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中午與平常無異的跟二組組員一起下樓吃飯。
她剛進入平時常吃的餐廳，就有幾個陌生人用異樣的目光看著陸一語，隨後轉頭互相討論著什麽。
黎二源和肖蓧瞪了那個人一眼，然後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陸一語讓肖蓧幫她點餐，她則目光微微發散地看著窗外。
李芸突然低叫了一下，“陸工，陸工，你看你看。”
黎二源：“你能不打擾陸工嗎？”
“不是，是有好幾篇文章在為陸工澄清事實。我就說陸工不可能是忘恩負義的那類人，她是被人黑的。”
陸一語的注意力被李芸的話給拉了回來，“怎麽了？”
李芸把手機塞到陸一語的手裏，說道：“有好幾篇真人真事的文章為你澄清今天的造謠文。陸工，要是不看這些文章我真的不知道你原來從小到大都這麽厲害，以後我得多多向你學習。”
陸一語看了一眼屏幕，隨後目光就被牽扯住了。
那些名字她都很熟悉，但因為畢業或工作的關係她和他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聯係了。
而他們居然都實名為她一一否定那些汙蔑她的那些論點。
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得，又很溫暖。
她的老師、過往的同學，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實名為她作證。
陸一語嘴唇顫了顫，說道：“今天我請客，你們挑貴的點。”
黎二源：“陸工，不打算過日子了？”
“日子還是要過，值得慶祝的時候就得好好慶祝。今天非我所得到的收獲比那些詆毀更珍貴，說到底我還是賺了。”
陸一語說著將堵在心口一上午的氣給吐了出來。
＊＊
霍予沉正坐在辦公室裏，秦特助敲門後進來了。
霍予沉聽著熟悉的腳步聲，說道：“事情辦好了？”
“已經辦理妥當，那條汙蔑陸工的帖子已經設定在三個小時後刪除。您之前讓把信息推送給她過往的同學、老師，他們也都通過各自的社交渠道發聲，力證陸工的清白。”秦特助說完之後，略帶疑惑地問道：“霍董，您為什麽會選擇這麽處理這件事？直接刪帖不是更好嗎？”
“刪帖自然一勞永逸，但那個結依舊存在，不會消失。以後陸工出現新的風波，這個帖子會有另外的人發出來，繼續無限製的黑她。這件事情會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當事人不堪重負，還不如在事情一開始的時候就把所有疑點都反駁，能保證以後不會有人再以這樣的方式抹黑她。”
秦特助稍稍一想就明白了，“霍董想得周全。”
霍予沉把那份合約交給秦特助，說道：“這份合約我總覺得還缺了些什麽，你再磨磨。”
“是您心裏不舒服，看什麽都不舒服。”秦特助笑道，拿著合約出去了。
霍予沉對他這個木頭博士難得的玩笑話震得呆了兩秒，也不知道他最近遇到什麽高興的事了，居然有閑心調戲他老板。
霍予沉見時間還早給陸一語撥了電話，“媳婦兒，今天心情怎麽樣？”
“霍董，您能再假一點嗎？肖蓧應該告訴你了。”
“肖蓧告訴我的是他自己的推測，而你究竟心情好不好，他沒有辦法替你回答我。”
陸一語聞言輕輕地笑了兩聲，說道：“剛開始我心情有點糟糕，後來就好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事？”
“有不少過去的老師、同學，還有學生時代租住的房子的房東在網上為我實名證明。這一刻突然很感激過往的生活，要是沒有過去的經曆就不會有人願意站出來為我說話了。”陸一語停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其實這麽說也不對，要是以前沒經曆這麽多破事，現在還不會被黑得這麽慘。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看到那篇文章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還幹了這麽一堆破事兒，我自己都差點信了。”
霍予沉聽她語氣裏的放鬆，笑道：“媳婦兒，你這心理素質越來越好了。”
“那都是霍董你的功勞。”陸一語輕聲道。
她不知道霍予沉在背後做了什麽，但她相信他不會袖手旁觀。
“媳婦兒都這麽給我臉上貼金，那我也裝作我確實幹了什麽事的樣子。”
“嗯嗯。”
“先午休吧，晚上我去接你。”
“嗯，我跟幾位老師通電話之後再休息。”
“好。”
陸一語放下電話之後，跟高中的班主任打了電話。
很快那邊就響起了一個溫柔、和緩的女音，“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劉老師，您好，我是陸一語。”
“哦哦，是你呀，你好你好，今天網上熱議的文章對你沒有什麽影響吧？到底是什麽人這麽黑你？”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還需要查證。”
“一定要好好查，名聲比什麽都重要。”
“謝謝您的直言相護，同時也很抱歉讓您為我擔心了。”
“你是我很在意的學生，你遇到的這些事我正好比較了解，針對我所熟悉的那部分為你聲援是作為一名教師應該做的，不要為這種份內之事謝我。”劉惠蘭轉了個話題，“我在文章裏還看到你和你老板之前的事，那是怎麽回事？我不相信你在人品、職業道德上有汙點。”
“那件事一言難盡，跟當下這件事有關，依舊還需要查證後才能確定。”
“我很欣賞你到現在還特別嚴謹的做事風格，事情不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不要輕易下定論。”
“是。”
“你先忙吧，回頭有空就回來參加同學聚會，也讓老師見見你。”
“好的，我會過去的。再次感謝您今天的仗義直言，再見。”
“再見。”
陸一語放下電話後，去辦公室配套的洗手間裏洗了一把臉，然後專心工作。
她的情緒總不能隨著那些破事轉，她來公司是來上班的，不是來為了沉浸在她自己的小心情裏。
＊＊
下午，霍予沉在快六點的時候到達陸一語公司的樓下。
陸一語坐上車後，問道：“今晚要去接霍宛嗎？”
“他被送到軍區去磨練去了。”
“周末都待在那邊？”
“不一定，周五晚上去，周日早上回來，得把給他放風的時間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