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沒想過有一天能脫離他姐的掌控,那時候他肯定會有十分舒坦的感覺。
然而,他姐真正要對他放手的時候,他才發現他期待已久的感覺並沒有實現。
他一點也不覺得安心,反而有種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走的感覺。
他幡然醒悟,他隻是一隻風箏,有他姐一直牽著線,他才有如此安穩的感覺。
走得再遠,玩得再瘋,也有他姐在他身後兜著。
現在他姐是已經選擇退下了,以後所的風浪都澆鑄在他的身上。
顧道倒沒有害怕,這是他遲早會麵對的。
他姐在他有能力麵對的時候離開他,是對他最大的仁慈。
顧道如此想後,心裏越發的愧疚。
拿起手機,掙紮良久,仍舊不知道給他姐回點什麽。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寫道:“姐,謝謝你,遇上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這句話發出去後,他仍覺得單薄,卻沒有其他更好、更合適的話說了。
顧道緊了緊衣服,決定先回家換身衣服,調整好狀態之後再去見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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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何慈頌、顧蘊、顧道和黎悠悠的兵荒馬亂,心思百轉糾結的一夜,霍家人就顯得幸福很多。
一大家子人,隨便一人說一句話都夠聽十幾分鍾,還有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那畫麵美得不敢想象。
整個霍家大宅處於一種高度躁音的狀態。
因為婚禮的大小事件都由霍予沉來處理,褚非悅對婚禮這事兒都沒有什麽帶入感。
有了一群家人在身邊熱熱鬧鬧的為她和霍予沉的婚禮忙碌,忙得她也有代入感了。
還有這些年來往並不多的妯娌送上了祝福,褚非悅也感覺很溫馨。
她相信經過黎青薈的事情過後,沒有人會輕易的想來招惹她。
即便要做些什麽,也會在心裏掂量好代價。
一整天過後,褚非悅臉都有些笑僵了。
她跟戰妃安排好眾人之後,揉了揉臉,回了房間。
霍予沉還沒回來,大概是跟一群哥哥們在喝酒、聊天還沒散場。
她拿了換洗的衣服去洗漱。
今晚她特地泡了個泡,敷了一片護膚師專門根據她的肌膚問題配製的麵膜。
平時她還有些舍不得用這麽昂貴的麵膜,像她這種摳門摳出一定境界的人老是覺得是把大把大把的錢往臉上貼,她還是不太經常這麽幹。
霍老夫人、莫殷雪、戰妃在護膚、美容這一塊兒都秉持著早睡早起的原則,適當運動,飲食健康、規律,皮膚、氣色都不會太差。
她們幾個都隻做最基本的護膚,效果卻比精心修飾的女人更好。
說到底還是心寬與精神生活太過舒適,讓她們看起來更心寬、和善。
褚非悅正想著,就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
隨後是霍予沉的聲音,“媳婦兒,洗澡呢?”
“跟大哥他們聊結束了?”
“跟那群老男人有什麽好聊的,想想我大美女的媳婦兒,我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
褚非悅噗嗤笑了,把麵膜揭下來,擦幹身體就出去了。
霍予沉喝得有些微熏,眸光也有些散亂。
襯衫扣子解開了兩顆,整個人顯出幾分慵懶的意思。
褚非悅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醉了?”
他的體溫比平常高,摸起來有些燙手。
“我給你找換洗的衣服,你去洗個澡。”
霍予沉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孩子氣的耍賴道:“你陪我洗。”
“我洗過了。”
“再洗一次不好嗎?”
“再泡一次水皮都皺了,霍大爺。”
霍予沉微眯著眼睛看她,那迷蒙的眼神極為撩人,讓褚非悅這種沒定力的人立刻有些立場不堅定了。
她就是這麽慫。
在其他人麵前還能硬氣一些,在霍予沉麵前簡直無底限、無原則。
隻要他一個稍稍惑人的眼神,她立刻把之前的猶豫給扔了。
霍予沉笑道:“我又不嫌棄你。你明天都成我媳婦兒了,我有什麽好嫌棄你的。你就算老成老太太了,也不影響我對你的愛。”
“霍董,你忘了你都叫我好幾年的媳婦兒了嗎?我們的孩子都能四處打醬油了。”
“那不一樣。以前娶你娶得太草率了,還沒能讓你狠狠地打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的臉,這次得打一次。”
“您老人家可別了。你有這個心就行了,家裏前段時間不太平,好不容易說清楚了。你別又幹出什麽招人眼球的事兒來。我不需要打誰的臉,我自己過得幸福就行,別人知不知道我一點都不感興趣。我又不活在別人的目光裏,我隻活在我的感受裏。”
“媳婦兒,你這心胸真是越來越寬廣了。”
“那是霍董教之有方。”
“那你給我摸摸胸,我都收學費。”
褚非悅:“……”
果然是個正經不超過五分鍾的男人。
霍予沉往後靠,躺到床上,一雙大長腿顯露無疑。
襯衫的領口微敞著,散發著一種極致的誘惑。
褚非悅臉頰微紅地看著他,幫他脫鞋,蓋被子。
霍予沉其實也沒喝多少酒,之前被家裏的老老小小強製不碰酒,等腿傷好了一點之後,他索性就懶得喝了。
這幾天有分散在各地的家人過來,他才重新喝起來,容易喝得暈乎乎的。
在外麵還能保持清醒,在他媳婦兒麵前就無所顧及了。
順便還能借酒開撩、占點便宜什麽的。
雖然清醒的時候這種事兒他也沒少幹,喝醉的時候幹得更得心應手啊。
褚非悅好笑得看著他,說道:“你這是趁醉酒耍賴啊。”
“我明明很認真的對我媳婦兒放電好麽?”霍予沉睜開了一邊眼睛,“媳婦兒,你臉這麽紅,是不是覺得特別開心?”
“你哪兒隻眼睛看出來我很開心了?”
“你雖然沒說,但我看得出來。比如你呼吸的頻率都變了。”
“恭喜你,答對了。”
“那就簡單粗暴地滾個床單吧。”
褚非悅:“……”
跟他比嘴比子和腦速,一百個她衝上去都能轟轟烈烈地被消滅。
她還是省點體力和腦力,直接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還能省了不少時間,做點夫妻間該幹的事兒。
霍予沉一臉壞笑,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翻身把一臉無語的小女人給壓到身下,“媳婦兒,你這麽淡定,我可不客氣了。”
好端端的俊帥麵容硬是笑出一種大灰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