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心站在路邊目送著霍宛的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裏,然後仰著頭看著從樹葉的縫隙中漏下來的點點陽光,心情好得簡直要飛起來。
易子心發現她的運氣越來越好了,身邊總是圍繞著溫暖的人。
她不知道有一天她會不會成為溫暖的人中的一員。
她曾經覺得她被這個世界拋棄了,因為她發現連本該最愛她的人都沒有機會陪著她成長,陪著她自立。
反而給她留下了個拖油瓶。
她一直很忌諱用脫油平衡來形容林林。
林林在她心裏隻有一個稱呼,那就是她弟弟。
但在別人的眼裏,林林就是她的拖油瓶。
要是沒有他,她根本不需要這麽辛苦。
但她幾乎沒有怎麽想過。
相依為命並不是林林單方麵的依靠她,而是她也在林林身上尋找到了力量。
要是沒有林林,她也不可能是現在的她,很可能早就怨天怨地或作天作地了。
她從不敢貪功。
而今,她和林林似乎擺脫了某個魔咒,逐漸活成了舒展的樣子。
而她也收到了很好的禮物。
那就是越來越好的自己,還有越來越近的霍宛。
他隻要走一步,她就願意把剩下的所有的路都走了。
她並不覺得她這種態度有多卑微或者多缺愛,她隻是想對她喜歡的人再好一點。
哪怕稍微好了一點點就可以了。
她不怕吃苦,也不怕累,在感情裏她多付出一點也沒有什麽。
每個人都是自己願意付出的點,她沒有能力為霍宛做多大的事,但生活上的細枝末節,她是可以做到的。
易子心滿臉笑容的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那一瞬間好像所有描述愛情的句子都變得格外的美好,都十分符合當下的心境。
那種感覺讓人覺得特別的自在和柔軟。
易子心以前不知道人在高興或順境的時候,心裏會變得如此的柔軟且學會感恩。
她在這一瞬間隻覺得所有的苦難都不再是苦難,都是為了遇到霍宛的時候,她能參加篤定,並且不後悔自己的光陰與努力。
易子心到教室的時候,陸尚和劉名名也到了。
劉名名看著她的臉,說道:“路上撿到錢了,怎麽笑成這幅德行?”
易子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沒有笑啊。”
“你的眼睛在笑。”陸尚答道,“看來搬家對你而言真的是個很好的選擇。”
易子心含笑著點頭,“我之前特別忐忑,害怕被學校趕出去。現在真的到外麵去住了,才發現挺好的。而且我們有時候要是開會開晚點了也不要緊,你們四個可以將就睡側臥。”
陸尚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別說這種話。讓人家聽到了,對你名聲不好。”
“你們要是天天住那邊,我還不樂意呢。就是偶爾有個應急的地方嘛。”
劉名名笑嗬嗬地說道:“我覺得挺好的,我們有事沒事還可以一起寫稿。一個人寫稿子有時候很難堅持的,有個伴的話就不一樣了。”
“好啊。”
陸尚看著人人笑嘻嘻的樣子,很想脫鞋砸劉名名。
本來沒覺得他這麽礙眼的,現在真是越來越覺得。
……
易子心放學後,跟陸尚他們在學校的食堂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就回公寓了。
她一回到公寓就蹲在幾盆花旁邊看著它們,怎麽看怎麽喜歡。
每一棵看起來都特別健康,可以想見它們被精心照顧的日常了。
易子心搜了不少養花的文章,爭取熟悉各種養花方法,怎麽也不願意它們在她的手上養出營養不良的樣子。
易子心看了好半晌,才意猶未盡的去寫半個小時的稿子,之後再回房眯一會兒。
大三的課程比大一大三更加密集,而且還都是專業課。
今年算是比較難的一年,需要看書、考證。
英語的考級她考過了,是個能拿畢業證的級別。
她這些很清楚她的英語是個什麽水平,她就書麵厲害,口語簡直跟啞巴差不多。
她也沒打算深入的學。
要是工作之後有這方麵的需要,她再認真的學一下。
目前她是沒有這個想法。
畢竟她的日常生活中和工作中,暫時沒有需要用到英語的地方。
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沒有多餘的時間把英語口語給練好。
而其他的事則一直羅列到腦門上了,容不得她不去處理。
像她所學的財會專業是需要有會計證的,而會計證說容易也不容易,也還有一定的風險。
目前又多了個駕照要考,真是一分時間要分成兩分花。
不然,真不夠用。
有時候忙得受不了了,她就很納悶,為什麽其他同學會有這麽多的時間可以揮霍。
她連睡個飽覺的時間都差不多沒有了。
真是人比人,要氣死人啊。
易子心自娛自樂的想了一會兒,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等到大四,其他同學都忙了,她應該算是最輕鬆的一個。
她的就業方向早就已經定下了,而且提前了兩三年做準備,她應該不需要像別人一樣耗時間去找工作了。
易子心想到這裏,也覺得現在的辛苦值得了。
遲早都得累上一累,在精神和體力都比較好的時候累感覺也挺好的,至少還有時間犯錯或承擔風險。
年紀越大越不敢承受生活和生命裏的變故,會越來越膽怯。
易子心不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有這樣的感受,但她盡量在現在多給自己創造一些抗風險的條件。
想到抗風險,易子心默默地又給自己上了一下發條,覺得需要再努力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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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訓營。
霍宛一身臭汗和塵土的跟戰士們一起回營,渾身累得連坐下這個動作都嫌吃力。
一群人緩了許久,才算是緩回一口氣。
蔣風笑道:“霍宛,你這麽帥從軍真是太可惜了。”
霍宛灌了幾大口水,才用手擦了擦嘴角,“怎麽才不算浪費?”
“去當明星啊,讓一堆迷妹整天追在你屁股後麵嗷嗷叫。”
“那種日子有什麽好的,沒什麽意思。”
“咱們這種日子就有意思了?”
霍宛把水壺擰好,挑了挑眉,“相對而言比當明星有意思,也更有意義。”
“你該不會是怕你當明星,你家人打斷你的腿吧?”
霍宛了開玩笑般地說道:“可不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