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韻峰拿陸一語沒辦法,說道:“人生地不熟的,以後別單獨行動,容易出事。”
“好的。您兩位嚐嚐看,挺好看的。尤其是甜酒雞蛋,特別好吃,我連喝了兩碗。”
褚韻峰見她笑得一臉明媚,也不再說她,接過那碗甜酒雞蛋,慢慢地吃了起來。
薑教授則吃了其他小吃。
陸一語讓肖蓧上樓問問同行的其他人,讓他們一起下來吃。
不少人剛洗漱完畢,也有了些精神,都下樓來嚐嚐鮮了。
對這裏的小吃都讚不絕口。
一頓夜宵,讓一群年輕人的關係近了不少。
肖蓧入伍之後,很少有機會接觸女孩子,不怎麽會跟同齡的女孩子交流,被陸一語帶了一下,現在跟她們交流起來順暢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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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眾人經過一晚上的休整之後,第二天早上就坐著中巴車往更加偏僻的村落走去。
現在很多小村落都有水泥路了,這邊的路卻還在修。
他們的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之後,就遇到了一段正在修的路,中巴車就沒有辦法繼續走了。
所有人和向導下車,背起行李就開始徒步進山。
肖蓧把陸一語所有重的行李都往身上背,陸一語很少接受到這種待遇,他們幹工程的女人通常大部分時間是把自己當男人看待,體力活她們也沒少幹。
肖蓧一個比她還小的男孩子幫她背行李,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我先自己背一段,要是實在扛不動了,你再幫忙。”
肖蓧小聲說道:“要是二哥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你不是說二哥對你很好嗎?”
“現在他對你更好。”
陸一語笑笑不說話,把手裏的拉杆包交給肖蓧。
她以前經常出差,大交通不便的地方也已經有了一些應對的方式。
她收拾行李的時候用的都是拉杆包,而不是行李箱。
拉杆包在平坦的地方還可以拉,到不能拖著的路段也可以直接背在身上,比行李箱方便許多。
而這次跟他們一起出行的地質局那邊的新人則提著行李箱就過來了。
到了路段不好的地方,他們才傻眼了。
一行人走了三個小時,才到他們今晚上要居住的地方。
這是他們此行最後的一個村落,之後就要露宿了。
向導已經提前跟村民們打招呼,村民們都準備好了房間和食物。
眾人早早的吃完飯,就開始檢查自己的物品和攝像機,並且給它們都充滿了電。
陸一語也給充電寶和幾塊相機的電池都充滿了電。
這次他們進山至少要十天,她準備了四塊電池和三個充電寶,應該是夠用了。
換洗的衣服帶了五套,平時也隻有霍予沉和淩芒雪經常跟她聯係,其他人都是工作上的,因此她需要待機的時間並不多。
他們比較慶幸的是現在是夏天,他們進山帶的衣服都是輕便的,不像冬天出一趟門還得背一大袋的衣服。
……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一行人便在向導的帶領下往山上走去。
剛開始他們走的還是修好的路,道路兩旁都挺幹淨的,走了兩個小時之後就開始出現那種植被茂密的山路,還得一邊走一邊收拾出一條路,以便後麵的人走。
肖蓧野外叢林訓練經曆過許多次,他有不少經驗,因此走在隊伍的最前麵。
而他也把陸一語拉到身邊,保證她隨時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陸一語對此沒什麽意見,帶上了防護手套和眼鏡跟著肖蓧砍樹開路。
她成了一起出行的女生中的唯一一個站在前麵砍樹開路的人。
褚韻峰和薑教授也走在隊伍前端,不時的跟同行的年輕下屬或研究生們講解周圍的植被覆蓋情況,褚韻峰更多的精力則是放在陸一語的身上,有時候也看著肖蓧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可以確定這個大男孩跟小語的關係非同一般,但似乎又不是情侶。
肖蓧應該比小語小好幾歲。
褚韻峰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的跟著陸一語走,一邊看一邊心疼。
他的女兒都自立自強到身上沒有多少女孩子的嬌氣,她言行舉止當中也沒有把自己當女孩子來看待。
要不是在過去的經曆中,讓她習慣了不依靠別人,她又怎麽會變得如此獨立。
陸一語覺得這樣的經曆還挺好玩的,尤其身邊還有肖蓧這種隨時隨地都精力充沛的人,讓她累了或倦了可以沒有什麽心理包袱的往他身上靠,或者把行李交給他。
不得不說,她家霍董的安排真是特別恰到好處。
眾人連續走了兩個小時,才在一棵大樹下休息。
這棵樹應該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樹幹非常的粗壯,枝葉茂密,像一把巨傘一樣矗立在森林裏。
向導說道:“這棵樹對我們而言也非常的有意義。你們看到它上麵的紅繩了嗎?那都是我們每年大年初一過來給它係上的,寓意是保佑這一片的山林能夠一直繁盛下去。”
肖蓧:“它是什麽樹?”
“細葉蓉。”
“它長得跟細葉蓉又不太像。”
薑教授笑道:“細葉榕也分很多種,平時我們隻是把它統稱為細葉榕。但如果要仔細劃分的話,光細葉榕就會分為20幾種。我們平時所我經常看到的是這20幾種中最容易存活的,通常作為景觀樹移植到各個地方。”
“哦哦,那我還是不問那20幾種叫什麽了。”肖蓧嘿嘿笑道。
向導說道:“你在科室我也曾經有人想花一千多萬買走,被我們拒絕了。後來他們還專門派人上山打算直接挖走,這邊的村民就輪流在樹下守夜,一連守了一個月那些人才打消了念頭。後來這邊的政府打算打造大型的森林公園,這棵樹成為公園裏的重點保護對象之後才沒有人再敢打它的主意。”
隊伍裏的年輕人說道:“他們把樹挖了,也不可能帶走啊。我們光爬上來都累個半死,這麽大的一棵樹他們怎麽運出去?”
“很多人的目的不是這棵樹,隻是想讓這棵樹死了給附近村民添者,就跟破壞別人的祖祠、宗廟一個意思。”
陸一語這些年走過不少地方,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這樣的事,問道:“現在的人也不像以前缺錢,普法和世遺文化都傳播得很不錯,這類事件應該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