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6章 說什麽都晚了
容琰有幾分心不在焉。
他鬆了鬆領帶,疲憊的坐回到沙發上,問道:“怎麽了?”
宛寧灼灼的目光盯著他,一字一句的問:“哥,你和江祁勝之間,到底有什麽事?”
容琰嚇了一跳,警惕的看著宛寧,道:“你什麽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
宛寧麵容凝重。今天她用了一個下午思考,終於猜到了江祁勝的目的。
隻怕,到現在,容琰還被蒙在鼓裏,隻以為是那個女人單純的仙人跳呢。
果然,容琰並不準備跟她說實話,還打著馬虎眼兒,“宛寧,江祁勝以後是我妹夫,我跟他就是這麽個關係。你今天到底是怎麽了?問我些莫名其妙的話?”
宛寧冷笑,道:“哥,那個女人有了你的孩子,你準備怎麽處理?”
容琰更是驚慌,隨即,咬了咬牙,道:“又是蘇曼曼告訴你的?”
他就知道,蘇曼曼那個蠢貨,心裏藏不住事情。
宛寧道:“你別怪她。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忍受丈夫忽然多出一個私生子出來。可你就不想想,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麽嗎?”
容琰按了按眉心,煩躁的說道:“無非就是要錢。難不成,還要我把她明媒正娶不成?”
宛寧又是一笑,拿出手機遞給她,道:“你打電話給她,你問問她,給她一個億,她願不願意把孩子拿掉?”
容琰莫名其妙的看著她,道:“你瘋了?”
一個億?
容琰想都沒想過,要用這麽多錢來解決這件事。
宛寧眸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我告訴你,哥。即便你說你給她一個億,她也不可能把孩子拿掉。因為,她的目的,根本就不是錢!”
容琰不解的看著宛寧,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哎,我不跟你說了,你懂什麽?這件事我自己解決,你不用管了。”
現在,他簡直就是心煩意亂,自然對宛寧就沒什麽好脾氣了。
宛寧見他要起身離開,忽然開口道:“哥,這個女人其實是宮外孕,就算你不去解決,她的孩子也在她肚子裏活不了的。”
容琰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你……你說什麽?”
就連他都不知道這女人是宮外孕,宛寧又是如何知道的?
似乎意識到了容琰的疑惑,宛寧解釋道:“我親眼看到的,江祁勝帶著她去海城大學附屬醫院看病。”
“你親眼看到?”
容琰搖了搖頭,“你怎麽可能看到?還有江祁勝,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女人,怎麽可能陪那女人去看病?”
宛寧就這麽盯著他,良久,才道:“所以,你還沒明白嗎?這女人是宮外孕,卻沒有告訴你實話。江祁勝還帶著她去婦產科,他想幹什麽?你還沒明白嗎?”
容琰恍然大悟,繼而,渾身冒冷汗。
所以,江祁勝是想利用那女人來脅迫他?
宛寧早已經猜到了江祁勝的計劃,可她需要跟容琰求證,也需要知道,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哥,事到如今,你不要再瞞著我了。”宛寧嚴肅的看著他,道:“你和江祁勝到底有什麽計劃?你們其實早就混到一起去了,對嗎?”
她早就感覺出,容琰和江祁勝的關係,貌似在突飛猛進著。
可容家和江家向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沒什麽合作。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兩個人之間,絕對有什麽秘密。
在宛寧的追問下,容琰躊躇著,不知該不該把一切都告訴她?
宛寧急壞了,她拉著容琰道:“你怎麽不說話?哥,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太了解你了。你有心事,你最近有心事,對嗎?你告訴我,江祁勝到底要你幹什麽了?”
容琰深深地吸了口氣,終究還是沒有瞞著宛寧,低聲說道:“是,江祁勝來找我合作,想讓我假意和慕久年的公司合作,找個時機,將他的公司吞並。”
容琰說的雲淡風輕,可宛寧渾身發顫,腦袋裏像是炸開了似的。
她完全想不到,這件事居然還跟慕久年有關係。
容琰自嘲的說道:“一開始我答應他了。可這些天,我睡不著,我總是想到和久年還有盛欽哥,我們小時候整天在一起玩樂的時光。我發現我下不去手……”
宛寧聽著他的話,驚得牙齒都在打顫,她咬牙問道:“那現在呢?慕久年已經上鉤了,是不是?”
容琰的目光漸漸轉為探究,望著宛寧,道:“你還在乎久年?”
“我在問你話,到底是不是!”
宛寧突然尖聲吼了出來,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怒不可遏。
容琰被她這幅模樣嚇壞了。
印象中,他從未見過宛寧如此狠戾的表情。
因此,容琰甚至不敢麵對宛寧鋒利的目光,淡聲說道:“是,久年絲毫沒有懷疑我,我將合同一拋給他,他就斥了巨資跟我合作。所以,我才感到內疚。江祁勝大概早就料到我會反悔,這才找了個女人,引我上鉤,再以此來威脅我。”
這麽一理,就把頭緒全部理清楚了。
可是,宛寧的眸色猩紅,失望的盯著他。
她聲音哽咽著,道:“哥,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慕久年他那樣信任你,你卻給他挖了這麽大一個坑。你知不知道,一旦江祁勝得逞了,慕久年就什麽都沒有了。慕家的人甚至還會對他踩上一腳!你到底有沒有想過?”
容琰聽著她的話,也感到心驚。
當時,他到底是怎麽了?居然為了那所謂的利益,差點出賣了他最好的朋友。
在宛寧質問的目光下,容琰慚愧的低下頭,道:“我當初也是生氣慕久年這樣對你。我昏了頭,想替你出氣,想教訓教訓他,讓他不要這麽囂張。”
“我不需要!”
宛寧無法掩飾語氣中的憤怒,冷笑了聲,道:“哥,男子漢大丈夫,你敢做就要敢當。你真的是為了我嗎?你真的隻是為了我嗎?”
她的質問一聲聲敲打在他的心上,容琰痛苦的揉了揉頭發,道:“是,不僅僅因為你。是我當時鬼迷心竅了,容氏最近的效益不好,股東們怨聲載道,所以我想……”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總之現在,說什麽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