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十四章 惺惺作態
蘇璿雖是這麽說,心裏卻是明白,這些圍過來的人,要麽是閑得無聊,看看熱鬧,要不就是嫌事情不夠大,巴不得元旭倒黴的。
元旭看似風光,隻是樹敵不少,可說是危機四伏,身為皇子的他,自然是躲不開這皇家爭鬥的。
蘇璿淡淡的看了一眼,剛想轉身離開,陳雨晴忍不住輕喚了一聲,“王妃請留步。”
蘇璿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隻是瞥了陳雨晴一眼道:“陳小姐請自重,何必糾纏不清,難道你在我們王府外胡鬧,本妃就要一直陪著你嗎?”
陳雨晴忙是搖了搖頭,“並非奴婢有心為難,隻是奴婢一心都在王爺身上,實在是不忍心,看著王妃如此的為難王爺呀。”
蘇璿沒有接話,陳雨晴自顧自的說道:“王妃自持懷有身孕,又是陪著王爺去了趟西北,熬過苦日子,王爺自然念著王妃的好。其實王妃的正妻位置無可撼動,王妃何必非要如此善妒呢?”
蘇璿微微皺了皺眉,“陳小姐,本妃不想與你計較,卻並不表示本妃可以任人汙蔑。若是你再敢胡言亂語,本妃可以原諒你,隻是王爺也好,貴妃娘娘也好,都是容不下你了。”
陳雨晴咬了咬牙,她知道鬧了這麽大的事,別說是元旭了,就是陳貴妃也會嫌她惹是生非,給元旭招惹麻煩。
可是她沒有辦法,這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王妃,若不是實在無奈,奴婢也不會如此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呀。王爺疼惜王妃,王妃也應該為王爺考慮呀。”
蘇璿冷哼了一聲,“本妃是王爺的正妻,自然會為王爺考慮,何須你這個外人多言。”
陳雨晴重重的磕了兩個頭,若是平時她自然不會下這般狠心。
女子的容顏何等的重要,尤其是像陳雨晴這樣的女子,美麗的容顏,是她最為有利的武器了,自然是格外的愛惜。
隻是現在,陳雨晴實在是顧不上了,她這樣的不管不顧,便是要有心為難自己,給蘇璿添堵,更是為了她可以順利的進入燁王府了。
“王妃何必再自欺欺人,王爺不是不喜歡奴婢,而是顧慮王妃,所以不願意納妾。王妃若是真的賢惠,早就應該為王爺物色合適的人選,留在王爺身邊,而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王爺不喜歡,就搪塞過去了。
王妃自己想想便是,是王爺真的不喜歡,還是因為王爺顧忌王妃,所以才隻能不喜歡呢?“
蘇璿居然是沉默了,沒有接下陳雨晴的話茬,麵對咄咄逼人的陳雨晴,蘇璿第一次選擇了沉默。伶牙俐齒的她,好像是換了一個人。
陳雨晴沒有多想,隻當是她說中了蘇璿的心思,她甚至暗暗欣喜,看來她是猜對了。
誰不想得到自己丈夫的獨寵呢,尤其是蘇璿這樣出身又好,又有本事的,敢孤身去西北,又能幫上元旭一把,有膽有識的女子,自然不是好對付的。
而元旭是人中龍鳳不假,隻是他到底也是男人,是男子總會喜歡青春美麗的女子,說不定元旭之所以對她冷淡,也是真的如她所說,是顧慮著蘇璿呢。
陳雨晴越想越是這麽回事,原本不過是想要顧及刺上蘇璿幾句,想要逼迫蘇璿讓她進來,可是現在看來,隻怕是真有其事了。
若真是如此,陳雨晴更是毫無顧忌了,連唯一的那一絲不自在,也煙消雲散了。
“王妃請仔細想想,在王爺這樣的年紀,又是這樣的身份,哪個不是有著三妻四妾了,別說王爺了,就是普通的百姓,日子但凡過得去,都會有妻有妾的。
可是王爺呢,在王妃進門之前,王爺並沒有妾氏,在王妃進門之後,王爺也沒有,隻是現在王妃懷有身孕,不便伺候王爺,若是真心為王爺考慮,就算王爺不提,也應該為王爺納妾了。“
蘇璿隻覺得好笑,原本不願意接話,現在卻是忍無可忍。
“難道女子一旦懷孕,就要為丈夫納妾嗎,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若是王爺真的這麽想,本妃也不會阻攔,可若是自己的丈夫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卻要委屈自己的話,那便是愚不可及了。”
蘇璿微微扯了扯嘴角,她永遠都記得,元旭那樣的抱著她,落下淚來,答應蘇璿,這一生都隻有蘇璿一人。
那樣的真心,蘇璿怎麽可能忘記呢?
既然元旭已經答應了,也願意承擔這個承諾,那麽蘇璿又怎麽可能獨善其身,坐享其成呢?
蘇璿緩緩的歎了口氣,“你若是有本事,讓王爺改變心意,隻要王爺與我說出,想要納妾的話來,本妃也絕不會阻攔。”
“就是你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才是最可怕,也最讓人厭惡的。”陳雨晴大聲的吼了一句,等她反應過來,她愣住了,蘇璿也是愣住了。
“我們南燕國的三皇子,皇上親封的燁王,靠著自己的軍功才有了這樣的成就,這樣的男子天潢貴胄,人中龍鳳,多少女子愛慕,想要留在他身邊,為什麽要因為你而委屈自己呢?”
陳雨晴居然直接站了起來,右手狠狠的指向蘇璿道:“你又何必做出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來,你表現的那樣的不在意,那樣的大度,實際卻是把責任都推到了王爺身上,讓王爺不忍心,不想王妃心裏委屈,隻能委屈自己了。”
蘇璿不再開口了,哪怕陳雨晴說的話千錯萬錯,有一句卻是讓蘇璿無法反駁,她的確是不大度的,她把責任推在元旭身上,實際她也是不希望元旭納妾的。
若是元旭真的要納妾,便是違背了兩人的誓言,蘇璿甚至不敢想,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她應該怎麽辦呢?
“奴婢隻是想要留在王爺身邊,隻是想要好好的伺候王爺呀,為什麽王妃就要多番阻攔呢?奴婢一心愛慕王爺,想要留在王爺身邊,又有什麽錯呢?”
蘇璿依舊是沒有吭聲,看似一如往日的平靜如水,隻是緊緊的咬住的嘴唇,早已經出賣了蘇璿。
蘇璿自以為灑脫,起碼麵對心不在她身上的人,她從不勉強,可是現在她甚至不敢想,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她應該怎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