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非悅揉了揉酸脹的太陽穴,掀被起床去洗漱。
然後出了休息室。
霍予沉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禇非悅說道:“霍董,你怎麽不叫我起床?”
“看你睡得那麽安穩,舍不得叫你。”
“有人來找我嗎?”
“有,我說你累了需要休息。”
禇非悅白了他一眼,覺得她經營許久的形象可算是毀於一旦了。
……
下午,禇非悅又處理了幾件公司之後,就提前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剛好到幼兒園小朋友放學的時間,他們就轉過去接三個小家夥。
三個小家夥像放飛的小鳥一樣直衝過來,分別撲進他們兩人的懷裏。
禇非悅拍了拍睿睿的小背,“寶貝,身上怎麽這麽髒,是不是在地上滾了?”
“嗯嗯。”睿睿興奮的說道,顯然這小家夥完全沒有潔癖。
要是安安身上沾了這麽多灰,她非崩潰不可。
“沒傷到哪裏吧?”
“沒有,媽咪。我隻是和小夥伴玩,不是打架。”
禇非悅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將他抱到車上,用兒童座椅固定好。
飛飛和安安也相繼坐上車。
飛飛問道:“二叔、二嬸,你們怎麽有空來接我們?”
“因為今天下班早呀。”
“那你們能不能被陪我們玩一會兒?”
“可以呀,你們想玩什麽?”
“玩什麽都可以。”
“好。我們先回家,回到家了我們在好好想想我們應該玩什麽,好嗎?”
三個小家夥異口同聲的應道:“好。”
然後開始吃起霍予沉和禇非悅在路上買的小丸子。
小朋友很容易被色彩鮮豔和味道很香的食物給吸引。
有時候,他們並不是喜歡吃,而是喜歡跟小朋友們一起吃同樣的食物,仿佛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吃會更好吃似的。
實際上,從心理學角度上說,確實是更好吃一點。
回到家後,三個小奶娃也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多的精力,剛在幼兒園跟小朋友們瘋了一天,回來又能上房揭瓦,完全不用充電,24小時待機。
禇非悅跟他們玩了半個小時,才一身臭汗的回房間洗澡。
剩下的時間就讓霍宛跟他們玩。
霍宛最近一直在忙活他的書店,每天回來都累得像死狗。
但看到三個小家夥還是很願意跟他們玩。
三個小家夥也特別喜歡粘著他。
一有機會就圍著他四處轉悠。
霍予沉則跟一大家子人吃完飯之後就開車出去了。
他把車直接開到逍遙閣。
以往他出入的最多的那家逍遙閣看起來似乎與以前一樣,但就隱約覺得哪裏不太一樣了。
霍予沉從昨晚到今天白天都讓人隨時留意這裏的一舉一動。
那些被逍遙閣留了把柄的人是否還在觀望,並沒有過來覲見。
這些人如此不尊重那個老怪物,不知道會有什麽下場。
他隻希望不是那麽血腥的下場。
霍予沉的車在外麵停留了僅僅十分鍾,就看到黎伯從逍遙閣的正大門走出,直直的朝他走來。
霍予沉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看著他。
黎伯眉眼依舊慈祥如故。
他走到霍予沉的車邊,朝他弓了弓身,說道:“先生,主公有請。”
“那老怪物的眼線這麽好使呢?”
“先生請謹言慎行,勿禍從口出。”
“我的禍可不是從嘴裏出來,是有人就沒打算讓我過幾天舒心日子。這次他想怎麽著弄死我呢,還是弄死我?”
黎伯沒對他這番大逆不道的話有什麽反應,恭敬有禮的說道:“先生,請隨我來。”
霍予沉拉開車門下車,神色淡漠的掃了一眼逍遙閣,說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黎伯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先生,裏麵請。”
霍予沉沒再說什麽,徑直走了進去。
逍遙閣內部跟他之前在這裏住的時候差距很大。
以前這裏就很華麗,現在更奢侈了幾分。
這個老怪物還真是不怎麽別人放在眼裏。
怎麽這麽豪華闊氣,也不怕被人查。
就這麽樹大招風的,別人不想多看兩眼,使個絆子都不行。
霍予沉在黎伯的帶領下走進了紫蒼閣。
紫蒼閣也與他之前來這裏差別很大。
紅地毯鋪的到處都是,每一處都幹幹淨淨,找不到一點浮塵。
在正中的位置上,坐著一位身穿長袍,且頭戴麵具的人。
霍予沉一身反骨,在此時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懶洋洋的瞥了那男人一眼,自顧自地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然後,把玩著他手邊的小杯子,不看坐在那裏的老怪物。
男人隔著麵具打量著這個他已經通過各種渠道認識過的男人,聲音帶了明顯的威壓,“看到孤為何不下跪?”
霍予沉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將傲慢演繹的淋漓盡致,“麻煩看一看今天的日曆。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你還沒接受現實?”
“放肆!”
“不好意思,就是那麽放肆了!”霍予沉說著站了起來朝男人走去。
男人脊背筆挺,威嚴不自覺的向外展露,形成的一種無形的威壓。
霍予沉像是完全沒有感覺到一般,直直的朝他走過去。
爾後,大逆不道的伸手去扯他的麵具。
當然,結果是他根本碰不到那張麵具。
男人在他的手剛剛抬起時便迅速後退。
身形未動,卻在一眨眼之間退到了三丈遠的位置。
長袍與長發隨著他的動作飄逸不已。
霍予沉摸了摸鼻子,大喇喇地坐到男人剛才所坐的位置,一臉挑釁地看著他。
男人冷如寒霜的聲音響起,“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能奈我何?”霍予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不是你的下屬和走狗,你的那一身臭毛病影響不到我。”
男人甩了甩他寬大的袍袖,袍袖所過之處,泛起一陣薰香。
霍予沉屏住了呼吸。
男人聲音如來自地獄的寒冰,又夾雜著雷霆之怒,“本想給你條生路,你不要!可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我稀罕啊?”霍予沉混不吝的回道,臉上依舊是那欠抽的神色。
男人看著霍予沉片刻不動,突然他的手掌擊向他所坐的椅子扶手。
扶手應聲而斷,殘片落地時,霍予沉隻聽得他身後有一陣利器破空襲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