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的話都還沒砸到腳麵上,劉心就以光速打臉了。
劉心:“學校都張榜了,你的大名就掛在第三個。自己瞄!”
說完後就簡單粗暴地甩了一張圖片。
秦宇抖著手點開,發現好像還確實就是那麽一回事兒。
但他始終不太相信,這麽非人類的排名會是他的。
他考試的時候也沒有覺得很輕鬆啊。
確定不是老師們加錯分了?
不過,年級第三好像也沒有多值得高興。
高考的時候又不是看你的曆史成績給分,所以這個成績除了給他一些信心之外,啥效果都沒有。
秦宇是真這麽想的,但他不能跟那一群同學說。
他們不會認為他謙虛,而是認為他裝腔作勢。
秦宇想了想,有些油嘴滑舌的回道:“謝謝各位兄弟姐妹的捧場,我不破費兩分錢就太說不過去了。”
劉心:“你要是敢發幾分錢,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秦宇:“說得好像你打得過我似的。”
秦宇嘴上是這麽說,還是發了個兩百塊的紅包。
群裏的人,人手一個。
一群手氣好的人表示喜大普奔,不好的則哭嚎,讓秦宇再發。
秦宇又花了幾句花腔之後,下線走人了。
他本來想說點什麽,看到霍宛和霍洛都在低頭看書。
他那要嘴賤得瑟兩句的心思立馬淡了。
全年級第三好像也沒什麽重要的,隻不過是證明他上一階段的複習還算刻苦,努力還算有回報。
另一個原因是他考試的時候心態還算平和,解題思路比較清晰。
還有就是他最近的運氣比較好,容易走狗屎運,什麽好事都往他身上砸。
要是他高考的時候也有這樣的運氣就好了。
那他高考也不用提心吊膽了。
然而,這種事還是隨緣比較好,希望太大,容易失望。
天才都還在努力,他這種沒什麽天賦的人還是繼續咬牙切齒的努力好了,其他的想法還是淡了。
他就考了那麽個三瓜兩棗的發數,還是踏踏實實地再努努力,給高考的自己多加一點實力。
……
然然起初有些害羞,不敢怎麽跟三個小家夥說話。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路小軍的畫給吸引了,愣愣地看著路小軍的一雙手在潔白的牆麵或快或慢的移動著,手裏的刷子或畫筆則像有生命一般落在潔白的牆上,沒有猶豫和遲疑。
那種莫名的篤定讓然然覺得很神奇。
他沒有看到過這樣的感覺,讓他莫名的有安全感。
然然在路小軍身後看了很久,直到三個小家夥換了一個地方,他才鼓起勇氣說道:“哥哥,我能跟你學畫畫嗎?”
路小軍用略帶驚訝地看著他,黑黑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又純樸的笑容。
那笑容非常有感染力,說道:“你喜歡畫畫?”
然然局促不安地說道:“喜歡。可是我沒有見過畫畫像哥哥你一樣舒服的,我也想有這樣的感覺。”
“你想學,我盡量教你。不過,我還是建議你跟你哥哥說,讓他給你找專業的老師。哥哥曾經因為沒有專業的學過畫,吃過不少虧,也走過不少彎路。我希望你以後不會有我這樣的經曆。”
然然似懂非懂地看著他,隨後點了點頭。
路小軍脫下手套,用幹淨的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跟飛飛、睿睿他們玩去吧,回頭哥哥教你畫些簡單的畫。”
“謝謝哥哥。”
路小軍微笑著目送他的小背影,眼裏是一陣暖意。
他覺得任何遇到霍家人的人都是幸運的,尤其是小朋友。
他們的人生孩子是剛剛開始,有足夠的勇氣和希望修改。
從小遇到霍家人給他們建立一個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這將成為他們人生中很重要的禮物。
而當年的他也得益於禇非悅的無私幫助,讓他和他媽媽能一路安安心心的走過來。
就算其中遇到很多艱難,他們也有信心克服。
在克服困難的同時,他們並沒有花大量的時間去抱怨、去憎恨命運的不公。
每當遇到挫折時,他們的心情也會不好,但情緒低落的時間並不會很長,他們會很快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回來,努力地去麵對迎麵撲來的各種風浪。
結果他的肩膀也越來越有韌性,承擔的責任和壓力也越來越多。
之前他媽媽為了他的事沒少掉過眼淚,大半的頭發都因為他而變白了。
現在她學著把過多的精力放到了自己身上,發自內心的相信她的兒子有能力讓他們倆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這種轉變對於其他家人和母親而言,也許並不艱難。
然而,對於他和他媽媽的情況卻是很難能可貴的。
他媽媽為他付出了很多,為了他連婚姻都給放棄了。
一個女人在風韻猶存的年紀,放棄了婚姻,放棄了美和優質的生活,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腿腳並不靈便的兒子身上。
這些年他們相依為命,培養出來的感情比別的母子要深厚得多。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媽媽還試著放手給他獨立的空間,誰又能說走到這一步很容易?
還不都是咬著牙勸自己慢慢的放手。
路小軍搖頭苦笑了一下,發現他最近還挺多愁善感的,居然會在工作時間裏想這些有的沒的。
路小軍重新調好了顏料,再次作畫。
他現在幾乎是每一個月又過來書店畫一幅畫。
這些畫有時候是他自己想畫的,有時候是霍宛請他過來畫。
他自己過來畫,他就不收工錢了。
霍宛請他過來話就會給一筆適中的費用。
那筆費用不會高於他的能力,也不會讓他覺得低。
他挺喜歡這樣的關係的,頗有點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
他和他媽媽現在的生活比前兩年要好一些,沒有之前那麽拮據。
從最初的物質裏抬起頭後,也漸漸有了新的態度去麵對曾經的人和事。
變化得最大的就是他們的金錢觀,不再執著於眼前的那一點點錢。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發現他和他媽媽的神經都鬆弛了不少,仿佛瞬間挺起了脊梁。
那是他之前沒有意識到的。
當擺脫金錢的約束一段時間後,他無意中發現他媽媽的笑容是那麽放鬆和舒展,絲毫不比在電視裏看到那些優雅的媽媽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