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在工地待著吧,我的胃都快被折騰受不了了。”
“您以前偶爾會胃痛,喝了秦特助的果汁之後已經很久沒犯了。”
“胃不疼了,其他地方疼啊。”霍予沉嫌棄道:“你進來幹嘛?”
“有位何總要見您。”
霍予沉敲鍵盤的手一頓,“哪個何總?”
“泰興的何總,聞道參與過泰興的一個項目。”黎秘書倒了一杯溫水放到霍予沉的手邊。
霍予沉拿起水杯喝了兩口,將嘴裏的怪味衝淡了,才問道:“他有什麽事?我可是很忙的,沒有提前預約懶得見。”
“那我去回絕他。”
“說我兩天後有空。”
“好的。”黎秘書將秦特助的果汁杯拿了出去。
霍予沉嘴角微勾,何慈頌來找他的時間比他預期的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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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霍予沉下到停車場,將車開出停車場時何慈頌戴著墨鏡斜靠在停車場的保安亭,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何慈頌:“霍董,好巧。”
“我覺得也是。”
何慈頌打開副駕的門,悠悠然地坐上了車。
“何總真主動。”
“有時候主動一點更省事。”
“挑個地方吧。”霍予沉淡聲道。
“遠來是客,客隨主變。”
霍予沉把車開了出去,在公司附近的茶室停下。
霍予沉入坐後,看著何慈頌,來了句特欠抽的話,“何總長得真像我媳婦兒。”
何慈頌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幾下,很想噴霍予沉一頓。
想了想後,還是勉強忍了下來,說道:“霍董口味真廣。”
“以前挺廣的,現在我隻看我媳婦兒了。”
何慈頌壓製住想潑霍予沉一臉茶的衝動,說道:“你知道的東西還挺多的。”
“跟何總比我知道的還是少了一些。”霍予沉意有所指的說道。
“是我低估了霍董。”
“何總今天來找我,是想互通信息還是想代表何家說點什麽呢?”
“我更想互通信息,霍董是否願意配合。”
“我媳婦兒掌握的信息我倒是知道不少,我也告訴了我媳婦兒何總的存在了。不過我媳婦兒現在在懷孕,這些事兒我來處理就行。”
何慈頌回味了一下霍予沉的話,霍予沉這話看似簡單,卻隱藏了好幾層意思。
一是陸一語知道他的存在,二是陸一語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信息,三是霍予沉把陸一語看得很重要,他不能隨意打陸一語的主意。
何慈頌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一句話說得這麽隱晦,也不怕他聽不懂嗎?
他現在是秀智商呢還是裝傻充愣呢?
何慈頌說道:“看來我所知道的東西對霍董來說並不重要。”
“何總這話就過謙了。”霍予沉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說道:“一個人再厲害也不可能麵麵俱到,你說是不是?”
何慈頌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想噴霍予沉一臉茶水了。
丫的,他以為他就夠臭不要臉了,沒想到霍予沉的臉皮更厚。
居然赤果果的炫耀他的實力!
何慈頌懶得跟這種臭不要臉的貨裝13,幹脆落下臉,“明人不說暗話。我最近查了不少資料,我那死了三十年的親娘好像藏了個秘密。那個秘密到底是什麽我外公外婆也不知道,聽說黎匡的太太前段找了陸一語,我相信她知道很多我查不出來的消息,並且她願意告訴陸一語,卻未必願意告訴我。”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何慈頌:“……”
他能煽死麵前的男人嗎?
為什麽做生意的人能把話得這麽難聽?
出去談業務沒被人噴過?
霍予沉裝作沒看到何慈頌極度忍著怒氣的樣子,繼續一臉無辜的捅馬蜂窩,“我媳婦兒以前對陸家人傷害過,對親情和親人沒什麽感覺,也不信任。估計對你這個便宜哥哥也沒啥好感。”
何慈頌眉心跳了幾下,冷聲道:“霍董的意思是我迫不及待地要倒貼陸一語了?”
“何總的解讀很準確,我就是這個意思。試想想何總出生之後,有兩位長輩一路保駕護航。我媳婦兒呢?從一出生就被人舍棄了,既沒被何家收容,也沒有被褚家珍惜,反而被一個毀了她一生的家庭一路傷害。她對你、對何家該有什麽感情?你的出現對她而言除了諷刺,還能有什麽想法?她應該怎麽想?她會不會認為因為她是個女孩兒,所以她活該被舍棄,活該收了這些苦?是個女孩兒是她的錯嗎?憑什麽她的人生要這麽糟蹋?”
何慈頌心裏綿綿不絕的怒火被霍予沉的這番話給澆息了一大半。
霍予沉冷哼了一聲,“我媳婦兒不會見你,也不會見何家人!原因不用我多說,你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經做出了選擇。別突然找上門來擾亂她的心情。要是讓我媳婦兒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我不確定我會做出點什麽。”
何慈頌靜默了片刻,認真地看了一眼霍予沉。
霍予沉眉目深邃,表情沒有絲毫帶笑。
霍予沉今天的這些話沒有一句是語含深意的,就連他最後一句話也帶了兩層意思。
霍予沉坐下來之後就提過陸一語懷孕了,最後卻隻提了陸一語一個人,沒有再提孩子。
意思很明顯,陸一語比她肚子裏的孩子更重要,隻要影響了陸一語,無論對孩子有無影響,霍予沉都不會袖手旁觀。
何慈頌不知怎的突然很為陸一語感到高興。
這個女人倒黴了這麽多年,總算是遇到了點好事。
何慈頌說道:“我不會對陸一語做什麽,這一點你可以放心。陸一語對我沒有負麵影響,反而有可能對我有些利好的作用,我隻要不犯傻就不會沒事去眥她。我今天過來的目的有兩個,一是跟你打個招呼,我想知道更多當年我親娘的事,想弄清楚當時是個什麽情況;二何家現在是我當家,陸一語雖然沒在何家長大,也終究是何家的一份子,她的繼承權跟我的一樣。以前不知道世上有這麽一個人,那些東西我理所當然的認為獨屬於我。既然陸一語是我的親妹妹,那些產業她也有份,這些她有空可以去理一理,這個最好是她親自來處理。就算你是陸一語的丈夫,你也無權代她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