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氣憤,好大的膽子
藥王穀並不是與世隔絕,不過卻是在四國的管轄範圍之外,與死人穀性格差不多。
不過,藥王穀卻是醫學傳承世家,他們的原則是除了皇交國戚,都給醫治,而且平民百姓上門求醫,從來不收診金。
這樣的原則也讓皇室中人萬般無奈。
卻是四國都管不到藥王穀,所以也隻能忍著。
一路向藥王穀行來,天氣倒是暖和了許多,夜千曉坐在馬車裏,時而看看車外的風景,更是一路更換衣衫。
藥王穀是麵對天下百姓敞開大門的,所以,山門一直都是大開著的。
不過要進穀,必須得拿出碟牌,驗明身份才可以進穀。
藥王穀的兩旁會有迎客使。
夜千曉下了馬車,看著山門前擁擠的人群也愣了一下。
隻是人群似乎有些騷動,穀門前的迎客使都橫眉豎眼的看著眾人,似乎表情不太善。
“這是怎麽了?”夜千宇隨口問了一位就診的百姓。
“不知道藥王穀出什麽事了,之前來看診的時候,都會當天接待的,這幾日每日卻隻接待三個病人,而且還要他們指名,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進去的。”就診的老人也一臉不明所以的說著,滿臉的疑惑。
“有幾天了?”夜千宇也驚了。
“我來了三日了,一直都在等著。”老人歎息一聲,一臉的焦急。
一邊說一邊探頭向前麵看著。
馬車已經留在了山下,此時夜千曉蒙著麵紗與月影北冥弦並肩站在人群裏,聽到夜千宇打探到的情況後也都變了臉色。
“顧文到底搞什麽……”夜千曉對於現在藥王穀的行徑有些不滿了:“一天就診三個人,那麽其它人怎麽辦?而且這麽大的藥王穀,弟子無數,要給這些百姓醫病,有什麽難的?”
北冥弦也看向兩個迎客使,眯了眸子笑道:“或者,藥王穀養不起這些弟子了,開門醫病,從來不收診金,他們要靠什麽生存呢?”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也讓夜千曉啞口無言。
她也明白這個道理,長此以往,的確支撐不住。
“現在怎麽辦?”夜千宇也有些急了,這是出師不利啊,現在別說請顧文了,怕是連藥王穀都進不去了。
那兩個迎客使的臉色真的太難看了。
“痛,痛死了……”這時人群裏暴發出一陣哀嚎聲,似乎真的忍不住了:“快,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人群嘩然,一下子散出一條路來。
夜千曉順著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男子,由下人抬在軟轎裏,轎簾已經被男子扯了下來,雙手那樣用力,離的不算遠,夜千曉可以清楚的看到年輕男子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來真的是痛意難忍。
更是不斷的慘叫著。
一個老者快速走到迎客使麵前,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少爺吧……”
老淚縱橫。
迎客使卻是麵色不變,瞪了一眼老者:“哭喪不要在這裏,趕快,滾遠點。”
態度相當的惡劣,就差抽出手裏的劍了。
那老者似乎習慣了這種待遇,跪著向前爬了一步,抬手去抱其中一個迎客使的大腿,卻被那人一腳踢了開去。
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停下來,全身都是灰塵,十分狼狽。
軟轎裏的青年男子還在慘叫著,看來真的是很痛很痛。
生不如死的模樣。
老者被踢了一腳,爬起來都很難,此時聽到少年人的痛苦叫聲,又爬了起來,不顧一切的上前,更是拚命一樣抱向迎客使的大腿:“求求你們,救救我家少爺吧,救救他,他快死了,快死了,藥王穀怎麽能見死不救啊!”
隻是不等話落,那迎客使又一腳狠狠的踢了出去,與此同時手中的劍也拍了下去,拍得老者滿臉是血,飛出去好遠,半晌也沒有爬起來。
“太過份了……”夜千曉眸子一寒,一旁的北冥弦按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隻是晚了一步,夜千曉的銀針已經將那個踢人的迎客使定住了。
前一秒還凶神惡煞準備大開殺界的迎客使突然就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再也沒有站起來。
人群再次騷動。
其實這幾日每日都會上演這樣的畫麵,不知道是為什麽,這一向和善的藥王穀迎客使就成了惡魔一般。
百姓們都無法接受,卻是藥王穀名聲在外,他們還是希望不白來一趟。
現在,這個老者已經性命垂危,人群裏少年公子更是不斷的慘叫著。
夜千曉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同為醫者,她再心狠,也看不下去了。
北冥弦,夜千宇和月影都搖了搖頭,沒想到夜千曉這麽沉不住氣。
“喂,你怎麽了?”還站著的那個迎客使也愣了一下,忙去推倒下去的那個人,見那人沒有反映,猛的抽出劍,指向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老者:“你該死,你對他做了什麽?”
一邊說,劍就刺了下去。
現在的藥王穀哪還有半點寬仁之處。
“住手。”夜千曉再反手擲出一針,打中了那個迎客使的手臂,他刺出去的劍也掉在了地上。
更是不可思議的瞪著夜千曉:“哪裏來的賊人?竟然敢傷藥王穀的人?”
夜千曉上前一步:“堂堂藥王穀,竟然欺負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他們是來看病的,你們卻拒之門外,妙手仁心在哪裏?懸壺濟世,治病救人,都是空話,這樣的藥王穀,憑什麽讓天下人擁護?”
“大膽,你算什麽東西,敢口口聲聲辱罵藥王穀。”迎客使臉色蒼白咬牙瞪著夜千曉,這些日子藥王穀不再像從前那樣為所有問診的人看診了,卻沒有人敢說什麽,因為第一天的時候,就已經殺了幾個鬧事的人,殺雞儆猴,倒是效果極好。
這幾日再無人敢鬧事了,都乖乖的。
“大膽的是你們,你們如此輕視人命,見死不救,更是囂張跋扈,欺淩弱小,還談什麽妙手回春醫天下,你們穀主呢,讓他出來。”夜千曉才不管那麽多,站出來,大聲喝道。
她在東方皇朝執掌鳳印,打理六宮,氣勢自然了得。
這樣一說,讓迎客使有些招架不住,狠狠皺眉,他也明白,今天來了一位厲害的主兒,不能像每日那樣對待了。
一邊瞪著夜千曉一邊後退:“你等著,不要走。”
夜千曉揚著頭,又上前一步:“讓你們穀主出來。”
這是來踢山了,滿滿的挑釁。
那個迎客使沒敢再墨跡,轉身就跑。
夜千宇的臉色始終黑著,他也沒想到夜千曉會這樣衝動。
“沒事的,我了解顧文,這藥王穀一定出了什麽事!”夜千曉早就看出不正常了,顧文一向宅心仁厚,怎麽會這樣對待天下百姓。
這裏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
百姓們還在議論紛紛,那個疼痛的少年已經沒有力氣再哀嚎,被打倒在地的老者全身是血,也已經爬不起來了。
這時有兩個家丁上前去扶了他,向人群裏走去。
正在人們等著看熱鬧的時候,又一隊人快步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大戶人家,軟轎珠簾,錦衣華服,卻是行色匆匆,臉色都有些難看,前麵一隊家丁在前麵開路:“都讓一下,讓一下。”
似乎很有來頭。
百姓們不敢惹是非,都紛紛讓路。
更是探頭想看個究竟,卻是人在轎子裏,根本看不到什麽情形。
“好大的腕兒……”夜千曉看著這夥人,也覺得不順眼,這藥王穀一向不會嫌貧愛富,可是現在看來,還是富人吃的開。
而且現在迎客使不在,倒在地上那個人事不醒。
這群人直接就進了穀門。
“喂,你們憑什麽進去?”先前那個慘叫的少年的家丁不服氣的喊道。
卻是話落,人已經倒地不起了,身上有一個血窟窿,一支飛鏢釘在胸前,這一變故讓眾人都驚叫不已,開始後退。
“看來是江湖中人,竟然有暗器。”北冥弦也驚了一下:“好手法。”
真的太快了。
“會是什麽人?”夜千宇也側身看向前方:“真的太囂張了,這藥王穀竟然是來去自如,顧文到底怎麽了?”
夜千曉也有些擔心了:“我們要不要進穀?”
“穀裏麵有機關陷阱,沒有迎客使領路,尋常人根本走不進去。”北冥弦攔了夜千曉一下:“不急,一會兒就有人出來了,你將迎客使都打倒了,這藥王穀怎麽會咽得下這口氣,要知道他們連皇室都不放在眼裏呢。”
這倒是事實,藥王穀不買皇家的帳。
更不怕。
看著那隊人進了穀,夜千曉有些急,挑著眉頭四下看著。
“他們小姐得的什麽病,這麽著急……”月影早就看不慣了,不過她做事一向沉穩,不會輕易露出情緒來,此時也隻是低聲說道。
百姓們還處在驚嚇狀態,根本不敢造斥。
都靜悄悄的。
就在眾人探著脖子想看個究竟時,一隊人從藥王穀走了出來,領頭的是個老者,一身華服,氣質超然,須發皆白,卻是看麵相,隻有四十多的樣子。
“各位,近日穀中出了些事情,穀主被事物所擾,無法分心救治各位,還請各位海涵,至於迎客使被傷一事,藥王穀絕不會善罷甘休。”老者一邊說一邊掃過在場的所有人,眼神如鷹隼,寒意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