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露陷，隻能治不孕不育
如秦無陌預料的一樣，秦無華恢複如初，第二日，宮裏便又來人了。
皇後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呢，如果顧神醫已經廢了，他的徒弟能出手，也是一樣的。
她的臉已經毀的差不多了，再拖一段時間，就算治好了，也不能見人了。
又在顧文的床邊守了一個晚上，此時夜千曉也有些累了，聽紅葉報說宮裏又來人了，就有些懊惱：“讓那個小太監傳話回去，我隻能治不孕不育。”
這話讓紅葉乍舌，不知道如何回話了。
“你就這樣說。”夜千曉擺了擺手，渾不在意的樣子。
這是最好不過的理由了。
紅葉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出了房間，更是將夜千曉的原話轉達給了宮裏來的小太監，那小太監的臉都綠了，也是無言以對，隻能悻悻離開了。
顧文的傷勢倒是一點點好轉了，自他醒來後，夜千曉沒有露過麵。
她怕再刺激到顧文，一切事情都交給紅葉來打理了。
皇宮裏，皇後蒙著麵紗，正坐在大殿上，露出來的眼睛裏寒光四射，周圍的宮女太監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大氣也不敢喘。
因為全身奇癢，太醫院的人都沒有辦法，皇後每日都會痛苦的抓撓，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現在也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了。
其實皇後早就後悔招惹夜千曉了，隻是沒有後悔藥給她吃。
“一群廢物，這點事都辦不了。”皇後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半手旁的杯子摔了出去，砸在了剛剛報信的小太監的身上。
小太監嚇的一哆嗦跪在了地上，不敢呼痛。
已經徹底毀容的李嬤嬤一邊撓著手臂，一邊轉著眼珠子：“皇後娘娘，要不這樣……”
一邊低頭在皇後的耳邊低語了一陣，現在老皇帝是不管他們的死活了，最多是責令太醫來醫治。
聽到李嬤嬤的話，皇後倒是點了點頭：“好，就這樣做。”
眸子裏多了幾分狠辣。
左相府，夜千曉看著秦無陌，倒是很滿意他安排的一切：“北冥弦同意了嗎？”
“同意。”秦無陌也知道，隻要北冥弦沒有異心，絕對是自己的得力大將。
“都尉的官職小了點，不過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夜千曉點了點頭：“那我們便安排一下給他解毒吧，他現在這樣隨時都會毒發。”
“嗯，左相自會安排的，我與他商議好了。”秦無陌點頭：“而且左相也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
“什麽？”夜千曉驚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著秦無陌：“你瘋了嗎？那我的身份，是不是左相也知道了？”
秦無陌忙拍了拍夜千曉的肩膀，示意她小聲一點：“你的身份，無人知道，不過，北冥弦的身份，就算不說，左相也能查到的，由左相來安排這些，也讓大皇子和皇後無跡可尋。”
這件事，秦無陌也是經過細細思慮的，他要與左相合作，也必須有誠意。
這個道理夜千曉也是明白的，沒有再說什麽。
“皇後的臉……”秦無陌還是不死心，他何償不知道隻要夜千曉動動手，就能讓皇後恢複如初的，這樣下去，皇後可能會瘋。
後果不堪設想。
“嗯，北冥弦的事情解決掉，就給皇後醫臉。”夜千曉其實也是吃軟不吃硬，要是皇後親自來求她，她一定不會推三阻四的。
本來她還答應給皇後醫治頭痛的毛病，隻是這個皇後一心要弄死自己，她就得考慮考慮了。
多拖一天，自己就能好好的多活一天。
見夜千曉的態度如此堅決，秦無陌也不好說什麽，隻能點了點頭。
“對了，東方皇朝那邊有什麽動靜嗎？”夜千曉最想知道的還是東方傲的消息。
“嗯，曲延送來了一封信。”秦無陌正了正臉色，從懷裏取了出來：“他說他還沒有查到曲瑩叛國通敵的罪證，正在查。”
接過信，大致掃了一遍，夜千曉的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嗯，隻要曲延懇幫我們，曲瑩就崩噠不了幾天了。”
看來，她出手救了曲延，是正確的決定。
“千曉呢？”顧文看著自己的手，輕輕抓握了一下，竟然靈活了許多，眼底也多了一絲笑意：“她一直都在躲著我，要躲到什麽時候？”
正在給顧文低頭換藥的紅葉僵了一下，然後，一咬牙：“大小姐已經答應嫁給端王爺了。”
她也是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一邊說一邊直直盯著顧文，生怕他再承受不了。
“還沒嫁不是嗎？”顧文卻淡淡一笑，麵色如常。
沒有像上次那樣發生意外。
紅葉沒明白顧文的意思，點了點頭：“是沒嫁，隻要皇後的臉醫好了，皇上就會下旨了。”
她這也是實話實說，其實紅葉很希望夜千曉快些嫁進端王府，那樣，顧文就會放棄了。
她不想看到顧文如此痛苦的樣子。
“千曉不願意給皇後醫臉，是嗎？”顧文倚在那裏，看著窗外。
“是的。”紅葉的聲音小了幾分。
上一次夜千曉將她從瑞王府救了出來，就更讓她覺得矛盾了，顧文是愛慕夜千曉的人，她卻動了心思，總覺得對不起夜千曉。
顧文卻笑了：“隻能說明，千曉是不願意嫁給端王的，不過是想要一個身分，這祁夜大小姐的身份其實就很好了。”
他突然又看到了希望，心情大好。
一邊伸出手：“紅葉姑娘，你可以喚兩個家丁扶我出去走走嗎？”
他每日都窩在床上，也受不了了，今日聽到紅葉的一番話，又是心情豁然開朗，就更想出去走了走了，其實他是想去看看夜千曉了。
“可是外麵風大。”紅葉皺眉，有些擔憂的說著：“要是大小姐知道……”
“沒關係。”顧文笑了笑，他對紅葉一直都很客氣：“我就出去走一走，千曉那裏不用擔心的。”
紅葉不忍心反駁他，便點頭應了。
兩個家丁將顧文抬到了院子裏，紅葉幫他披了一件披風，便守在一旁。
深秋季節，天氣已經很涼了，顧文看著院子裏落下的葉子，歎息一聲：“端王是不是來了？”
他的目光是看向後院的，那裏是夜千曉的院子。
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想放棄夜千曉，必須要爭取。
“是的。”紅葉咬著唇，有些一臉心疼：“他們在商議……事情。”
此時夜千曉的院子外麵安排了十幾個暗衛，根本無人能靠近那裏，特別是紅葉出事之後，這整個院子都被大批的侍衛圍著，蒼蠅都飛不進來。
左相也不想再出什麽意外，也是派了家丁守著。
更何況左相親生女兒也在這個院子裏。
顧文點了點頭，就眯著眸子看著夜千曉的院子，其實他希望一直都在可鎮，哪裏也不去。
“什麽人？”這時紅葉看到一個宮人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令牌。
“雜家是皇後派來請顧神醫的大弟子進宮的。”來人一臉的倨傲，根本不看紅葉，一邊將手中的令牌晃了晃。
一副要宣旨的模樣。
“這……”紅葉一僵，臉色一暗：“顧神醫的大弟子不在府上。”
“讓左相出來見雜家。”老太監冷哼著。
顧文坐在那裏皺著眉頭，看著那個老太監，也是一臉的不快：“找在下的大弟子有何事嗎？”
他雖然廢了雙手雙腳，卻是氣勢不減，此時揚著頭，麵無表情，直視著老太監。
對於皇家的人，他一向都帶著敵意的。
“你？”老太監的麵色一僵，有些不可思議，更是上下打量了顧文一番：“你就是顧神醫？”
眼底倒是多了幾分敬重。
“沒錯，正是在下。”顧文不知道夜千曉冒充自己的大弟子去瑞王府一事。
也回答的底氣十足。
“那閣下的大弟子何在？”老太監眯著眸子，他現在也知道，顧神醫殘廢不假，好在他們現在不指望這個顧神醫了。
“大弟子？”顧文有些不明所以，抬眸看了一眼紅葉，又看了看老太監：“在下從未收過弟子。”
這是實話。
藥王穀那些弟子都不是他親自教授出來的。
真正意義上來說，他沒有弟子。
“這怎麽可能？”老太監也驚在當地，捏著令牌的手緊了又緊：“這不可能……”
“怎麽了？”顧文也覺得不對勁了，輕輕皺眉。
老太監又看了看顧文：“既然顧神醫的大弟子不在，那就請顧神醫隨雜家走一趟吧，不然皇太後那裏雜家不好交待。”
這是皇後又想出了新辦法，竟然將皇後搬了出來。
若是皇太後發話，皇上那裏也不能阻止的。
“在下這樣子，就算隨你們進了宮，也不能為皇後醫病。”顧文根本不在意皇家的人，此時更是一臉的厭煩，對他擺皇家的架子，根本沒用。
“雜家管不得那麽多，除非顧神醫想抗旨不尊。”老太監說著，又亮出了手裏的令牌。
這是皇上親賜的。
“你應該是弄錯了，在下不是你們北冥的子民。”顧文冷冷回了一句，低了眸子，不再看那老太監。
後院的夜千曉和秦無陌也接到了消息，快速趕了過來。
就聽到老太監的聲音：“你不是北冥的子民不假，不過左相可是北冥的臣子，你既然人在左相府，雜家就隻能拿左相是問了。”
眸神毒辣，麵色冷寒。
一看就是在宮裏作威作福慣了的。
估計除了皇上皇後和皇太後這樣的主子，那些小主子他都不會放在眼裏的。
“出什麽事了？”秦無陌看到這個老太監時，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怎麽也沒想，這個老家夥都親自出麵了，就說明，皇太後也出山了。
不知道皇後用什麽理由將皇太也請了出來。
夜千曉想上前，被秦無陌拉著袖子按住了，一邊對著她搖了搖頭：“不可魯莽，來人我們不能惹。”
顧文可以惹，他們卻不能。
“小皇子，老奴見過端王殿下。”老太監都沒有施禮，隻是說了一句。
可見地位之高。
“李公公竟然親自來了左相府，有什麽要事嗎？”秦無陌斂了情緒。
“皇太後有些不舒服，想請顧神醫的大弟子進宮瞧一瞧，可是顧神醫卻說他從未收過弟子，這件事，與大皇子逞報的消息有些出入，所以更要請顧神醫隨雜家走一趟了。”李公公麵對秦無陌都沒有低下頭，絕對的目中無人。
這話也讓夜千曉一僵。
這樣一來，要與秦無華當麵對質的話，的確是說不清楚了。
自己忙躲避顧文，竟然忘記將這件事告訴他了。
“現在怎麽辦？”紅葉也有些怕了。
“沒有關係，在下就隨這位公公走一趟。”顧文也看到了夜千曉的臉色變化，聰明如他，當然也明白發生了何事。
一邊給夜千曉使了一下眼色。
夜千曉一咬牙，上前一步：“李公公且慢。”
“這位是？”李公公看到夜千曉不怎麽友善的問了一句。
“我是左相的嫡女。”夜千曉倒也算機靈，蒙了麵紗在臉上。
“原來是祁夜大小姐。”李公公對於朝中的一切都是了如指掌的。
“其實在此之前，顧神醫的確從未收過入門弟子，不過他卻有閉門弟子。”夜千曉知道沒有退路了，隻能如此說了。
“哦？”李公公半信半疑，一邊抬眸看向了顧文。
而夜千曉也捏了一把冷汗，今天這件事弄開了，可能自己的身份都會受到還疑了。
“的確，在下有閉門弟子，這是……藥王穀的秘密，不有讓天下人知道。”顧文倒也沉得住氣，一臉淡定，說的很隨意。
更是說的合情合理。
李公公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雜家自是能理解的，不過皇後身體有恙，還請顧神醫派弟子入宮出手醫治。”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顧文也隻能順著台階下了。
他不能毀了夜千曉的計劃。
所以，點了點頭，才又看向夜千曉：“大小姐，麻煩你安排一下，我也親自入宮。”
“好。”夜千曉拍了一下額頭，怪怨自己大意了，竟然鬧到了這個地步。
“千曉……”秦無陌卻一臉擔心，入宮容易，出宮難，他又不能親自相隨，當然會擔憂了。
夜千曉搖了搖頭，她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李公公且等一等，容我去安排一下。”夜千曉一邊說著便轉身離開了，家丁們也忙著去安排馬車了。
秦無陌沒有動，麵色微僵。
“小皇子，親事還未定，走的太近，可能會讓人們生出議論來。”這時李公公輕聲提醒了秦無陌一句。
“多謝李公公提醒，本宮自有分寸。”對這個老太監，秦無陌也拿捏不準，隻知道他最得皇太後的歡心，在後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說著，秦無陌轉身離開了。
夜千曉與顧文入宮，他不能袖手旁觀，若是皇後發難，怕是不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