吃吃,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裏或軍區的食堂吃。
黎喻給兩人的粉裏加了湯水,說道:“拌幾下,然後把鹵味也加進去。”
霍宛依言照做,“這家店開了多久了?很出名嗎?人還挺多的。”
“我也不清楚,就有一次路過這裏的時候正無聊,看到有人排隊,我就跟著排了,沒想到吃起來還挺好吃的。從那之後不是特別著急的時候,就願意過來排隊吃。”
霍宛嚐了兩口,說道:“味道還不錯,比我想象中要好。”
“聽說粉是他們自己做的,跟外麵的不一樣。”
“現在是把手工粉都當成一個賣點了嗎?”
“可不是嘛。每一點不一樣都是一個賣點。”
“看看人家的營銷,再看看你。”
“別吃飯的時候都擠競我啊,會食欲不振的。”
“我還真不擔心你會食欲不振。”
“我會啊。”
“那你自己消化一下。”
黎喻:“……”
她惡狠狠地吃了兩口粉之後,含糊不清地說道:“霍宛,我怎麽覺得你越來越不紳士了呢?”
“我一直也不紳士,是你自己想錯了。”
“不是我想錯。你現在跟我初見你的時候差距還蠻大的。”
霍宛停下吃飯的動作,扭頭看她,“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兩隻眼睛都看出來了。不過我挺喜歡這樣的你的。那時候的你總給人一種收斂的感覺,現在沒有了,特別直接,也特別真實。”
“以前讓你不安心了?”
“也不是不安心,就是覺得跟你離得太遠了,沒有真實感。覺得你應該屬於天上,不屬於人間,跟你說太直接的東西都有褻瀆神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