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放下電話後,給霍予沉打了個電話,“霍董,我晚上不回家吃飯了。褚教授暈倒了,我和肖蓧剛送他到醫院。”
“很嚴重?”
“現在還不清楚,剛進手術室。”
“我過去陪你。”
“你都忙了一天了,回家好好休息吧。”
“說得你好像不是忙了一天一樣。我在開車,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過去。”
“嗯嗯。”陸一語掛斷電話後,給霍予沉發了具體的位置。
她發完之後,肖蓧也跑了過來。
肖蓧:“嫂子,人送進去了?”
“嗯,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繳費。”
肖蓧點點頭,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看著“手術中”的牌子發起了呆。
嫂子可能太緊張了,忽略了一個問題,褚教授是有保鏢的,他摔倒這麽長時間保鏢居然沒有發現。
這一點實在令人費解。
難道是褚韻峰、褚銘和保鏢一起聯合騙陸一語?
聽二哥說褚家的實力不弱,常年配有保鏢跟在身邊很正常。
褚韻峰一個人來殷城不可能不帶保鏢過來,就算他不想帶保鏢,褚銘也不會同意。
現在保鏢去哪兒了?
他跟褚衛在山裏接觸了十幾天,褚衛的功夫不差,對褚韻峰的照顧也很妥帖,不太可能出現大的閃失。
肖蓧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手術室的門就打開了,一個護士模樣的人拿了一份手術同意書出來,“家屬在嗎?”
“家屬去繳費了,人怎麽樣,有危險嗎?”
“情況有些危急,需要家屬簽字,你打電話讓家屬快點上來。”小護士被他們這種操作模式震得有些無話可說。
做手術的時候讓一個跟病人沒什麽關係的人坐在外麵是幾個意思?
這不是拿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嗎?
陸一語很快就過來,聽小護士的話迅速將幾張紙看完之後,簽了自己的名字。
小護士拿著合同進去了。
肖蓧琢磨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剛才的想法告訴陸一語,那感覺有點像挑撥離間。
肖蓧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看到霍予沉從電梯裏出來,“二哥,你也來了啊。”
“你下班吧。”
肖蓧立刻屁顛屁顛地走了。
霍予沉手裏提了裝飯盒的袋子,坐到陸一語的身邊,“先吃飯,吃完了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霍董,你覺得我的食欲都旺盛到在醫院吃飯都津津有味的程度了嗎?”陸一語無奈道。
“你剛病好,還得養著,別餓壞了。”
陸一語沒再矯情說不吃,接過飯盒一口一口地吃起來。
霍予沉端著另一個飯盒也慢慢吃起來,身著幾萬十幾萬的西裝、鞋子,捧著一次性飯盒吃飯也一點沒有違和感,仿佛吃的是無上的美味。
陸一語吃完飯,又有霍予沉在身邊,心裏穩了不少,也開始用人類的腦袋思考問題,而不是衝動的心腦血管看待問題。
陸一語問道:“霍董,你說今天這件事是個意外,還是褚教授刻意演的苦肉計?”
“我現在還無法回答你。”
“什麽意思?”
“目前沒有看到褚教授的保鏢,等到找到褚教授的保鏢才知道。不過,褚教授的病應該是真的。這把年紀了,有個大病小情也是正常的。”
“我剛才坐到120的急救車裏,一直在想著他要是這麽死了該怎麽辦。”陸一語低聲說道:“他要是不在了,我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那就讓自己少留點遺憾。媳婦兒,我再厲害也不能像一個父親一樣寵你,多一個人寵你不是很好嗎?他寵你,你就讓他寵著;不寵了,你就好好跟我過小夫妻的生活。這不是挺好的。”
陸一語搓了搓臉,“不好意思,太矯情了。”
“矯情是個很難得的毛病,你以為誰都能矯情?那得有人寵出來。”
陸一語聞言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扭頭看著仍舊緊閉的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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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韻峰的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才被推出來。
霍予沉給褚韻峰開了個VIP病房,環境很好。
主治醫生問明褚韻峰家屬到達情況後,說道:“等所有的家屬到達之後,我會跟你們詳細說明病情。病人麻藥還沒過,預計在一個多小時之後醒,家屬盡量陪在身邊,不要離開,有異常情況及時按服務鈴。”
“好。”
醫護人員離開後,陸一語才坐到病床邊的椅子看著麵色蒼白的褚韻峰。
霍予沉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走了幾圈,說道:“媳婦兒,單看相貌你跟你親爹還真一點都不像。”
“霍董,你膽子好肥,居然敢大言不慚的評價你名義上的嶽父。”
“被聽到了非得吼著要你跟我離婚不可。”霍予沉挑眉笑道。
陸一語被他的話逗樂了,很認真的說道:“除非你不要我了,否則誰讓我跟你離婚都不可能。”
“我媳婦兒都這麽說了,我必須一直要你。不然你哪天想不開拎跟麵條跑到我麵前上吊,我就成間接殺人了。”
“你知道就好。”
兩人聊了幾分鍾後,就停下來了,等著褚韻峰蘇醒。
霍予沉見褚韻峰的眼皮動了動,跟陸一語打了個手勢,就離開病房了。
陸一語忙從小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床邊,溫聲問道:“褚教授,您醒了?”
褚韻峰恍惚地睜開眼,看到陸一語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眼裏滿是笑意,“小語……”
“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讓醫生過來一趟。”陸一語說著按了服務鈴。
主治醫生過來簡單了褚韻峰的情況後,說了句“一切正常”就離開了。
陸一語給褚韻峰倒了杯溫水,扶著他的頭部喂他喝了幾口後,才坐到病床邊的椅子上。
褚韻峰啞聲說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也給你添麻煩了。”
“您這是老毛病?”
“年紀大了,新添了些病症,你不用擔心。”
陸一語點點頭,突然問道:“您來殷城是不是為了我?”
褚韻峰先是一怔,隨後點點頭,說道:“我本來想等黎響結婚,你當伴娘去望城再邀請你到褚家小住,順便跟你說這些事。我怕你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所以在殷城大學邀請我過來講學兩個月時,我就過來了。本來我沒打算這麽快跟你相認,隻是想多培養感情。有了感情基礎,再說就容易接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