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家夥一直鬧騰到了十一點,才各自回房。
霍以安洗了把臉之後,就往床上一攤,腦子一團漿糊。
玩夠了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還有稿子沒寫。
於是,勉為其難地掏出手機看了看她之前發過的稿子,發現不是太有思路。
她目前寫的稿子隨筆居多,基本上都是隨筆。
她跟那名主編商量過,也征詢過飛飛哥哥和睿睿的意見,最後開設了個以她的英文名開設了個專欄,這個專欄平時是由飛飛哥哥和睿睿幫她打理。
她負責做內容填充。
霍以安看了一會兒,發現腦袋和心裏都空空的,完全沒有什麽思路。
她索性不想這個問題了,她最煩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那一套,實在是不意思。
她的專欄裏也有五篇以上的存稿可以為她狀態不佳時用來做填充,不過她還是習慣每周寫一篇稿子
因為好的習慣不好培養,破壞好的習慣卻是輕而易舉的。
就在霍以安準備打算放下手機,用閱讀器看書時,她的手機進來的一條信息。
她打開看了看,發現是有人添加好友的信息。
霍以安看到備注的時候,手頓了頓。
那是周寒墨。
霍以安猶豫了幾秒鍾後,決定添加。
剛加上,周寒墨就發了一條信息過來。
周寒墨:“霍以安,你好。”
霍以安:“你好。”
周寒墨:“我回學校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著補之前的課程,現在才空出一整段時間來加你,並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當時發現我並救了我,後來又幫我支付醫藥費,讓我能健康的活下來,又幫我保守了秘密。”
霍以安看到這麽一大段,頓時坐直了身體。
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來周寒墨這番話除了感謝和表達善意之外,還有什麽別的意思。
可她不認為他受傷那會兒能知道是她發現他。
雖然也確實是她第一個發現他的,但爬樹、抬單架的都不是她,後來聯係人、轉院、付醫藥費的也不是她。
她最多是在他住院的時候去看過一眼,他這麽單獨感謝她,她總覺得不太妥當。
睿睿好像不是很喜歡周寒墨,他不可能跟周寒墨說太多話。
飛飛哥哥也不太可能說。
大哥嘴嚴更不可能把這種無關痛癢的話說出來。
那麽有沒有可能是周寒墨其實跟她、睿睿、飛飛哥哥都說過同樣一番話?
霍以安想到這裏,決定在回複周寒墨之前先給睿睿發一條信息確認一下。
霍以安:“睿睿,周寒墨有加你好友嗎?”
禇行睿:“沒有。他跟你說什麽了?”
霍以安:“也沒說什麽,就是感謝了一下。”
禇行睿:“他剛才加的你?”
霍以安:“是啊。”
禇行睿:“你就裝作聽不懂吧,他說什麽,你都回表麵意思。”
霍以安:“你是覺得他在故意跟我套近乎嗎?”
禇行睿:“難道還有別的目的?”
霍以安想了想發現好像確實是這麽回事。
霍以安:“我明白了,我回複了。”
禇行睿忍著把那句“把你和周寒墨對話的截圖發我”的話給咽下去。
安安是個獨立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考量,他老是摻和也不是辦法。
禇行睿:“別玩太晚了,別浪費了你那堆護膚品。”
霍以安:“知道了知道了,睿睿晚安。”
霍以安退出跟睿睿聊天的界麵,點開周寒墨的頭像,回道:“不客氣,那時候就算不是我們,也會有其他人會伸出援手的。”
周寒墨:“但我遇到的是你和你的哥哥們,你們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出現了。這句謝謝,你完全不用推辭。我也跟你大哥說過。”
霍以安:“你不用這麽客氣的。你的身體現在還有什麽不適嗎?”
周寒墨:“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做劇烈的運動,負荷太大的腦力勞動也堅持不了多久。”
霍以安:“現在的功課對你而言吃力嗎?”
周寒墨:“前段時間覺得挺吃力的,現在感覺還好。老師對我的要求也不太高,很多作業和試卷都不用做。”
霍以安:“你基礎不差,不用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體。”
周寒墨:“我也是這麽想的。”
霍以安發現話題進行到這裏好像冷場了,她不知道該說點什麽了。
這種情況出現在她身上的機率還真不大,她要是想跟人聊天一定能聊上很多。
隻是她從一開始對周寒墨起了提防的心裏,這才有些束手束腳的。
周寒墨可能是見她遲遲沒回複,又發了一條信息,“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很抱歉這個時候還拉著你聊天。”
霍以安:“沒關係。那晚安了。”
周寒墨:“晚安。”
霍以安把手機放下,徹底不想寫稿了。
她這心裏都變得不陽光了啊,居然腦補了這麽一堆有的沒的。
周寒墨還真是個特別的存在。
霍以安這麽想著,還是把這事甩到腦後,不想這件事了。
……
周寒墨躺在床上,借著床頭燈幽暗的燈光一遍又一遍地翻看他和霍以安為數不多的聊天記錄,嘴角微微勾起。
他一恢複學籍時,他就想跟她聊聊。
可禇行睿似乎在提防他,基本沒給他什麽機會跟霍以安交流。
這麽說也不盡然,班上的男同學除了溫合跟霍以安走得近點之外,其他男同學跟她的距離都差不多。
他一直不想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太過急切,但還是在壓抑過後的周末夜晚忍不住給她發送了添加好友的信息。
如果沒被逼到這份上,周寒墨甚至不知道霍以安在他的心裏居然占了這麽重要的比重,連他自己都很心驚。
他控製了許久,也努力的克製了許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內心的渴望給她發了信息。
沒想到她竟然回了。
看到她回信息的那一刹那,他胸腔裏那股粘膩的氣息瞬間便散了個幹淨。
他第一次清晰的知道,書裏描述的少年的心動居然是如此的清晰、準確。
隻看到那句“你好”,他就已經覺得幸福到說不出話來了。
周寒墨有些傻乎乎地看著那些信息,嘴角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一直沒有卸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