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悅坐進車內後,給霍予沉發了信息可能到家的時間。
司機見褚非悅沉默,也沒主動說話,打開車載音響播放實時交通路況。
褚非悅則戴上放藍光眼鏡看在手機裏的電子書。
自從經常要出差後,她就迷上了電子書。
下了不少在手機裏,充分利用碎片時間閱讀。
她挺認同霍董說的一句話的,“不少書你現在讀起來覺得沒用,等到適當的時候你就覺得這些書或多或少都在影響著你。”
當時她就問霍董,“霍董,你看看狗血劇也這樣?”
霍董就當大尾巴狼似的回了一句,“精英人士在整體人群糾比例很低,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不看大眾化的作品和當下受歡迎的東西怎麽能愉快的賺錢?”
她覺得霍董說的每一句話都該拿筆記下來,簡直每一句都直戳她的心窩子,讓她少走了不少彎路。
褚非悅想到這裏,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這時,褚非悅的身體突然往前傾。
然後,又被安全帶狠狠扯回座椅上。
司機連忙道歉道:“褚總,對不起,前麵好像出事了。”
褚非悅眯眼看向麵前,隻見一輛載著十幾輛轎車的大拖車失控一般的朝他們的方向開過來。
說朝他們這個方向開也說不過去。
他們剛下了機場高速,正在一個大的十字路口等紅綠車。
褚非悅看著那輛失控的大拖車的衝向了褚非悅的車旁邊一輛型號和她所乘坐一模一樣的車。
司機也盡力打著方向盤,但他們的車被擠在中間,根本動彈不得。
褚非悅隻聽到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隨後是皮膚上一陣尖銳的疼痛。
然後是一個力道,將她拉下車,往離那輛車相反的方向跑去。
褚非悅心跳如鼓,很快就明白了。
那輛車真正的目標其實是她。
司機顧不得身上的血,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將褚非悅推上去。
然後,自己才上車。
褚非悅看著司機頭上一直流個不停的血,說道:“師傅,麻煩去最近的醫院。”
出租車師傅本來有點害怕,但又怕他不停會讓兩人有危險,還能熱心的停了。
師傅問道:“怎麽弄成這樣了?”
“上麵那個路口有輛大車出事了,我們的車被擠在裏麵。”
師傅驚訝的看著兩人,“我就是看到那邊好像出事了,才轉個彎過來了。哎喲,你們這也算是幸運了。”
出租車師傅一邊說一邊踩油門走了。
十分鍾後,褚非悅把司機送到急診室。
她則被護工帶到一旁處理外傷了。
她的手臂和脖子上都被劃了幾道傷。
剛才沒感覺到,現在放鬆了才覺得疼得慌。
褚非悅邊讓護工處理傷口,邊問道:“護士,我司機的傷嚴不嚴重?”
“目前我也不清楚,等具體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才知道。”
褚非悅正要再說什麽就看到醫院大門停了很多輛120,上麵的人都是被抬下來的。
褚非悅推測都是剛才那起車禍出現的傷員。
她想到離她隻隔了一輛車的同款商務車的情況,臉色不由得發白。
如果沒有今天那輛車,或死或重傷的就會是她。
褚非悅看著一架又一架的平床從她麵前推過去,有些傷者還好,還有意識還能說話,還些傷者則仿佛是個血人,被醫護人員推著進了手術室。
褚非悅目光沉凝如水,連護士直接往她傷口上擦藥,她都沒感覺到一絲絲痛楚。
褚非悅的神智是被手機鈴聲拉回來的。
她低頭看著手機屏幕,是她家霍董的電話。
褚非悅連忙接起電話。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霍予沉冷如寒潭的聲音。
“你現在在哪裏?”
“我沒什麽事,受了點輕傷。我司機受的傷比較重。”
“在那裏呆著別動,我馬上去找你。”霍予沉說完不由分說的掛了電話,一陣風馳電掣的離開了辦公室,留給秘書們一個冷如冰霜的蕭索背影。
霍予沉心跳加速的坐進車內,恨不得在大馬路上開飛機。
他真是被他媳婦兒快整出心理陰影了,每次出差回程都能出幺蛾子。
一次是自然災害,不能說什麽,隻能說她運氣太差,就那麽寸的在那個時候路過。
這次是車禍,腦子有坑的人都不信這次是意外。
霍予沉撥了肖蓧的電話,“查查今天的車禍,今天之內一定要找到幕後的人,然後玩兒殘了!”
“是,二哥。”
霍予沉帶著怒火把手機扔到副駕上,車子疾馳般過馬路。
……
褚非悅坐在靠近醫院大門的椅子上等霍予沉,目光一直停留在醫院大門那裏。
突然聽到一陣刺耳有刹車聲,她眼前就隻看到一片黑色的殘影,就被擁進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裏。
褚非悅不安的心頓時安穩的放回胸腔裏。
在外麵再怎麽開啟精英老板模式,在最愛的男人麵前她也隻是個想撒嬌、耍賴的小女人。
“霍董,你媳婦兒差點就成肉醬了。”
霍予沉拍了拍她的背,“別開這種玩笑。傷哪兒了?我看看。”
“你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扒我衣服,我是個還要臉的人。”
霍予沉沒理會她的胡說八道,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傷口。
她的脖也上有幾條細長的傷口,從表麵上看都不深。
褚非悅見他表情沒那麽難看之後,說道:“被撞的是跟我的車一模一樣的商務車。霍董,這次是有人真的要玩死我了。我最近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怎麽我就這麽悲催了?”
褚非悅的語氣雖然是撒嬌一般的雲淡風清,但心裏卻沒有任何雲淡風清的感覺。
饒是心理素質再好的人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往死裏玩死她,都不可能放鬆。
“我讓肖蓧去查了。”
兩人正說著,司機從急診室裏被人扶出來了。
頭上纏了好幾圈紗布,步子也沒有之前穩當。
褚非悅和霍予沉連忙迎了上去。
褚非悅問道:“老劉,你還好嗎?”
司機老劉露出個蒼白的笑容,“我還好,醫生說隻是外傷,沒有腦震蕩的情況發生。褚總你別擔心。”
“我過去繳費,你和我先生坐一下。等下我和我先生送你回去。”
“不用這麽麻煩,我打個車就行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褚非悅說著快步往收費窗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