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隻有打過光棍的人能感同身受
畢竟,宛寧已經消失了好幾年,了無音訊。
舒清以為,她是故意躲避著他們,也躲避著慕久年。
可沒想到,宛寧居然會在今天給她打電話。
舒清正高興著,欣喜著,想著馬上可以見到宛寧姐的喜悅。
卻在顧盛欽說完下一句話時,她的表情徹底凝固。
“宛寧說,你外公得了重病,已經病危了,臨終前,想見你一麵。”
孟朝輝聽到這些,也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畢竟,這個人是辛蘭的父親,如果辛蘭地下有知,也會很傷心的。
他立刻道:“那……小清的外公現在在哪裏?我們一塊兒過去。”
顧盛欽冷靜的安排道:“老人現在在蘇陽,但是我和小清過去就行了。兩個孩子留在家裏我怕我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爸您還是去別墅那邊住幾天,幫忙照顧歡歡和澤澤吧。”
跟孟朝輝說完,顧盛欽已經帶著舒清匆匆下樓,準備趕往蘇陽。
路上,舒清手腳發涼,心裏空蕩蕩的難受。
畢竟,自己走了兩年多,都沒有再回蘇陽看過一次外公。
這些年來,都是宛寧姐一直去監獄探望外公,而自己,卻沒有盡到一個外孫女兒該盡的責任。
舒清疑惑的問顧盛欽:“宛寧姐這些年一直在蘇陽嗎?那她為什麽要換電話號碼,讓我們都找不到她呢?”
“她不在蘇陽。”
顧盛欽專注開車,平靜的說:“其實久年之前派人去蘇陽找過,但是沒有任何消息。我估計這次也是因為你外公快不行了,她才回來。”
說完,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後視鏡。
後麵一輛銀色賓利正緊緊跟著他們的車。
宛寧有了消息,顧盛欽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慕久年。
畢竟,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顧盛欽並不想自己唯一的好兄弟三十多了,還打著光棍。
憋得有多難以忍受,隻有打過光棍兒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啊!
而舒清並不知道慕久年正開車緊跟著他們,她還在想,宛寧姐的孩子,現在,該有好幾歲了吧?
畢竟,宛寧姐比她懷孕早,她的孩子,至少要比歡歡和澤澤大幾個月的。
……
淩晨一點,顧盛欽和舒清到達蘇陽市醫院。
辛振國去年剛被刑滿釋放,卻查出肺癌晚期,現在正在重症病房裏。
舒清他們趕到的時候,宛寧正在門口捂著嘴痛哭,而醫生正在拔除辛振國臉上的氧氣管和身上各種管子。
舒清呆呆的站在那兒。
到底,還是來遲了!
隻是眼前這樣的場景,仿佛又讓她回到了多年前,媽媽去世的那天。
也是這樣陰沉沉的天氣,周圍冰冷的機器聲滴滴的響著,麻木的醫生和護士機械般的拔掉辛蘭周圍所有的機器。
其實舒清從小就沒有跟辛振國一起生活過,本來對於辛振國的死亡,她隻是覺得難受,卻並沒有特別悲痛的感覺。
可當辛蘭去世那天的場景和現在的場景在她腦海中融合,舒清終於無法抑製的哭出聲來。
宛寧臉色蒼白,比曾經更清瘦。
她走過去,輕輕抱著舒清,仿佛一直都不曾與她分別過。
舒清覺得宛寧的懷抱很溫馨,即便三年不見,她也依然熟悉宛寧身上但淡雅又溫暖的氣息。
“宛寧姐,對不起……”舒清哽咽著,“我來遲了。”
宛寧道:“其實我想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我隻是沒想到,爺爺的病情會進展的這麽快。突然間就……不行了。”
顧盛欽在一旁站著,而慕久年就在不遠處的圓柱子後麵,靜靜的望著宛寧的方向。
兩個女人哭了許久,顧盛欽才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外公走了,還有許多身後事需要我們去做。”
宛寧擦了擦眼淚,難受的說:“爺爺說,他早年犯錯進了監獄,外麵也沒什麽朋友了,不想大操大辦。他想水葬,他呆了一輩子的監獄,想要些自由。”
舒清聽的莫名心酸。
因為,這是外公自己的選擇。
後來,殯儀館的人過來拉走了辛振國的遺體,火化後才能將骨灰給他們。
……
當天晚上,宛寧他們在蘇陽找了家酒店住了下來。
顧盛欽隻開了兩間房,到現在,宛寧都不知道慕久年也來了。
而現在,也不是跟宛寧說這些的好時機。
因此,顧盛欽沒有打草驚蛇,隻能委屈慕久年自己定房間了。
顧盛欽的本意是,宛寧自己一間房,他和舒清睡一間。
但回房間的時候,舒清卻拉著宛寧的手,道:“顧盛欽,我今晚要和宛寧姐一起睡,你自己回房間吧。”
顧盛欽臉有些黑了,可現在的情況,兩個姑娘的親人去世了,他還能殘忍的剝奪人家互相安慰的權利嗎?
再說了,舒清和宛寧這麽久不見,肯定是有很多話要說。
顧盛欽也不是不識趣兒的人。
於是,他提著行李箱,道:“我先把你們送回房間,我再走。”
將行李箱擱在宛寧的房間,顧盛欽對舒清叮囑道:“我的房間在隔壁,有什麽事直接給我打電話。”
舒清答應之後,顧盛欽才離開。
宛寧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唇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道:“看來,盛欽哥對你很好。都這麽多年了,盛欽哥還能這麽對你,真的很不容易。”
舒清愣了一下,很警覺的問道:“宛寧姐,你這些年一直都不在國內嗎?”
如果宛寧姐在國內,又或者在蘇陽,不可能看不到微博上那些風言風語。
畢竟,顧盛欽和上官家之前那些事兒,以及前不久上官若欣舍命救歡歡的事情,還是炒的挺火的。
就算不看微博,有時候去餐館吃飯,也能聽到一些小女生的八卦。
除非宛寧根本就不在國內,也並不關注微博。
宛寧的表情微微不自然,卻很快恢複如初,“是啊,我已經在國外好多年了,中途偶爾回來探望爺爺,可隻是在國內待一天,又要回去。”
舒清和宛寧坐在沙發上,兩人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尤其是舒清,她充滿了疑惑,“宛寧姐,你這次回國怎麽沒把我小外甥帶回來呢?是不是不方便啊?還有,你怎麽把電話給換了,我都聯係不上你?”
要不是這次宛寧姐主動給她打電話,她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知道宛寧的下落呢。
舒清問了一大堆,宛寧卻隻是苦澀的前妻唇角,道:“我之前發生了一些事,身體出了些狀況,必須去國外療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