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語一個上午都在跟餘郝探討初稿的方案和設計,她還是第一次跟餘郝一起做一個項目,餘郝的思路和反應速度真的非常快,稍微跟不讓她的思路就變成雞同鴨講了。
陸一語再次深刻的發現她的見識和閱曆太貧乏了,遇到很多事的時候思路打不開,想法和靈感受限。
這段時間她看似很忙碌,實則很多時間都是在無意義的消耗,她需要除了她的本職工作之外,再拓展一些興趣,就算目前看起來對她毫無幫助,她也不能停滯不前。
陸一語如此想之後,愈發認真地聽餘郝說她的思路,在閑暇的時候試著去思考餘郝的思考方式。
餘郝見陸一語聽得入神,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你要不要聽得這麽認真?”
“我發現你很厲害,你剛才說的好幾個點我確實都沒想過。如果是你當時跟隊進山,你的感覺、想法應該會更豐富。”
“你錯了。你能做的事,我不一定能做到。就拿跟隊進山的事來舉例,你比我更合適。我來做隻會適得其反。”
陸一語沒有對此再說什麽,跟餘郝商量出可行的兩個方案之後就就召集一組二組的下屬開會。
一整天忙下來,差點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她是最了解這個項目實際情況的,因此在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她在講解。
下班之後,陸一語坐在車裏,腦子還有點發懵。
說話說太多,現在安靜下來腦子有點缺氧後的昏沉。
陸一語坐在車裏緩了許久才感覺舒服了點,準備發動車子,就接到了霍予沉的電話。
“喂,霍董,您怎麽天天為電信係統做貢獻?”
“不舒服就別開車了,到馬路對麵等我。”
“霍董,您什麽時候都厲害到能讀取腦電波的程度了?”
“我厲害吧?”霍予沉笑道。
“您可厲害壞了。”陸一語笑了笑,也沒那麽難受加惡心了。
“出來,我快到你公司樓下了。”
陸一語立刻下車鎖車,屁顛屁顛的溜噠到馬路對麵去。
有人來接她,她還自己強撐著開啥車?
必須矯情地蹭車!
霍予沉的車很快就到了,陸一語上車後就舒服地靠在副駕上,“霍董,我發現我最近有點過勞,每天都跟個廢人一樣,一到晚上或下班就沒電了,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精力報個班給自己充點電。”
“想學什麽?”
“現在還不知道,我在琢磨是報個語言類的興趣班還是報個繪畫方麵的高級班,全麵係統的學習畫畫。”
霍予沉看了她疲倦的小臉兒,“你是多沒安全感?”
“就是這麽沒有安全感啊,養成了十幾年的習慣,不可能因為嫁了個高富帥就能把以前的習慣改了。”陸一語說完之後,話道:“不好意思啊,讓你沒有成就感了。”
“誰說的,成就感大著呢。隻要一想到我將來能把一個自立自強、工作生活能當個男人使的女強人改變成一個全心依靠我的小女人,我就覺得還挺滿意的。”
陸一語被他語氣認真的樣子逗笑了,“霍董,我也很期待我會變成你說的那個樣子。”
“很快會成的。”
陸一語聞言哈哈大笑,她也十分期待那樣的自己。
當她真能變成那樣,就說明她的生活、感情、精神世界都平穩而融洽。
那是她一直都想達到的效果,而霍予沉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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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一家小餐廳前。
那餐廳看起來像是快倒閉了,門臉兒小,還沒有客人。
陸一語心裏略微有些疑惑,霍予沉已經下車,為她打開車門了。
“進去看看。”
“霍董,您是快破產了嗎?要是快破產了,咱還是回家自己做飯吃,別在外麵亂花錢了。”
“媳婦兒,你能盼著我點兒好不?”霍予沉拎著她的後脖領子往小餐館裏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小餐館裏也不開燈,黑乎乎的。
這家店真的不怕客人摔成殘廢嗎?
陸一語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思亂想著。
黑暗裏突然出現一抹蠟燭的光亮。
陸一語看著蠟燭下方的蛋糕,這才恍然大悟。
霍予沉笑道:“媳婦兒,29歲生日快樂!”
“謝謝霍董,但您能不說29歲嗎?”
“別自欺欺人,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你29歲。”
“被29紮心了。本來心情還挺愉悅,瞬間被澆了桶冰水。”
“有什麽好紮的,我比你大兩歲,你就知足吧。”霍予沉把她拎到兩個服務生推著的蛋糕車前,“快許願,許願完吹蠟燭。”
陸一語笑意盈盈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許願。
過了一會兒,霍予沉見她還沒睜開眼睛,說道:“差不多得了,一般許願許得長的基本都不靈。與其浪費時間去許願,還不如直接跟你旁邊的我說,我可以抽空幫你實現。”
“您老人家能偶爾歇歇不?別打擊我許願的積極性,我好不容易才矯情的許願,您好歹讓我過過許願地幹癮。”
“你以前的生活得多貧乏,連許願的經曆都少。媳婦兒,我發現你上學的時候應該不太受同學歡迎,不然不會有人連生日都不幫你過。”
“您能不說大實話不?”陸一語的願都許不下去了。
“被我猜中了?”
“以前太優秀了,總是不輕易間就被人膜拜和當假想敵。”
“還是你傻,腦子一根筋。”霍予沉大言不慚地說道。
“您老人家是怎麽得出這種結論的?”陸一語很不恥下問地道。
“你考試算分數考,那樣既能穩坐全年級第一名,又不甩第二、第三名太遠,不讓他們覺得他們是因為自己太傻考不過你。”
“你以前考試是算分數考的?”
“當然,我一看到我自己都覺得有點棘手的題,我就解一大半,有時候心情特別好就寫完。反正我都一、二、三名都沒什麽太大的感覺,要是另外兩個能解那個大題,第一名也不一定是他們的,畢竟他們不可能全對。”
陸一語再次被他的歪理說服了,“霍董,您沒早點出現真是太可惜了,不然我現在一定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典型代表。”
霍予沉地含笑地拍拍她的腦袋,對她如此識相感到非常高興,“趕緊吹蠟燭,蠟燭都快燒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