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1章 並沒有意料之中的驚喜
淩少川聽著陸恒的話,忽而有些苦澀的笑了。
這句話好熟悉。
之前南音也這麽說過,淩少川,你已經變得不像你了!
所有人都說他變了,南音和舒清覺得他變得冷漠殘忍,而陸恒似乎又覺得他應該保持那份冷酷和殘忍。
他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淩少川收回思緒,望著窗外漸漸明朗的天氣,道:“你按照我說的做就好。”
陸恒垂在身側的手握著拳頭,咬牙道:“就算你把她送回去,你以為商爺就不會再對她動手?我們都知道商爺的脾氣,而舒清的丈夫隻是個商人,又沒有在刀尖上滾打過,他能護得住舒清嗎?”
淩少川的心有些發顫,他的確很害怕舒清被商爺做掉,可他,也不想舒清恨他。
因為他知道,舒清寧願死,也不會跟著他。
在淩少川的堅持下,陸恒終於同意親自送舒清回去。
……
顧家。
顧盛欽已經許多天沒有去公司了,東安每天早晚都會來這裏找顧盛欽匯報公司的情況。
但很顯然,顧盛欽什麽都聽不下去了,他滿腦子都是舒清的下落。
今天他去了上官家的公司,卻被告知,淩少川去歐洲出差。
可這種幌子誰能相信呢?
他讓人查了淩少川的購票信息,沒有任何記錄,這就說明,淩少川根本就在國內。
顧盛欽幾乎百分之百確定,舒清在淩少川手裏。
可警局的人根本就不敢管這件事。
首先,顧盛欽沒有確鑿的證據,警局那邊不敢輕易下達對淩少川的搜捕令;其次,上官家雖然不如從前,可根基很深,也不好得罪。
因此,警局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一再的讓顧盛欽再等等。
顧盛欽隻好自己組織保鏢,讓他們去尋找淩少川的下落。
隻可惜,這個人狡兔三窟,根本就沒有任何線索。
顧盛欽頹然的坐在沙發上,打發走了東安。
而歡歡和澤澤自從舒清失蹤那天起,兩個孩子就開始變得無限沉默。
尤其是澤澤。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再一次失去了媽咪。
宋麗君為了哄歡歡開心,特意給歡歡買了許多巧克力。
而澤澤,並不是這些糖衣炮彈能打發的。
他輕輕走到顧盛欽身邊,小心翼翼的道:“爹地,媽咪還沒回來嗎?”
顧盛欽微微歎了口氣,將兒子抱到懷裏,柔聲道:“爹地會找到媽咪的,你不要擔心,好嗎?”
一向冷靜的澤澤卻在此時無助的流著眼淚,道:“媽咪是不是又走了?是不是我和歡歡哪裏做錯了,所以她不要我們了?”
顧盛欽神色嚴肅的看著他,道:“不準這樣說媽咪。她是最愛你們的,無論什麽時候,她都不會不要你們。她……她隻是……”
顧盛欽不知道該怎麽跟小家夥解釋。
之前騙兩個孩子說舒清去旅遊了,歡歡信了,但是澤澤卻是絲毫不相信。
這小家夥一向很敏感,哪怕有點風吹草動,他都能很快的想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就如同這一次,澤澤得知舒清失蹤之後,便開始提心吊膽的,生怕媽咪會不要他和歡歡。
然而,就在這時,劉媽突然跑進來,像是匯報著天大喜訊似的,“先生,先生!太太回來了!”
顧盛欽猛然一震,將澤澤放下,離開站起身來,“你說什麽?”
劉媽高興的說話都有些顫抖。
這幾日因為舒清的失蹤,整間別墅裏都彌漫著低氣壓,顧盛欽心情不好,所有的傭人都小心翼翼地,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這下終於好了,舒清回來了。
澤澤已經先於顧盛欽,一路小跑往門口跑去。
玄關處,澤澤看到舒清毫發無傷的回來,瞬間就哭開了,“媽咪,媽咪!”
這一刻,他不再是平日裏冷靜沉著的小大人,而是一個符合這個年紀的小孩該有的反應。
舒清激動的眼眶微紅,蹲下身,抱著澤澤道:“寶貝兒,媽咪回來了。”
“媽咪,你去哪裏了?”
澤澤委屈的扁扁嘴,道:“我還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舒清語氣有些哽咽,一邊幫澤澤擦著眼淚,一邊道:“媽咪遇到了一點事情,不過現在一切都解決了。媽咪不會不要你們了,永遠都不會。”
澤澤這才停止了哭泣,隻是還微微的抽泣著,一直盯著舒清看,生怕媽咪再走了。
這時,舒清望向站在澤澤身後的顧盛欽。
男人眸底黑沉,不辨喜怒,目光一瞬不瞬的鎖在她身上。
幾日不見,舒清發現顧盛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下巴上青色的胡渣也長了出來,似乎有段時間沒有搭理了。
這樣疲憊的顧盛欽,令舒清心裏發酸。
澤澤完全沉浸在媽咪回來的喜悅裏,他興奮的說:“媽咪,我上樓告訴歡歡。她也好想你的,每天晚上都會哭著找你。”
“好。”
舒清摸了摸兒子的腦袋,澤澤小跑著往樓上的方向。
直到那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轉角,舒清才站起身來。
她終於回家了,心情是激動的。
隻是麵對著顧盛欽這張落寞而疲憊的麵龐,舒清心裏湧起了難以言喻的複雜。
心疼和激動交織在一起。
想到淩少川告訴她當年離婚的真相,舒清有種淚崩的感覺。
淩少川口口聲聲說顧盛欽對她隱瞞真相,他說,他以後也許還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拋棄她。
但舒清知道,顧盛欽對她隱瞞了這麽久,隻是不想她有太深重的負罪感。
他寧願背負著這麽多的誤解,也依舊獨自一個人扛起所有的責任和擔子,隻為了她能永遠活在一個純淨的世界裏。
也許淩少川不了解,可舒清卻在那一刻,明白了顧盛欽,明白了她的丈夫。
就這樣,她忽然上前撲到顧盛欽懷裏,緊緊環著他的腰身不放。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安全回來了,顧盛欽還要黑著一張臉,好像一點都不開心。
可舒清已經不在乎了。
她隻想告訴他,他的好,她都了解,她會記住。
顧盛欽微微錯愕,低頭看著懷中小女人的發頂。
他擔心了她這麽久,他甚至一度以為她出事了。
可她卻毫發無傷的回來了,他本該高興的。但她消失的這幾天,到底去了哪裏?為什麽連個電話都不給他,讓他和孩子們這樣的恐懼和擔心?
因此,顧盛欽剛才一直都是那麽冷淡,並沒有像澤澤那樣,欣喜若狂。
相反,他有些懊惱,還有些生氣。
盡管這女人就這樣撲在他懷裏,一如曾經的小鳥依人,可顧盛欽還是蹙眉問道:“這幾天,你究竟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