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5章 為什麽要拿這種事開玩笑?
自己的小女人就這樣像對待陌生人似的,他怎麽都覺得受不了。
雖然他懷疑舒清是裝的,可有時候,這女人頭痛的樣子也不像是裝出來的,顧盛欽不敢逼的太緊。
無奈之下,顧盛欽又去找慕久年。
大概是上次把慕久年惹著了,現在他一到慕久年的公司,前台小姐就攔住了他,“顧總,慕總說……”
畢竟顧盛欽在海城的地位無人不知,前台小姐也不敢輕易得罪,更不敢告訴顧盛欽,慕久年說‘如果顧盛欽來,不用通知,直接趕走’!
顧盛欽不耐煩的道:“說什麽?”
前台小姐隻好硬著頭皮編了個幌子,道:“慕總說他今天比較忙,不方便接見您。”
顧盛欽不屑的嗤笑,“他忙?他能有我忙?讓開!”
說著,人已經朝慕久年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見顧盛欽大搖大擺的進來,慕久年是預料之中的,他就知道,沒人敢攔他。
慕久年故意不理他,埋首於一堆文件中幽幽的道:“顧總大駕光臨,難道又是被老婆給趕出來了?”
這次,說什麽也不能收留這個忘恩負義的!
顧盛欽尷尬的輕咳一聲,坐在他對麵,道:“這倒沒有,我就是想請你幫個忙。”
慕久年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一邊,諷刺的笑道:“真是難得!”
看來,這廝這麽快就忘了上次從他家走的時候那個得瑟勁兒了。
……
隨著舒清的腿一天天康複,她已經可以自如的在家裏走動了,偶爾也會去接歡歡和澤澤。
可是,她偽裝失憶的本意並不是為了為難顧盛欽,而是想讓他也嚐一嚐,被最重要的人欺騙的滋味。
盡管當初顧盛欽也許是善意的謊言,可這也讓她絕望了很久很久,畢竟,一會兒失憶、一會兒詐死,對任何妻子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事。
但現在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舒清糾結著不能總是這樣冷著顧盛欽啊。
要是讓她自己承認自己是裝的,未免有些太沒麵子了。
尤其是這幾天,顧盛欽反而不再似之前那樣對她毛手毛腳的,甚至跟她刻意保持著距離,就連晚上睡覺也不摟著她了。
這讓舒清有點焦慮,本想讓顧盛欽遞給她一個台階,她就可以順著台階下來,說自己想起之前的事情了。
可現在怎麽辦呢?
顧盛欽開始冷著她了,她難道要厚著臉皮貼上去討好他?
這一上午,舒清都坐在沙發上,一臉惆悵。
女傭們見她心情不好,誰也不敢湊過去,生怕惹到太太不高興。
就在這時,客廳裏的電話響了,劉媽趕緊過去接了起來。
剛聽到電話那邊說完,劉媽整個人就慌了,“太太,不好了!慕醫生打電話來,說先生病危了。”
“什麽?”
舒清蹭的站起身,奪過電話,聲音都顫抖著,“怎麽可能?盛欽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那邊慕久年聲音低沉而冷肅,“之前他的槍傷在心髒的位置,大概是最近太操勞沒有修養好,現在舊傷複發,情況很危重。”
槍傷這件事,舒清是記得的,但記得並不是很清楚。
她隻能記得有人要害顧盛欽,要殺他,可卻一點都不記得到底是誰要害他,那個槍又是誰開的?
舒清兩腿發軟,她掛了電話,慌張道:“劉媽,快,讓司機備車,我要去醫院!”
想到顧盛欽的槍傷,她的頭好痛,明明有些片段在她腦海中閃過的,可她卻怎麽都捕捉不到清晰的記憶。
司機將舒清送到慕久年名下的醫院,舒清按照慕久年報的地址找到了顧盛欽的病房。
慕久年正站在門口,看到她氣喘籲籲的跑來,男人臉上劃過一絲異樣,很快便又恢複了那冰山樣子。
“慕醫生,盛欽是不是在裏麵?”
舒清急得眼淚直掉,沒等慕久年回答,舒清便衝了進去。
顧盛欽躺在床上,穿著病號服,身上卻連一根管子也沒有。
舒清又跑到門口,哭著道:“慕醫生,顧盛欽是沒救了嗎?怎麽也不給他弄個儀器監護著……”
慕久年一愣,心想,道具太倉促,都沒有準備。
可他也沒有想到,舒清居然會認為不弄監護儀是因為顧盛欽沒救了。
他避開舒清的目光,敷衍的點點頭,道:“反正挺嚴重的,不過,你不是想不起來了嗎?”
舒清也不理會他,又折返回病房。
可顧盛欽就這麽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無論她怎麽叫他,他都這樣安靜的睡著。
“顧盛欽,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舒清蹲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斷斷續續的低泣著,“你一定是在嚇我。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不裝了,我們好好 過,好不好?你別死,你不要丟下我……”
這時,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低低的,帶著絲沙啞,“你終於承認自己是裝的了?”
舒清嚇了一跳,一抬頭,便看到顧盛欽正眉眼含笑的望著她。
那笑中,仿佛還帶著一絲玩味,就好像在說‘無論你怎麽裝,也逃不過我的掌心’。
舒清的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可目光已經變得憤憤。
“你又騙我?”
舒清站起身來,離病床遠了些,趕緊把臉上的淚痕擦幹,道:“顧盛欽,你太可惡了!”
剛才她都嚇得失魂落魄,可他,居然又在騙她!
顧盛欽仿佛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他趕緊下床朝她走過去。
舒清恨恨地避開他的觸碰,恨恨地錘了他一拳,道:“你別碰我!你知不知道,剛才我有多害怕,我都快嚇死了!為什麽,你每次都要用這種事開玩笑?”
她都快有心理陰影了,可這男人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剛才她不小心打在了他心口的位置,也是中槍的地方。
顧盛欽捂著傷口,眉心緊蹙。
舒清先是一驚,隨即道:“你別裝了,狼來了的故事你沒聽過嗎?”
顧盛欽疼的‘嘶’了口氣,咬牙道:“小姐,我傷的位置在心髒,你剛才打的多重自己心裏沒數?”
舒清這才意識到他沒有開玩笑,她慢慢走過去,擔憂中還有一絲歉意,“那我去叫慕醫生過來。”
然而,她剛準備出去,手腕便被他一把拉住。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拉入他懷中,顧盛欽抱得她很緊,仿佛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