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瘟疫，主動送人
東方傲自離開慈寧殿後再也沒有出現過，雖然沒有下旨，夜千曉卻一樣被禁閉了，慈寧殿的四周全都是禦林軍，監視著夜千曉的一舉一動。
每日按例請安的嬪妃也不沒了影子。
夜千曉倒不在意，這樣一來，她倒樂得自在了，那朵白蓮花想再耍什麽手段也難了。
“娘娘，這一次貴妃似乎是輸了。”一日紅葉笑著說道：“聽說她在修養著，太醫院的太醫們都說她的身體可能很難再有孕了。”
這個消息倒沒讓夜千曉覺得如何，不能再孕，也是曲瑩應該有的報應。
都不用她夜千曉動手了。
“夜家有什麽消息傳進來嗎？”夜千曉正在研究一本醫書，曲瑩的身體弱，得修養一陣子，所以，她夜千曉還得軟禁一段時間，她倒是心平氣和的樣子，沒有半點怨言。
紅葉搖了搖頭：“夜家很好，娘娘放心吧。”
這時，夜千曉卻將手中的醫書放了下來，輕輕擰眉，按理說秦無陌應該試過毒藥了，可是卻遲遲沒有動靜，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相信這個人了。
他說他與夜千宇是好友，應該能助夜千宇找出仇人的，隻是過了這麽久了，沒有一點風聲傳出來，就有些奇怪了。
“怎麽樣？娘娘？”紅葉有些詫異，將軍府沒有事情，應該是好消息才對，怎麽看夜千曉的臉色都不好看。
“沒事，我出去走走。”夜千曉起身，看了看窗外，自從穿越到這裏，大多數時間都被軟禁著，還真是無趣的緊。
她想要的米蟲生活也是需要自由的。
“我陪娘娘。”紅葉忙說道，一邊取了外衫隨在夜千曉身後。
翠葉和質子府侍衛的事情也似乎被壓下來了，幾個無名小卒，想來隨便扣個罪名就能了事。
有東方傲那樣護著曲瑩，就算查出什麽來，也不會追究，特別是這些日子曲瑩還在修養當中。
想到這裏，夜千曉突然就明白，為什麽曲瑩會狠心滑胎了，這也是為了保她自己的命吧。
這樣的女子，還真不是一般的狠！
一主一仆出了慈寧殿，隨意的走著，卻突然看到慈寧殿的大門打開了，兩個小太監提著飯菜走了進來，都沒有什麽精神的樣子。
夜千曉猛的停了下來，眉眼間多了幾分戾氣：“不對。”
“娘娘？”紅葉愣了一下，自從夜千曉被無聲無息的軟禁在這裏，每日三餐都是由禦膳房的宮人送過來的，她沒有看出什麽不對來。
“每日送餐的都是他們嗎？”隔的有些遠，夜千曉死死盯著那兩個小太監。
不過她卻看得真切，這兩個太監麵色蒼白，腳步浮懸，似乎時日不多了，而且慈寧殿的宮門也在此時落鎖了。
其中一個太監走了幾步，便開始喘息，在原地歇了半晌，才繼續走。
“我不記得他們的樣子了，怎麽會這樣……”紅葉也皺眉，她再笨，也看出這兩個太監不對勁了，怎麽看這兩個太監都是像久病之人。
“他們應該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夜千曉眯著眸子：“看來，曲貴妃已經修養好了，這段時間又與餘妃打好了關係呢。”
這餘妃掌握六宮，宮中大小，事無巨細都要通過餘貴妃的，要往慈寧殿安插人手，也要餘貴妃那裏點頭才行的。
她前些日子打發了一堆宮人出慈寧殿，卻沒給她安排新的宮人，現在，不用她開口，就主動送進兩個太監來。
這樣想著，夜千曉的嘴角翹起一抹笑意，那笑卻十分的冰冷。
紅葉看著都驚了一下，有幾分懼意。
“沒關係的。”隨後夜千曉冷哼了一聲：“倒要看看，他們能耍出什麽花樣來。”
兩個小太監也看到了夜千曉和紅葉，提著食盒費力的走了過來。
夜千曉沒有動，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走過來，麵色威嚴，看不出喜怒來，更沒有半點多餘的情緒。
“奴才叩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兩個太監一走過來，就齊齊拜跪在夜千曉的腳邊，都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走的近了，夜千曉更能懇定這兩個小太監有問題了。
“你們還能活幾天？”夜千曉沒讓他們站起來，而是直來直往的問道，以她的醫術，看也能看出來，這兩個人染了瘟疫。
因為他們跪在地上時撐地的雙手都已經長了黑點，顏色不深，看來，是剛剛染病。
兩個太監都是一驚，快速抬頭看向夜千曉：“皇後娘娘救命，奴才，奴才……”
“不要慌，慢慢說，外麵出什麽事了。”夜千曉沉聲問道，說出來的話，卻能讓人漸漸平靜下來。
兩個太監又磕了一個頭，才對視一眼，將外麵的情況說了出來。
這病情也是幾天前才發現的，已經死了幾個宮人，他們二人今天剛剛被發現得了這種怪病，本來以為會被處死的，不想，一個老太監竟然安排他們慈寧殿侍候，這是他們想不通的。
“這種病隻有宮裏傳開了嗎？宮外有嗎？”夜千曉低了頭，細細看著他們手上的黑斑，大腦更是不斷的思慮著，這種症狀她似乎在哪裏見過有記載。
“宮外更嚴重，已經死了不少人了。”一個太監已經怕得全身發抖，開始小聲哭了起來，他見過染病死去的宮人，似乎死的很慘很慘……
紅葉隻覺得頭皮發麻，更是心頭憤憤不平，染了瘟疫的人送進來，那麽，她們主仆二人也怕活不了多久了。
夜千曉突然想到了曆史記載的可怕的黑死病，這種病即使放到醫學發展超前的現代，也很難治愈。
想到這裏，夜千曉也覺得脊背生寒，更細細詢問了外麵的情況，隨後上前一步命令兩個太監：“你們抬頭。”
兩個太監的臉上還沒有黑斑，隻是臉色過份的蒼白，想來是被嚇到了。
現在無論是宮裏還是宮外，得了這種病，就等於宣判了死亡，無人能治。
夜千曉又給兩個太監號了脈，細細查看了他們的眼瞼，口鼻，讓她覺得萬幸的是，這病並不像黑死病那麽可怕，隻是有些相似罷了，不過傳播途徑是一樣的。
而且宮裏染上這種病的幾乎都是下人，眼下還沒有哪個主子被染上。
就說明，這種病不會通會呼吸或者接觸傳染。
唯一的可能就是通過吃食和血液傳染，能通過吃食傳染的，最大的可能就是鼠疫，不過症狀卻與鼠疫不一樣。
通過血液傳染的途徑也不多，最大的可能就是跳蚤和蚊蟲了。
“紅葉，這幾日將殿裏的被褥都拿到太陽下爆曬，辛苦你一些，勤洗衣物，一定不要生跳蚤，每日多用些艾草，驅趕蚊蟲，睡覺時，都掛上床幔。”夜千曉隨即吩咐著，又看向兩個太監：“你們不要慌，注意衛生，不會有事的。”
她上次出宮買了一些草藥，數量不多，救兩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皇後娘娘，真的嗎？”兩個太監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一般：“我們真的不會死嗎？”
“不會。”夜千曉點頭，頓了一下：“要是……能找到一隻貓就更好了。”
這兩個太監剛一發現症狀就被送到慈寧殿了，這是老天要留他們活著了，因為他們遇到了夜千曉。
再拖延幾日，夜千曉也是回天乏術了。
“貓？”紅葉和兩個太監都有些意外，此時紅葉聽說這兩個太監不會死，也有不明所以，大眼睛裏全是疑惑，想不通。
又聽到夜千曉提到貓，更怔愣在那裏：“娘娘要養貓嗎，隻要與那些禦林軍說一聲，一定會送進來的。”
“對啊，我怎麽忘記了，好了，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夜千曉麵色依舊點了點頭：“記得，一定要讓殿裏保持幹淨，你們三個辛苦一些。”
“不辛苦，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兩個太監磕頭如搗蒜，沒有什麽比死更可怕，沒有什麽比不用死更讓人感激的。
隨即夜千曉就回寢殿開始配藥了，知道了是病因，配藥就輕鬆了。
不多時，紅葉就抱回一隻貓來，洗了一番就送進了夜千曉的寢殿。
夜千曉給兩個太監配了藥，半手熬了，還給自己和紅葉熬了藥，她得預防著，不能被傳染上才行，想來能送進這兩個小太監來，接下來，曲瑩還會照顧自己的。
得打起精神來對抗這朵白蓮花了。
想想曲瑩，人前溫柔賢淑聖母瑪麗亞似的，實則陰險狡詐手段狠辣，還能讓東方傲捧在手心裏，可見曲瑩的偽裝多麽好，東方傲的眼睛多麽瞎。
接下來的幾日，慈寧殿又恢複了安靜，沒有再送人進來，兩個太監身上的黑斑也褪了下去，恢複如初了。
“娘娘，你就是奴才的再生父母，這一生做牛做馬報答娘娘的大恩大德！”恢複如初的兩個太監哭喊著跪到夜千曉的腳邊。
讓夜千曉有些無奈，她本就是醫者，這樣做也是應該的，而且她也是為了自己，不醫好這兩個太監，自己和紅葉也好不了。
“你們叫什麽名字？”不過夜千曉知道，這兩個人，以後一定能替自己辦事了，這也算是一種收買人心的辦法了。
她身為皇後，卻沒有多餘的銀錢，想買通下人都不能，這一次卻是無心插柳了。
“奴才福生，奴才財生。”兩個太監回答道。
正說話間，慈寧殿的殿門再次被打開，一個小宮女提著食盒走了進來，也是麵色蒼白，精神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