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宛答道：“可不是嗎？洛洛，你不知道我以前被二叔秒得有多慘。那時候家裏隻有我一個孩子，二叔肚子裏的那些壞水都隻能對我用，簡直無所不能極及。我能平平安安的長這麽大還沒歪，都是我老爸老媽的基因太好。”
霍予沉眯了眯眼睛，“霍小宛，你的禮物被取消了。”
霍宛立刻變臉，“二叔，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晚了。”
“你其實根本就沒有準備我的禮物吧？”
“鑒於你這麽質疑我的誠意，我決定下一次的禮物也沒有你的份了。”
霍宛：“……奸商。”
“下下一次也沒有了。”
霍宛默默的閉了嘴，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三個小家夥對他們這些無聊的對話沒興趣，早已去行李箱旁邊蹲了，等下看禮物。
就算他們很心急，也沒有在沒得到霍予沉的準許伸手扒拉他的行李箱，隻能眼巴巴地蹲在旁邊看。
霍予沉扭頭看過去，就看到三個小家夥蹲在他的行李箱邊，那小模樣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突然就有一種即便看過了很多風景，也沒有看到幾個藏在心尖上的小家夥的小小身影更能觸動他的心了。
經常看到他們，他有時候會煩，恨不得一腳把他們給踹得老遠；隔幾天不見就覺得他們哪裏都萌，怎麽看怎麽可愛。
這就是這些小萌娃們討人喜歡的地方。
霍予沉走過去把行李箱給解鎖了，行李箱收納得很好。
都是大大小小的布袋，沒有衣服和鞋子等等這些穿戴用品。
霍予沉說道：“這些都是你們的禮物，你們可以先挑，也可以讓哥哥們先挑。”
三個小家夥互相看了一眼，小臉兒上都閃過掙紮。
安安一臉為難地說道：“還是讓大哥和洛洛哥哥先挑吧。”
霍宛和霍洛彼此對看了一眼，笑道：“三個小家夥都要成精了。”
三個小家夥笑出一臉彌勒佛樣兒。
他們有自己的小考量，哥哥們先挑的話肯定不好意思挑太多，最多兩人挑個一兩件，剩下的就都是他們的。
他們挑完了，不要的禮物哥哥們才會自己分。
這三個小家夥已經學會打自己的小算盤了。
霍宛和霍洛象征性的瞄了兩眼，隨便拿了兩樣東西。
三個小家夥這才笑眯眯地盤腿兒坐在地毯上，開始看一箱子禮物。
禮物不是用布袋裝著，就是有獨立的小盒子，非常有拆小禮物的快感。
霍老爺子和霍老夫人從外麵散步回來，看到的也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霍老爺子笑道：“看看，家裏的人都把這幾個小家夥給寵得沒邊了，什麽事都讓著他們，以後可怎麽好。”
“同輩的孩子們不一直這樣相處嗎？”
霍老爺子笑眯眯地說道：“說的對，手足間就要這樣。”
……
一家人吃了頓久違的團圓飯後，在樓下聊了很久，褚非悅跟戰妃說這一個多月的見聞。
戰妃聽完後笑道：“你要是有過從軍經曆，這些美景看到的會更多。之前執行過幾次任務難度係數評級很大的任務，去的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翻越雪山那次的感受尤其突出，那些積雪和落雪都有種天賜的感覺，沒有人踩過，沒有人知道它們什麽時候落下，沒有人知道它們什麽時候化或者是在山頂待了多少年都沒化。在那種幾乎沒有人到達的地方，好像萬物都有生命，能夠聽到人和動物心底的聲音。那種感覺在其他地方是感覺不到的。”
褚非悅沒想到戰妃居然會有這麽感性的時候，“嫂子，你那時候在想什麽？”
“我在想我一定要活下來，讓身邊的戰友了活下來。我們有看更多的美景，有時間好好過最普通最平凡的日子。”戰妃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她不怎麽注重保養，再加上早年經常執行一些危險的任務，她的皮膚狀態並沒有顯得多年輕。
她皮膚的狀態跟她的年齡是成正比的，不像其他女人從表麵看會比實際年齡要小一些。
她身上有一種曆經生死之後平靜的氣質。
那種氣質似乎隻能是有特殊經曆的人才有的。
就因為這些獨特的氣質常常讓褚非悅忘了她的心思是可以細膩的。
褚非悅問道：“嫂子，之前大哥受了重傷，你是怎麽想的？”
“也沒怎麽想。幹我們這一行，早就做好了自己犧牲或親人犧牲的準備，我還是挺平靜的。反而在這幾年開始害怕了，果真應了老人常說的，活得越久，越害怕失去。年紀大了，承受變數的能力低了，思維模式也穩固了。那時候我就琢磨著，他要是真出什麽事，我這輩子也不另嫁了，再找個這麽相處舒服的伴兒的可能性太低。”
“予沉出事的時候我也是這麽想的。遇到了予沉那樣的人，再看看別人，再好也索然無味。”
戰妃偏頭看著她，笑道：“遇到予沉那樣的人，確實很難接受別人。那麽鮮活靈動的人，我也隻見過他。”
褚非悅輕輕地笑了一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袋子出來，“給你。”
“這是什麽？”
“你打開看看。”褚非悅故作神秘的笑道。
戰妃嘴角的笑意一直沒下去過，打開了那個袋子，發現裏麵是個小瓶子。
小瓶子裏裝的還是大半瓶的水。
戰妃笑道：“別告訴我這是雪水啊。”
“是我和予沉爬山遇到的，那是最幹淨的一處，覺得你喜歡會喜歡這類型的禮物，就用小瓶子給你裝了雪。”
“謝謝你們兩個，有心了。”
“你喜歡比什麽都重要。嫂子，有你在身邊我總感覺多了個姐姐，感覺特安心。”
“哎喲，這小嘴兒甜的，看來真是玩兒開心了。趕緊收收心，過完年好好去上班去。”
“別戳破我的幻想嘛。”
“玩兒了一個多月也夠了，再玩兒不夠，家裏的兩家公司可都要倒閉了。家裏這麽多口人，就指望你們兩個賺錢過日子了。結果你們都甩手就去旅遊了，你們可真行。”
褚非悅笑道：“你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想起來也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