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清結結實實的被那條項鏈給鎮住了。
她從未想到韓俊會送她這個。
沈鬱清顫抖著聲音說道:“特助,您……您這是什麽意思?”
“算是我送你唯一的一份禮物。”
沈鬱清腦子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可是為什麽?”
為什麽要送她這麽貴重的東西?
她雖買不起這些奢侈品,但仍舊是有些了解的。
“大概是你的勇氣吧。”韓俊聲音很輕很緩的說道。
“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之前我也喜歡過一個人好幾年,具體的時間記不住了,但大概就是你這個年紀。不過我一直沒跟她說。對於暗戀別人的苦,我體會的並不比你少。我沒有答應你,隻是覺得不合適。一是因為我對我們的同事關係根深蒂固,沒有改變的想法;二是因為每次見到我,你都很緊張。這兩點都是可以克服的,隻不過我沒有打算改變。”
“但您也不該送我這個。”沈鬱清喃喃自語道。
“禮物送給合適的人就好。至於它本身的價值與價格,不是那麽重要。”
“也許在您心裏是這樣的。可是這份禮物的價值對我而言太高了,我受不起。”
沈鬱清說著將那份很多女人都無法割舍的貴重禮物遞給韓俊。
她當然有不舍,但讓她莫名擁有這麽貴重的禮物,她無法坦然接受。
韓俊並沒有接,而是說道:“我原先也沒有打算要送你什麽,剛才恰好經過了一個珠寶、鑽石的店麵,才覺得要送你一樣東西。倒不是想讓你記得我,或是感激我。我送你的東西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告訴你,你的喜歡我感受到了,也很感謝你的喜歡。”
沈鬱清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是能理解韓俊說的話的,但她也不認為她的喜歡值得一條價值幾百萬的鑽石項鏈。
沈鬱清斟酌再三,說道:“特助,您的話我理解了。但這個太貴重了,我怎麽也不應該收。”
“你知道我決定送你這個價值的項鏈時到底在想什麽嗎?”
沈鬱清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確實不知道。
韓俊緩聲說道:“我跟你同樣是獨生子女,在麵對父母生病或出現其他情況時總有那麽一些旁人所沒法體會的無可奈何。送你這條項鏈的主要目的是為了保值,以便哪一天你的父母和你遇到了以你的財力無法解決的困境時,你還有這條項鏈可以讓你不必放棄尊嚴就能度過難關。”
沈鬱清聞言眼淚不可抑製的從眼眶裏奪了出來。
她手指顫抖的摸著那個紙袋,她從未想過她暗戀的人在拒絕她之後,還會為她設身處地的想這麽多事情。
這些事情即便是朋友、親人也沒有辦法想得如此事無巨細。
她爸媽前段時間生病時,她確實有過這樣的恐慌。
這種恐慌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卻奇跡般的由她最喜愛的人說了出來。
沈鬱清先是低低的啜泣,逐漸演變成嚎啕大哭,似乎是要把她心裏的鬱結都哭出來。
她也能確定她會永遠記得這麽一個人。
怎麽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純粹而讓人感動。
沈鬱清有一瞬間都覺得自己如此卑微,根本不配喜歡上韓俊這樣的人。
韓俊沒有出聲打擾她,讓她哭了個夠。
直到她的哭聲漸漸有了停止的趨勢,他才將抽紙遞到她手上。
沈鬱清擦幹眼淚才帶著哭腔說道:“特助,我不知道該怎麽說,謝謝你今天跟我說的話,也謝謝你把這條珍貴的項鏈送給我。”
“希望我這條項鏈不會給你帶來其他的麻煩,比如說你以後的丈夫的嫉妒。”
沈鬱清聞言輕輕笑了一下,“那個人現在還沒有出現,等出現了再說。”
“我送你回去吧。這條項鏈你不好保管的話可以放到銀行的保險櫃裏,你要是需要鑒定師,我可以讓店家那邊為你安排。”
“謝謝您。”沈鬱清發現除了謝謝,其他的話似乎都不太適合。
她和韓俊的關係也確實像韓俊所說的那樣,不自在,不自然。
……
韓俊把沈鬱清送回家之後,才驅車回家。
他回到家時,秦宇和霍宛已經帶著三個小家夥回來了,霍宛還在幫安安吹頭發。
小楊見韓俊回來了,就說道:“那我先走了,回頭電話聯係。”
“辛苦了。”
“一點都不辛苦,我就跟著這群人吃吃喝喝。”小楊笑道,起身離開。
韓俊笑著坐在沙發裏,仰頭看著天花板,心情竟無比的輕鬆。
不一會兒,安安穿著粉色的短褲短袖跑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韓俊的腿。
韓俊低頭看著她,笑道:“寶貝,你洗好澡?”
“嗯嗯。韓俊哥哥,你怎麽後來不跟我們滑冰了?”
韓俊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說道:“後來有事出去了,你會滑了嗎?”
“會了,飛飛哥哥和睿睿他們滑得很好,又快又平穩。”
“你很快也能滑得像他們那麽好的。”
“嗯嗯。”
安安說著眼皮就漸漸耷拉了下來,韓俊把她抱起來放到客房的床上。
飛飛和睿睿的精神頭還十足,並沒有睡意。
看到韓俊抱著安安進來,就把床中間的位置讓了出來。
就這麽一分鍾不到的功夫,安安就已經睡著了。
飛飛和睿睿把床頭燈打開,然後關了大燈,分別躺到了安安的左右兩邊。
韓俊發現他們的自覺性很高,連他們這些大人都汗顏不已。
他們之間的互動比大人們的那些互動要珍貴的多,也更為發自內心。
不過在這方麵,他並沒有什麽發言權。
他從小的成長環境就沒有兄弟姐妹,沒有切實的體會過兄弟姐妹愛。
因此不太有發言權,也不知道有一個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小夥伴是個什麽感受。
韓俊拍了拍他們的小腦袋,便帶上房門出去了。
秦宇和霍宛學習了一整天,又瘋了一晚上,也已經睡下了。
韓俊回到自己的房間,洗了個澡,然後坐在陽台上抽煙,思考著夏微的話。
想到夏微圓鼓鼓充滿元氣的臉,他的嘴角就不就覺得牽起一個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