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信思及此,臉色異常的冰冷。
葉盈風當年死的時候,霍予沉都沒有任何失控的行為。
陸一語僅僅是可能遭遇危險,霍予沉就立刻反擊。
陸一語在霍予沉的心裏非同小可。
隨後,葉風信就把這個念頭從腦海裏拋開了,就算是霍予沉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兩個小時之內讓他的公司市值在海外的股票交易中蒸發了一個億。
除非霍予沉早就有這個打算,隻是借著陸一語被襲擊的事給他一個下馬威。
葉風信更相信後者,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需要陸微言出去了。
經過小黑屋之行之後,陸微言已經聽話很多了,他相信她現在可以完成他交代的工作。
他要的是一個工具,而非具有自己思維的人。
葉風信按了桌上的內線,“到我書房來一趟。”
陸微言很快出現在書房門口,露出極像葉盈風的笑容,連語調也極為柔和,“大哥,你找我?”
“身體養好了嗎?”
“已經好多了,謝謝你的關心。”
葉風信的目光變得溫和了幾分,“這幾天你要是想見霍予沉了,可以去找他。他之前找我打聽過你的事,我拒絕了。現在你要是想去,我不會反對。”
陸微言乖順地點點頭,“我也想見他。”
葉風信將一張黑底燙金字跡的名片遞給她,“這是他的名片,打電話或親自去見他都可以。”
陸微言接過名片,手指微顫地摸著“霍予沉”三個字眼裏看不出思緒。
葉風信將她所有的反應都看在眼裏,擺了擺手,“你回房吧。”
陸微言低低地應了一聲,離開了書房。
她回到房間,盯著那張名片,拿起手機撥了那個號碼,猶豫了許久都沒有按撥通鍵。
現在還不是跟霍予沉見麵的時候,葉風信今晚是在試探她,以她以前的行為一定會迫不及待地撥打霍予沉的電話,盡快跟霍予沉取得聯係,從而想方設法得到霍予沉的幫助。
經過小黑屋之後,她遇事已經不再單純地想眼前的那點利益和得失了。
她也深刻明白她和葉風信是一條船上的人,她隻要頂著葉盈風這張臉,她就不可能擺脫得了葉風信。
與其傻嗬嗬的自討苦吃,她該靜下心來做對她和葉風信都有利的事情。
葉風信至少不會對她的身體有興趣,他對她自始至終都是語言上的指示,很少會有什麽動作。
跟著葉風信,比跟著其他人要好得多。
隻要她不忤逆他的意思,她還能像個真正的大小姐一樣生活。
她吃了這麽多苦才明白這一點。
陸微言把霍予沉的名片放在床頭櫃上,然後脫鞋上床休息,極力克製內心想撥打電話的衝動。
**
夜,山裏。
陸一語沒有把今天遇襲的事告訴任何人,跟眾人一起吃過晚飯後,就回到帳篷裏。
她本來帶了自己的帳篷,被肖蓧拿去分給同行的一對小情侶了。
她自己則跟兩個女隊員一起擠一間。
肖蓧在陸一語進入帳篷之後,便坐帳篷外。
肖蓧對向導說道:“你先睡吧,等時間到了我叫你。”
“行行。”向導進他的帳篷拿了一張毯子出來,“山裏夜涼,你在外麵披著這個,別凍壞了。”
“謝謝。”
向導露出個憨厚的笑容,跟著進入帳篷休息了。
肖蓧則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副特殊處理過的熱感眼鏡,往周邊的山林看去。
這種熱感眼鏡可以看方圓五百米內的體溫超過5度的生物,具有穿透力,是夜裏最好的偵查工具。
這副眼鏡也是最新研製出來的反偵查用品,被二哥扔過來讓他保護嫂子了。
肖蓧忍不住暗歎了一聲,二哥果然很愛嫂子。
肖蓧也隻是分神了幾秒鍾,便戴上眼鏡看著裝作若無其事地看著周圍。
周圍除了野生動物還有馬蜂、小鳥之類的飛禽。
要不是他們的食物夠吃,褚教授和薑教授也拒絕讓團隊的人破壞當地的動植物,就憑這副眼鏡抓幾隻野味簡直易如反掌。
肖蓧環境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可疑的人。
他不確定是不是那人被發現之後已經離開了,但他能確定的是那人不會在人多的時候行動。
那人很可能是想在他和嫂子單獨在一起時,襲擊嫂子,又能將嫌疑往他的身上推。
這樣的話,隻要不讓嫂子和他單獨行動就行。
肖蓧雖然這麽想,但一點放鬆的意思都沒有,仍舊警惕著注視著周圍的一切。
此時,身後的帳篷傳來拉鏈拉開的聲音。
肖蓧扭頭看,發現是褚韻峰。
他還帶著特殊眼鏡,看褚韻峰的時候隻能看到他身上的熱度感應。
要不是他眼睛上有眼鏡,他還真認不出來。
褚韻峰走到肖蓧旁邊坐下,聲音很輕地問道:“小肖,這麽晚了還不睡?”
“這麽多人露營沒人守夜我不放心。”肖蓧也以同樣低的聲調回答。
“你真有經驗,小語身邊有你這樣的助理,她的朋友、家人應該很放心。”
肖蓧點了點頭,“褚教授,您對我們家陸工這麽關注真的隻是因為她長得像您女兒嗎?”
“對啊。”
“您沒騙我?”
褚韻峰含笑地掏出錢包,將裏麵的一張照片取出來,遞給肖蓧,“你看像不像。”
肖蓧接過照片,打開迷你手電筒照在照片上,小聲驚呼道:“握草,這也太像了吧?”
褚韻峰從他手裏抽回相片,無比珍視地把照片重新收回錢包裏,“這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千萬不能讓小語知道,好嗎?”
肖蓧點了點頭,主動離褚韻峰近了一點,聲音很小的問道:“褚教授,您不會真的把陸工當女兒了吧?她姓哎。”
“遇到一個跟我妻子長得如此像的人,又恰好跟我女兒一個年紀,我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想多照顧照顧她。”
“您女兒怎麽了?”
“我女兒出生之後就被別人抱走了,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
“那陸工很可能就是您的女兒,陸工她爸媽和妹妹對她特別差,很可能是因為她是被抱養的。”
褚韻峰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
肖蓧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我跟陸工很熟,陸工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