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鬱清又回了一條信息之後,就急急忙忙的收拾行李了。
然後是訂機票。
忙完之後也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她調好鬧鍾,就一身疲倦的躺到床上。
臨睡前,她把韓俊的語音掏出來又聽了聽,嘴角掛起了一絲甜蜜。
她和公司的其他未婚女同事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心裏都藏了一個不敢肖想的人。
那個人就是韓俊。
她心裏也有這個人。
然而,她沒有妄想過會跟韓俊發展點什麽事,也根本不敢想。
她總覺得韓俊離她太遠了。
就算她幾乎能每天看到他,經常一起出差、趕飛機,她也從未覺得韓俊的心裏有過任何女人。
他連表情都少得可憐,臉上的每一分表情像是精心設計好了一樣。
不冷淡,也絕不熱絡。
他把所有的人都隔絕在了他的感情世界之外,根本沒有讓人能窺視其中的一絲一毫。
平常的上下級或同事之間有些還會互相串門,她在韓俊的手下工作了三年,卻不知道韓俊的家在哪兒。
這雖然不是個多嚴重的問題,可讓人明確的知道韓俊在把自己和同事之間隔離起來。
當她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希望。
韓俊不會看上公司裏的誰。
沈鬱清想到這裏,心裏閃過一陣無奈。
喜歡一個人就是一把雙刃劍,既覺得美好,又覺得痛苦。
時時刻刻都想看到那個人,想他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或是對她笑一笑。
韓俊對下屬不差,他們都很信服他,隻是都覺得跟他隔了一層。
沈鬱清如此想著,在糾結中慢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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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韓俊睜開眼,天色還未大亮。
他摸過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才早上五點二十分。
他放下手機,困頓地看著天花板。
他剛才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但具體做了什麽夢,他又記不起來了,隻隱約記得不是個舒服的夢。
他正要繼續睡就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秦宇起這麽早?
韓俊滿臉狐疑的起床,隻見秦宇正光著膀子,叼著一根牙刷在客廳裏晃悠。
韓俊:“你怎麽起這麽早?”
秦宇猛地回過神來,一臉被嚇到的表情,“哥,你走路能不能有點聲音?小命都被你嚇掉半條了。”
“你起這麽早準備幹什麽?”
“鍛煉身體唄。哥,你今天騎車去上課,你不用送我啊。”
“你想多了。都十幾歲的大小夥子了,我哪有空天天送你去學校。”
秦宇嘿嘿笑了,把嘴裏的泡沫吐出來不少。
韓俊白了他一眼,“回洗手間刷牙,刷個牙還四處瞎溜噠,你可真閑。”
“遵命遵命。”
秦宇立刻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韓俊打了個哈欠,又回房間裏躺下了。
秦宇過了十分鍾之後,從門口探進來個腦袋,“哥,要不要我給你買早飯上來?”
“不用。我去公司吃。”
“那我走了哈。”
“等會兒。前段時間忙,忘了問你錢夠不夠用了。”
“還有兩萬。這筆錢夠我用到高考結束了。”
韓俊聞言略帶驚訝地看著他,“最近怎麽花錢這麽省了?你正長身體,別拿身體開玩笑,營養品和水果別省著。在吃方麵也別省。”
“我沒省,每天都吃的挺好的。這段時間霍宛還經常來我學校跟我一起吃午飯,我和他經常互請,吃的是小炒,兩個人分攤下來花不了多少錢。對了,哥我和霍宛還一起報了輪滑班,昨晚是我們第一次去上課,他家的三個小不點也跟著去了。”
“現在張口閉口都是霍宛。少年,要不是霍宛是個男的,我都懷疑那是你的暗戀對象了。”
“我能暗戀一個比我高的人?那是不可能的。”秦宇笑道:“我走了哈,為這個學期站好最後一班崗。要是期末考試還能有不錯的成績,那我暑假能舒服不少,壓力也沒以前大了。”
“功課的事你自己權衡,知道努力是好事,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最近抗壓能力提高了不少,這點壓力對我來說還可以忍受。”
韓俊朝他擺了擺手,“走吧,路上看車。”
“好咧。哥,再見哈。”
韓俊在秦宇走後,眯了半個小時,挨到了六點多,才起床洗漱,換衣服上班。
他把車開出小區,下了高架橋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韓俊放慢了車速開過去,停在沈鬱清的麵前。
沈鬱清不解地看著麵前的車,看到副駕搖下車窗,露出韓俊的臉時,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
沈鬱清露出一個欣喜的笑容,“特助,早上好。”
“去機場?”
“是啊。您這麽早就去公司?”
韓俊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等多久了?”
“快半個小時了。”
韓俊看了一眼儀表盤上的時間,說道:“快到出租車的交班時間了,很難打車去。上來吧,我送你過去。”
“這……特助,不用麻煩了。您工作這麽忙,不要因為我耽擱了。”
“應該能趕回來。別磨蹭了,上車。”
沈鬱清心情很激動,過熱的腦子一時間也沒有想到更好的借口婉拒,隻能懷揣著激動又興奮的心情把行李箱放到後備箱,然後坐上副駕。
沈鬱清坐到副駕後,很真誠地說道:“特助,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別客氣。”韓俊無意間掃了沈鬱清一眼。
她今天的頭發沒有盤上去,而是用一個發夾固定了一點頭發,其餘的頭發則是披在身後,比在公司裏的她多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甜美,讓他對沈鬱清有些認知錯位。
韓俊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發動車子。
沈鬱清拘謹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她還是第一次和韓俊在非工作時間遇上,那種感覺有點微妙。
韓俊把車開上環城路,路況沒有那麽複雜之後,才開口問道:“你爸媽是什麽病?”
“我爸前段時間不小心摔了跤,骨折了,這段時間都坐輪椅。平時有我媽照顧也沒什麽事,這幾天我媽身體也不舒服,說是心髒方麵有毛病。兩個人沒人照顧了才告訴我。不然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沈鬱清說到這裏,喉嚨發緊,感覺特別的無奈。
父母就是這樣,怕給遠方的子女添麻煩,就隻報喜不報憂。
要不是這一次兩個人都動彈不了,他們還未必肯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