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無奈之舉
朱雲慕苦澀的扯了扯嘴角,他不想勉強蘇璿,真的不想,隻是他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是為蘇璿付出了太多的真心了。
甚至於明知道蘇璿不會留下來,知道兩個人沒有結果,朱雲慕依舊是願意為蘇璿付出。就是朱雲慕自己都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這麽做,隻是隨心吧,朱雲慕認了。
可是這真心並沒有換來任何的回報,甚至連蘇璿的身份都不知道,朱雲慕當真是有些不甘心呀。
“你不必如此,我的確是有自己的難處,隻是請你相信我,等事情都處理好了,我必定坦誠相告。我隻身前來,身上肩負的,不僅僅是自身的安危,更有西北的戰事,將士們的安危,還有千千萬萬百姓身家性命,我不能有一絲的懈怠。”
“你覺得我會出賣你,你覺得我會害你,恩……難道你還能是皇族不成,不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平民百姓,在我心裏,你不過隻是我一個讓我心動,卻無比疏遠的女子罷了。”
朱雲慕隻覺得自己的心痛的厲害,也是第一次這樣直白的坦露了心機,蘇璿已是說不清心中的想法,隻覺得頭皮一麻,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朱雲慕不知道的話,他真的是說對了,蘇璿的確是皇親國戚,她也的確是皇家的媳婦。
蘇璿也不知道是好笑,還是無奈,這朱雲慕往最不可能的說,卻是實實在在的說中了。
哪怕心裏明知道與朱雲慕是不可能的,也知道她是元旭的妻子,隻是麵對朱雲慕的真心,蘇璿還是被感動了。
朱家已是幫了她太多了,甚至於現在朱家已是完全的站在了蘇璿這邊,也就是蘇璿身後的元旭這邊,若是一著不慎,朱家便是萬劫不複了。
這個心高氣傲,喜怒不形於色的男子,在這一刻卻像是個受傷的孩子,而給他帶來傷害的正是蘇璿。
蘇璿緩緩的歎了口氣,“我隻能說我很抱歉,不過請你相信我,等事情處理好了,我一定如實相告。”
朱雲慕卻是堅決的搖了搖頭,“原本就是我強求了,名字又有什麽要緊,不過是個代號罷了,我不過是想多了解你一切,既然你不願意,我自然也不再多問了。”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蘇璿心中內疚不已,本就是帶著目的而來,遇到朱雲慕,算是她的運氣,讓她此次陵川之行,順利的太多了。
隻是到了現在,這感情的事情也是說不清楚了。
心裏好似被一塊石頭狠狠的押著,蘇璿想要勸慰幾句,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萬俟家裏的事情,是萬俟秋雨告訴你的麽?”蘇璿本就有些迷糊,隻是想找個話題罷了,一時又是想不到,現在一開口,又是後悔了。
朱雲慕對萬俟秋雨明顯是沒有任何的感情了,隻怕還有些厭惡的,隻是現在卻不得不對她改變了態度。若蘇璿是朱雲慕的話,隻怕也會心有不甘的吧。
現在蘇璿提到萬俟秋雨,不就像是在他傷口上撒鹽麽?
蘇璿尷尬的笑了笑,朱雲慕倒是被蘇璿逗樂了,“的確是她告訴我的。在我們剛成婚的時候,她的確是對我一心一意,甚至對於她的身份,也覺得有所愧疚。為了以示真心,她便是告訴我了,隻是……”
蘇璿對朱雲慕與萬俟秋雨之間的夫妻情分,倒是沒有興趣知道,畢竟這是兩個人的事情。
隻是現在卻是關係到了這場戰事,又是蘇璿開的口,蘇璿對於朱雲慕甚至有幾分愧疚,朱雲慕到底也是因為她呀。
私心裏,蘇璿倒是希望兩個人能好好的,就算不能做到夫妻恩愛,起碼能和睦相處,這也算沒有太對不起朱雲慕了。
“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好似出賣秘密來換取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一般。若是我的話,寧可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裏,可是她還是說了,就心底把心捧在手心裏,渴求我的憐憫一般。”
說到這裏,朱雲慕不免好笑,萬俟秋雨對他可說是真心真意的,甚至可說是費盡心機,他卻不屑一顧,可他對蘇璿這般的用心,也換來了同等的對待。
“她一直以為是她做錯了,是她對我身邊的幾個丫頭下手,才換來的我的厭惡,其實在她告訴我萬俟家這些事情之後,我心裏便是有個疙瘩,隻是沒有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
蘇璿本還覺得有些歉疚,聽到朱雲慕這麽一說,卻是有些為萬俟秋雨抱不平了。
萬俟家的事情,她做錯了什麽麽,根本就沒有,而她向朱雲慕坦露心跡,不是像朱雲慕所想的那樣,隻怕更多的是太過依賴朱雲慕了,想把心中最痛的地方與朱雲慕分享。
可是這樣的真心,卻是換來了朱雲慕的不屑於猜忌,之後的嫉恨與瘋狂,更像是被逼到絕路的抗爭。
“這就是你們男人麽?不是她希望得到你的憐憫,而是她視你為最值得信賴的人。一個女子嫁給你,便是舍棄了所有,若是不能得到丈夫的憐愛,那她還有什麽呢?”
朱雲慕猛的一愣,這些話,他從未聽說過,哪怕韋氏勸說朱雲慕多餘萬俟秋雨親近親近,也不過是忌憚萬俟家的權勢,想要以和為貴。
卻是從來沒有人站在萬俟秋雨的角度上,為萬俟秋雨說上一句話。
“萬俟秋雨可能有做錯的事情,隻是你若是一開始能給予她真心,能站在她的角度為她想一想,哪怕隻是一點點,隻怕她都會永遠這樣卑微的仰望著你。可是你都做了什麽,把她的真心徹底的毀了,再來責怪她的卑微麽?”
蘇璿是不喜歡萬俟秋雨,她做的事情也是過了,甚至還對蘇璿下手,隻是站在女人的角度上,蘇璿還是有些可憐她的。
若是蘇璿的話,要是得不到同等的回報,她是會給自己留下最後的體麵的。
“請你仔細想想,她把你視為丈夫,視為最親近的人,恨不得把她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你,可是你呢,你給她的隻怕隻有嫌棄了。之後她的瘋狂,何嚐不是無奈之舉呀。”
蘇璿也是不想多說了,能聽懂最好,聽不懂,也沒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