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把布袋遞給霍予沉,“就是這個。”
霍予沉把銅錢和刀幣倒在手上,看著確實是像是一兩件小擺件,不像是什麽貴重的東西。
他估計當年陸微言應該也翻到了,隻不過對這些灰撲撲的東西不是感興趣,就又扔回去了。
褚非悅拿起一枚刀幣放在手裏把玩了一下,又重新放回去了,“這東西怎麽會出現在在陸家?”
“這個問題太大了,根本不知道從哪方麵回答你。”
褚非悅想想也是,就沒再問。
她覺得她的好奇心真心是喂了狗了,對這些看似很重要的事都沒什麽興趣。
霍予沉翻翻撿撿地看著那幾樣東西,說道:“估計又是萬人墓葬裏的東西,目前出現的破事都跟萬人墓葬有關。”
“嗯嗯。那就把這些東西給帶上,回家吃飯去,睿睿和安安肯定著急了。”
霍予沉把銅錢和刀幣重新收進袋子裏,往上衣口袋一扔,就牽著他媳婦兒的手走了。
……
秦特助和寧凝之看著放大了幾千萬倍的扳指表麵,表情均是一滯。
秦特助按了按眼鏡的邊框,那些照片拍下來。
寧凝之則從保險櫃裏將鼎請了出來,鼎是霍予沉從秦城博物館調配過來的,連接幾位研究了鼎的專家也一並請了過來。
寧凝之把鼎擺好之後,切換了雙屏模式。
鼎和扳指的圖案平鋪屏幕上。
寧凝之和秦特助均全神貫注地看著屏幕。
屏幕上赫然出現兩幅極為相似的畫。
其他的專家吃飯過後,經過短暫的休息便過來了。
他們都是各自所在領域的大家或專家,在別的地方他們的待遇都是最好的,就算辛苦,也會得到良好的休息。
這是最基本的禮遇。
在這裏他們沒有這麽做,而是盡量的減少個人享受生活的時間,把剩餘的時間都投入到工作中來。
他們都想在他們的有生之年把這個項目弄出些眉目來,以告慰因萬人墓葬項目而死的人。
這也是他們這些老人家能為他人做的為數不多的貢獻。
秦特助和寧凝之朝幾位專家點了點頭,“各位教授怎麽看?”
年紀最長的白教授說道:“這絕不是巧合。”
對鼎極有研究的林教授目光癡癡地看著兩幅畫,“要不是親眼所見,我無法相信這是真的。祖先的智慧是無窮的,他們在上千年前就勘破了在科技倡明的時代都無法勘破的問題。”
林教授說這番話的時候渾身激動得直發抖,愧疚道:“我這個蠢人,白白浪費了國家的資源和財富,卻沒研究出個所以然來。真是愚不可及啊。”
其他教授也是這個想法,他們一生致力於他們各自的領域,周圍或外界的人都給了他們高度的肯定。
但麵對古人創造出一樁又一樁巧不可言的古物時,他們隻覺得自己異常的渺小,唯有越發努力的工作與學習,才能不愧對他們所在的位置。
白教授說道:“小秦,你跟霍董說一聲,我們從今以後就不離開這裏了,一定要努力把這些難題給攻克掉,才不辜負何非女士和當年其他人的犧牲。”
“霍董說過一定要讓各位有良好的居住環境和良好的工作心情,不能讓各位過於勞累。”
“我們不累,有幸能研究這個項目是我們三生有幸。在研究了這麽多年之後,能有如今的突破更是可遇不可求。人一輩子有幾次這樣的機遇?就算把命搭在研究上,也是死得其所!”白教授這話說得異常的鏗鏘有力,絲毫不像是已經上了七十歲的人說的話。
其他教授也紛紛點頭。
他們早已功成名就,也已兒孫繞膝,退休後還能做他們衷愛的研究工作,無異於是給他們第二次生命。
他們是真的無怨無悔。
秦特助和寧凝之被老一輩的工作態度深深感動了,正式跟老一輩的人工作之後,才發現他們工作時間非常的專注,幾乎不會說工作之外的事,在工作過程中也很少會動用電話,都是全程關機放在工作位置上,還經常一工作就十幾個小時,除了必要的上廁所或偶爾出去透口氣之外,沒有任何的個人享受時間。
連他們年輕人都吃不消的工作量,他們也能堅持住,不抱怨,也不喊苦。
大概老一輩人是從苦中走過來的,就算享受了優質的物質生活,再回歸艱苦的時期他們也沒有不適應。
也許在他們心裏,這才是人生應該去經曆的。
黎悠悠輕輕敲了敲門,拉回了辦公室內的人的注意力。
黎悠悠戴著手套給明黃色布袋遞給寧凝之,“寧醫生,這是霍董剛讓人送來的,說是跟研究項目相關,請您和教授們看看。”
寧凝之接過布袋,把它恭敬地遞給白教授,“白教授,您看看。”
白教授接過來,小心翼翼地打開,將銅錢和刀幣一一展平放在無菌、整潔的工作台上。
黎悠悠送完東西後,就恭敬的帶上門出去了,不敢有絲毫的打擾。
白教授說道:“黃教授,這是您的專長,到您表現的機會了。”
黃教授:“白教授折煞我了,還請您別用敬稱了,受不起啊。”
“學問麵前無輩份,在這方麵您是專家。”
黃教授笑嗬嗬地戴上口罩,仔細觀察起刀幣來。
……
黎悠悠推遲了一個小時下班,給教授們準備了晚餐和宵夜,才開著她的小邁瑞寶下班。
黎悠悠把車開到顧道家附近的商場時,忍不住停了下來。
隔著車窗玻璃看著顧道公寓小區的方向。
她頓時就特別想見顧道了。
黎悠悠撓了撓臉頰,她可不可以以探望他的病情為由再見見他?
雖然有點厚臉皮,可是真的很想見啊。
黎悠悠思及此,暗戳戳地把她的小邁瑞寶靠右側行駛。
這時,她的餘光瞥到一個瘦削、衣品很好的男人從不遠處走來。
黎悠悠瞪著她本來就顯得很圓的眼睛,然後一點也不怕眼睛會長細紋的用力揉了揉眼睛。
顧道還在朝她的方向走。
黎悠悠連忙靠邊停車,確認後麵沒有來車之後,下車跑到綠蔭道上。
顧道看到黎悠悠突然跑出來,微微怔忡了一下,然後朝她笑了笑。
黎悠悠也忍不住朝他露出了個明媚的笑容,整個人都像在發光,讓人忍不住將目光停留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