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迫不得已的時候,葉風羽不會成為他對付葉風信的棋子。
霍予沉冷靜地想著。
葉家和霍家從本質上看並沒有什麽矛盾和直接的利益突出。
葉風信現在的一係列舉措是為了什麽?
一方麵對付他大哥,一方麵又放任葉風羽靠近他。
他是不把霍家人放在眼裏,以為霍家是他們兄妹的囊中之物,還是葉風信被人收買了?
他之前調查過葉風信公司的運作情況,資金周轉正常,各個子公司也運作良好。
葉風信沒有理由鋌而走險在背後做一係列的小動作,故意激化他和霍家的關係。
這是霍予沉想不通的原因。
葉風信不是那種傻到隨便給自己樹敵的人,他要是這麽做,這些年早就被各個勢力給整垮了,不會把生意做得這麽大。
葉風信到底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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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語回到家,洗了個澡,在腦海裏回想了一下剛才跟陸微言對峙的畫麵。
想到陸微言的那些話和眼裏的恨意,知道陸微言遲早會對她不利,卻也拿她無可奈何。
除了打她一頓,也沒有別的辦法,難道能因為她的這些話和恨意把她關起來?
她能做的也隻是走得越來越高,將她和陸微言之間的差距拉得更遠。
當然,就算不是為了遠離陸微言,她也遲早會這麽做。
如果陸微言一直這樣不學無術、自甘墮落下去,她們的距離自然而然也會拉遠。
就算陸微言想害她,也無法動手。
陸一語發現她跟陸微言沒有交集的方式是遠離她家。
隻要遠離陸家,她和陸微言就比陌生人還像陌生人。
而幫她做出這個決絕決定的人,居然還是陸微言。
陸一語想到這裏,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此時,房門打開了,霍予沉走了進來。
霍予沉見陸一語還穿著剛才的衣服,怔愣的坐在沙發上,笑道:“媳婦兒,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幫你洗澡吧?”
陸一語愣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她被調戲了。
刻意動作特別誇張的捧住臉頰,“啊,好害羞,心裏的想法被人看穿了。我該怎麽辦怎麽辦?”
霍予沉敲了敲她的腦袋,“心情不好,就別強製搞笑了,看著別扭。”
陸一語放下手,“同樣的話也送給你。你臉色也不好,還有閑心調戲我。”
“不然咱們一起坐在這裏發呆?”
“發呆就發呆吧。”陸一語把腦袋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道:“霍董,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今天我已經開殺戒了。”
“你和陸微言的對話我都聽到了。”霍予沉把大長腿搭在茶幾上,然後跟陸一語並排仰靠在沙發背上。
“你想不想抽她?”
“想。”
“我爸媽疼了這麽多年的女兒,結果就是這麽幹他們的。”
“親人跟陌生人、生人的差別也僅僅是一層血脈,其他的也沒什麽不一樣。投緣就是相處得好一點,不投緣跟生人也差不多。”
“你說的我也都明白,我現在處於矯情階段。等事情過去兩三天之後,我就恢複正常了。”
“你這個時候不糾結才怪。親人之間要是有恨,下手特別快狠準,完全是下意識的傷害對方,而且每一刀、每一句話都能準確無誤地紮在另一個人的心口上,一擊斃命。”霍予沉輕扯了扯嘴角,笑道:“聽完陸微言那番言論後,我就隻有這個最深的體會。”
“你還真是善於思考,聽八卦的時候都能悟出人生真諦。”
“你們今天不叫八卦,叫一對一單挑現場。你用行為虐陸微言的身體,陸微言用語言攻擊你的心裏。你知道她四體不勤,用暴力對付她最容易;她知道你心軟,用偏激的言論更能達到效果。從側麵來說,你們還真的算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們今天的對峙,再來多少次都能打成平手。”
陸一語發現霍予沉說得一點也沒錯,要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選擇打陸微言一頓,而陸微言也會繼續用那些挑釁、過激的言論刺激她。
她們雖關係一直惡劣,但也一直都準確的了解對方。
陸一語低聲道:“我發現我解決不了陸微言這個隱形破壞分子,就算知道她會對我下手,我也找不到更有效的方式去對付她。除了氣到極點之後打她一頓,然後把她對我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層之外,真沒有行之有效的辦法。”
“你要真想對付她,方法還是很多的。”
“嗯?”陸一語疑惑地轉頭看向霍予沉。
霍予沉修長的手指在把玩沙發旁邊閱讀燈的燈罩,聲音沒有什麽起伏的說道:“她那樣的人讓她多受幾次挫折,她就沒有閑功夫惦記你的事了。”
“她在工作上、交友上受了這麽多挫折,也沒見她不惦記我啊?”
“現在的情況跟以前不一樣,你爸媽已經不在家了。你對她的牽扯力沒那麽強,你們之間也沒有共同認識的人可以時時提醒她你的存在。多受幾次挫折,讓她的心裏被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占領,她也就不會這麽有閑情逸致專盯著你了。說不定過不多久,她連你是誰都忘了。”
“希望如此吧。”陸一語輕聲道,“其實我也想看看,陸微言一個人的時候怎麽麵對她遇到的困難和挫折。如果她一蹶不振,她的人生差不多就那樣了;如果她能在挫折當中活出個人樣,即便以後我有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我也敢跟她正麵迎戰。就她現在的樣子,看了除了特別想抽她之外,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媳婦兒,你這種想法很危險啊。”霍予沉笑道。
陸一語想了想,“這件事我有兩層考慮,一是想看看陸微言能折騰出什麽新花樣,是不是除了旁門左道,就沒有一點真本事了;第二個考慮是陸微言當初下跪的那個人,那個男人的事我一直還記著。我總覺得那個男人找上陸微言一定不簡單,就我個人對陸微言的了解,就陸微言那種怕事又膽小,在外麵特別慫的人在大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那個男人為什麽會獨獨找上陸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