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若蘇死了，根本就是禍水
秦無陌將夜千曉送回了並肩王府。
“不要與若蘇計較了，不值得，她是被嬌寵壞了。”
“的確是沒什麽腦子！”夜千曉臉色不怎麽好看，若蘇公主遲遲不走，就是想找機會替代夜千曉的。
不過，這種挑釁，她根本得不到一點好處。
夜千曉可不是任人隨意揉捏的。
就算當時不打回去，總有一天要加倍報複。
“好好休息一下，皇上那裏有我。”秦無陌又拍了拍夜千曉的肩膀：“這兩日東方皇朝應該會有大變動。”
夜千曉為之一動，一下便將若蘇公主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看來東方栩回朝了。”
“的確，雖然路上也是千難萬險，總算平安回朝了。”秦無陌點頭，倒也沉得住氣，其實真的抓了曲瑩的把柄，這算是助東方傲清除叛黨了。
如果一切還及時，東方皇朝還不會損失太嚴重。
這樣做，讓秦無陌有些不甘心，不過，為了給夜家報仇，必須得先扳倒曲太尉一家，將曲瑩的真實身份公諸天下，才能洗清夜家的冤屈。
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夜千曉。
正說著話，月煞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主子，主子，出事了……”
能讓月煞變色，這事情應該不簡單。
“怎麽了？”秦無陌和夜千曉一同站了出來。
“若蘇公主……死了！”月煞深深看了夜千曉一眼，還在喘著粗氣，卻說的十分清晰！
“死了……”夜千曉一僵，麵色沉了下去：“怎麽死的？”
“複軒殿已經被封了，宮女太監都送去慎刑司，現在就等著夜姑娘了。”月煞緩了緩情緒，輕聲說著。
眸底有一抹擔憂。
不過，很快就低了頭，掩了情緒。
“等我？”
“等千曉？做什麽？”秦無陌果然也僵在那裏，有些不可思議。
這件事一下子就複雜起來了。
畢竟夜千曉與若蘇公主剛剛發生矛盾沒多久，若蘇就死在了複軒殿。
讓人不懷疑都難。
“若蘇公主死的有些蹊蹺……”月煞話說一半，就低了頭，他不能說什麽。
其實他跑回來傳話，也算是給他們提個醒，如果皇上還疑夜千曉，也得有個準備。
“千曉，你先留在府上，我先回宮。”秦無陌心頭也痛，畢竟他與若蘇公主是師兄妹，一直以來，他都將她當作親妹妹一樣，若不是夜千曉的出現，可能他真的會為了報仇與若蘇在一起的。
此時若蘇出事了，他必須得查清楚這件事。
出了禦藥房，他就一直與夜千曉在一起，他自然不會還疑夜千曉了。
至少他就可以給夜千曉提借不在場的證明了。
複軒殿外圍全是禁衛軍，任何人不得進出。
禦書房裏，還有傷在身的老皇帝似乎又傷老了幾歲，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隨時都可能會因為受不了打擊倒下去。
顧文也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
隻是眉眼間更有幾分隱晦的笑意，似乎這正是他想要的局麵。
看到秦無陌走進來，老皇帝將手裏的東西重重的摔了一下：“太子！”
似乎很生氣。
秦無陌也皺了一下眉頭，對眼下的情況還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上前一步：“請父皇吩咐。”
他心下百轉，明白若蘇公主死在大秦的宮裏，對他們的形式相當不利。
可是，這件事隻會讓皇上憂心，斷不會發這麽大的火氣。
再抬頭，看到皇上摔在桌子上的是一份竹簡，上麵寫的什麽，一時看不清楚。
“這是什麽？”皇上終於大喝一聲：“你好大的膽子啊！”
一邊說一邊將那竹簡扔到了地上。
氣急敗壞的樣子。
猶豫著抬手拾起地上的竹簡，也是手上一抖，心口都繃得緊緊的。
這上麵竟然是關於夜千曉的身世的。
從東方皇朝一直寫到了現在，一條條一樁樁一件件，寫的十分的細致，根本讓人找不出半點破綻來。
因為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這樣一個女人，根本就是禍水，你竟然偷龍轉鳳，將她帶回了大秦，還成了祁夜戰的女兒，荒謬，真是荒謬！”皇上氣得發狂，努力克製著自己的脾氣。
不然真想現在就下旨殺人了。
他現在是想聽聽秦無陌如何解釋。
卻是句句都帶著怒意。
“父皇！”秦無陌將竹簡放下，語氣很平靜：“兒臣知錯。”
“知錯就好，現在，將真正的祁夜如夢接回來，一切都還得及，這個女人，斷不能留在大秦，早晚會毀了你的一切。”皇上以為要費些口舌的，不想秦無陌直接認錯。
“父皇，兒臣隻娶夜千曉。”秦無陌卻說的認真，一個字一個字。
“混帳。”皇上的手一抖，將手邊的墨硯扔了出來，砸向了秦無陌，他沒有閃躲，任墨硯砸在額頭，痛得發暈，墨汁灑了一身一臉。
“父皇若不答應，兒臣寧願被貶為庶民，離開大秦，絕不拖累大秦。”秦無陌說的很認真，江山和美人，他其實更注重江山的，隻是想到夜千曉，他的心卻失衡了。
竟然如此對皇上說道。
因為他要的不僅僅是大秦。
到眼下，他才覺得，仇報了，他也需要這把龍椅的，隻有這把龍椅能讓他強大到保護好夜千曉，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現在，皇上的作為已經是在傷害夜千曉了。
讓她走？真的那麽容易嗎？
他明白，皇族做事一向狠辣陰暗，他們明著不會動夜千曉的，不過暗裏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特別是，賜婚的聖旨上，未來太子妃人選是祁夜如夢，不是夜千曉。
隻要祁夜戰將女兒接回來，一切都會天衣無縫。
“好好好！”皇上的太陽穴氣得突突直跳，臉色鐵青，一甩手，將龍案上的東西都推了下去，真的要被氣瘋的節奏。
這是在威脅他了。
秦無陌的額頭上血混著墨汁，樣子有些慘，直挺挺的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天下間，也隻有老皇帝能如此待他。
因為他知道皇上是真心寵愛自己的母妃的，質子一事，也是被皇後所逼，畢竟皇後母族勢力強大，那時候大秦太過弱勢。
也因為這樣，當初在東方皇朝，才沒與東方栩合作，才沒有出賣整個大秦。
“皇上，何不問問千曉是什麽意思？”顧文這時終於開口說話了，他也沒想到秦無陌會如此頂撞老皇帝，他總以為秦無陌好不容易才爭來的儲君之位，應該不會輕易放棄的。
可是他竟然為了夜千曉，就這樣隨隨便便的要放棄了。
皇上還在喘著粗氣，直直瞪著秦無陌。
在知道夜千曉頂替了祁夜如夢後，老皇帝差點就以欺君之罪製夜千曉的罪了。
可是想到這件事一旦鬧開了，祁夜戰和秦無陌都脫不了幹係。
他還不想因為一個夜千曉，損失自己的左膀右臂。
就算夜千曉醫術再高，也不能與朝局相提並論的。
所以，他覺得這個夜千曉是一定要犧牲掉的。
現在已經死了一個若蘇公主了，不能因為夜千曉再與東方皇朝成為死對頭。
這樣大秦會受到左右夾擊了。
關於夜千曉身份的竹簡能轉到大秦，也一定能轉到東方皇朝的。
老皇帝再有雄心壯誌，再想一統天下，也不能以一國之力抵上三國的。
以天耀的狼子野心，定會趁機坐山觀虎鬥，收漁人之利的。
果然皇上擺了擺手，起身出了書房，沒讓秦無陌起身。
他知道，這一次可能真的留不住夜千曉了，心下十分不甘。
他是一定不會答應皇上的要求的，一邊低頭看了看那份竹簡，他想知道是什麽人將這東西送到了皇上手裏。
如果夜千曉已經嫁進東宮，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妃，也避免了這樣的事情吧。
以皇室的手段，一樣能將祁夜如夢接到東宮的。
這種事情，皇族做來更是順手。
“顧神醫，你覺得夜千曉能答應？”皇上的臉色難看極了，黑青黑青的，雙手竟然有些顫抖，看來是被秦無陌氣的不輕。
他把全部希望都押在了秦無陌的身上，自然是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這個，就看皇上怎麽說了。”顧文很沉得住氣：“太子隻是一時糊塗，畢竟龍椅隻有一把，這女人，可從來不缺。”
皇上看著顧文沒有接話。
平日裏這個顧文都冷著一張臉，任何事情都不會插手的。
今天卻有些反常了。
“畢竟藥王穀在與皇上合作！”顧文明白皇上在還疑自己的用心了。
他不慌不忙，倒是解釋了一句：“眼下，大秦形式不妙啊。”
這更讓皇上擔憂了。
握了握拳頭：“好，朕隻能從這個女人下手了，她可不是平常的女子，能從東方皇朝活著出來，活到現在……”
皇上甚至都有些想不通了，一個女子如何能從天牢裏逃了出來，據說還是從東方皇朝的刑牢裏逃出來的。
他並不知道秦無陌在東方皇朝翻雲覆雨，救一個夜千曉並不是難事。
這些，顧文自然不會說。
夜千曉進宮給皇上行了萬福禮，就站在了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當然她也看到了顧文給自己使眼色。
她現在隻以為是若蘇公主突然死去的事情，心裏早有了對策。
“你的臉是哪年燒的？”大廳裏很靜，皇上突然開口問道。
這問話有些不著邊際，讓夜千曉懵了一下，心下卻是電閃一般明白了什麽，自己的身份再次被懷疑了。
這若蘇的死，竟然聯係到了自己的身份。
這背後還真是有高人啊！
不過她還是冷著冷靜的回了皇上，這些她當然記得清楚，當時祁夜戰特意交待的，就怕會出什麽差子。
“那你的臉又是什麽時候醫好的。”皇上的麵色也很平靜，努力掩自己的情緒。
他覺得自己真的老了，有些事情竟然疲於應對了。
夜千曉猶豫了一下：“前些日子。”
“你與太子之前就相識嗎？”皇上不依不饒，又繼續問了一句。
他明知道，夜千曉敢頂替祁夜如夢，還是在周圍的人都知道的情況，自然一切都安排好了。
若沒有這本竹簡，他可能到死都不會知道的。
“是。”夜千曉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下意識的看了顧文一眼，後者很淡定，隻是點了點頭。
那樣子似乎在說，我會支持你的！
這算什麽意思？
“什麽時候？”皇上歎息一聲。
其實他更希望眼前的女子就是祁夜戰的女兒。
隻可惜，不是！
她隻會給大秦帶來災難。
“皇上，你想知道什麽？”夜千曉終於按捺不住了，直直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