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信臉色一變,“你要去找他?”
霍盈玉緩緩地點頭,“我想見見他,上次是我推了他一把,讓他走向了死路。現在他回來了,我想去看看他。”
葉風信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攛緊了,說道:“你知道你在我麵前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麽嗎?”
“知道。”
“在你心裏把你變成這樣的主公比我這個爸爸還重要,是吧?你隨時可以扔下,就為了去找他?”
“對不起,我還是想去找他。”
葉風信冷笑了幾聲,眼帶厭惡地看著霍盈玉。
霍盈玉被那個眼神看著心裏一個激靈,說道:“沒想到你跟你媽媽一樣犯賤,你媽媽當年就為了一個連臉都看不見的男人離開家,結果再也沒回來。你現在也這樣,你們真不愧是母女!”
霍盈玉說道:“那人是主公嗎?”
“是不是他我不清楚,但你跟你媽媽卻是一如既往的長了一副賤骨頭。”
霍盈玉低頭從她背的一個巴掌大的紅色小包裏拿了一枚釵子。
釵子在光線晦暗的車裏也是一陣流光異彩,分外奪目。
葉風信的目光落到那枚釵子上時,變得越發的晦暗不明,說道:“你怎麽會有這個?”
“是霍爺爺給我的,說媽媽在緊急情況下交給他保管。我在主公的手裏也曾見過這個釵子。”
葉風信臉色變得分外難看,突然冷笑道:“我還以為當年是我錯怪了她,原來當年她一次又一次的拿著這東西來看是為了別的,而是想那個男人。而你,也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霍盈玉瞪大眼睛看著葉風信,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我不是你的孩子?那我是誰?”
“那位老怪物的。”
霍盈玉的表情隻剩下一陣又一陣的錯愕,“不可能。”
“那怎麽解釋所有跟著他的人都死了,唯獨你還活著?而且他還幫你‘選’了霍予沉,讓你借著霍予沉的手給了你一個行走在世間的身份?那些當年被他選中的人可都死了,為什麽獨獨你被人保護?獨獨被放進萬人墓葬裏?最後還在他睜隻眼,閉隻眼的情況下活到了現在?還沒出生就被指定為最好的一家逍遙閣的主人。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他會為你做這麽多事嗎?”
“你給我看過媽媽的照片,她跟躺在白玉棺裏的人一點也不像。我聽二哥說過有一種方法可以確定我們是不是父女,你為什麽不跟我檢測?你害怕了嗎?”
葉風信不答反問道:“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兒,你又為什麽要走?”
霍盈玉被問得愣了一下,“我……”
“你是不是我的女兒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在你心裏我並不重要。”葉風信冷冷地說道,然後發動了車子。
車內,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霍盈玉僵在副駕上,遲鈍的心終於感受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鈍痛。
但她不會說話,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很喜歡葉風信給她的感覺,她很喜歡她在葉家的房間。
然而,她感覺主公要回來了,她得去找他。
在他犯了更大的錯之前,讓他放下仇恨。
在她看來,主公根本就沒有恨那些人的理由。
他隻是習慣了淩駕在眾人之上,隨意支配眾人的生命。
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他要還想活著,就好好的活下來,不要妄想傷害無辜的人。
她不確定她還會不會回來。
二哥跟她說過,血緣不重要。
要是她能活著回來,就算她不是他的女兒,她也要回到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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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過後。
霍予沉把三個小家夥打包扔到幼兒園後,就開始著手調查那個跟他媳婦兒長得很像的女人。
連程豐、馮繪這兩個八杆子都打不著的人都能在同一個地方看到那人,說明她的活動範圍還挺穩定。
那地方不是誠運在寧城的分部,從側麵說明那人可能不是故意刷存在感。
如果不是故意刷存在感,那就是那人住在那裏了。
那人顯然在寧城的時間並不長,否則不可能在這段時間才隔三差五的有人告訴他遇到這麽一個人。
霍予沉下了飛機後,就打了一輛車到那人出現過的地方蹲點。
他找了家視野挺不錯的咖啡館坐著,狀似有意無意地看著窗外,仿佛是在看風景。
過了將近半個小時,一個熟悉的身影便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霍予沉的餘光瞥到那人時,便頓住了。
要不是知道他媳婦兒還在殷城忙得腳不沾地的,他還真以為他媳婦兒來了。
不過,最初的怔愣過後他便看清了,那人不是他媳婦兒。
他媳婦兒是半長不短的披肩頭發,這女人是長發及腰。
即使是完全一樣的臉和身高,熟悉的人看了一會兒也能分辨出她們兩人。
這女人看起來屬於腦子空空的那種人,空有臉,沒有什麽實質的靈魂和內涵。
要是他媳婦兒當年這個熊樣兒,他還真不會選他媳婦兒結婚。
他又不瞎,也不能違心又客觀的說他媳婦兒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媳婦兒挺多就是中上之姿,最珍貴的是她的靈魂。
眼前這個女人隻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真是讓他想衝過去收這人的版權費。
盜版他媳婦兒的長相,還頂著這麽白癡的靈魂,真是夠夠的了。
霍予沉悄無聲息地跟上了那人。
那人住得也不遠,就在市中心一個高檔的小區裏。
霍予沉憑借著過人的樣貌和很能唬人的高雅氣質,擺脫了保安的尋問,順利地進入小區。
他看著那人進入一棟公寓樓,確定那人已經進入電梯後,他才進入公寓樓的大堂。
看著電梯上不斷變化的數字,直到電梯停在13的位置。
霍予沉當然不會天真的認為那人就在13樓,那人很可能是故意混淆人他。
霍予沉轉頭去找了物業,“麻煩幫我查一下這個人所住的樓層。”
他找的照片是他媳婦兒的。
物業小姐兩眼放光地看著霍予沉,眼睛都差點變成星星眼了。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目光卻還焦在霍予沉的臉上,“先生,對不起,住戶的信息我們不能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