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心軟了
舒清苦澀的牽起唇角，道：“那你回去吧，他身邊有許多關心他、照顧他的人，並不一定非要是我。”
小唐失望的看著她，“我不知道您跟總裁之前到底是怎麽了，但自從您一聲不響的走了，總裁他一直都在找你。公司現在亂做了一團，群龍無首，總裁也絲毫不在乎，反而浪費那麽多時間來蘇陽。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頓飯了，又因為心裏難受空腹喝酒，這才引發的胃出血。您都沒看到當時的情形，總裁在雨中口吐鮮血，連我一個大男人，當時都嚇壞了。”
他每說一句話，舒清的心就痛一分。
可是，她和顧盛欽之間的不平等、不信任和身份地位的鴻溝，永遠都橫在那兒，無法逾越。
她不想再去觸碰那道雷池。
既然決定與他離婚，她不知道還能以什麽理由出現在他的床邊照顧他。
小唐苦口婆心的說道：“舒小姐，您去看看總裁吧。如果您再這麽跟他僵持下去，他就算做了手術，也沒法好好修養。今天他好像又跟太太發生了矛盾，太太走後，總裁就一聲不吭，看著窗外，一看能看幾個小時。說實話，我從來都沒見總裁這樣過，這哪裏還像在公司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總裁？”
終究，舒清還是沒能狠得下心，對小唐道：“你把他住的醫院和病房告訴我，我一會兒過去。”
小唐如釋重負的笑了下，趕緊將地址告訴了舒清。
跟小唐道別後，舒清回到樓道裏，停住了腳步。
她摸著自己的小腹，柔聲問：“寶寶，其實你也很擔心爸爸，是不是？你不要怪媽媽狠心，媽媽隻是想保護你。”
……
回到家，她便開始熬白米粥。
宛寧見狀，走到廚房，笑眯眯的問：“想通了呀？看來，顧盛欽的小助理說話比我好使。”
舒清耳朵根子發燙，一邊用勺子攪著米湯，一邊道：“宛寧姐，我隻是想去看看他的情況，他要是沒什麽事情，我就不會再有那麽大的罪惡感了。”
“嗯，你記得打個車去，別擠地鐵了。”宛寧叮囑道：“一會兒還要來幾個學生，我要給他們上課，不然我就開車送你了。”
舒清衝她笑了笑，道：“宛寧姐，你安心忙你的就是了。”
熬好了白米粥，舒清用保溫盒裝好，步履匆匆的趕去蘇陽醫院。
路上，她忽然想起昨晚在雨中對他說了那麽絕情的話。
她想象著她回去之後，他倒在雨泊中，嘔著鮮血狼狽的情形。
眼淚不知不覺就沾濕了羽睫，她甚至不知道一會兒見麵之後，她還能對他說些什麽？
舒清對著鏡子收拾好自己，又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這才拎著保溫盒出了電梯。
按照小唐給她的地址，剛到病房門口，便聽到一個嬌俏溫婉的女人的聲音，“喝一點嘛，就喝一點，求你了……”
舒清渾身一震，放在門把上的手僵住，透過門縫望向病房裏麵。
隻見一個長相秀麗的女孩坐在顧盛欽病床前，端著碗，挖了一勺粥，遞到他嘴邊。
那聲音帶著絲撒嬌，耐人尋味。
舒清的瞳孔劇烈一縮，望著自己手裏的那份粥，苦苦的笑了笑。
原來，人家在這有母親照顧，有美人相伴，根本是不需要她的。
虧得她信了小唐的話，以為是自己將他折磨至此，帶著愧疚和心疼來醫院看他。
心中的酸澀止不住的往上湧，從始至終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就這麽輕悄悄的離開了他的病房。
病房裏。
羅裳的手都快舉僵了，可顧盛欽緊抿薄唇，冷硬的麵容沒有一絲鬆動。
顧盛欽知道，這女孩是宋麗君貴婦圈的一個朋友的女兒，而且又是宋麗君硬把人家塞到他這裏來的，他本不想衝著這女孩發火，搞得宋麗君裏外不是人。
可羅裳想到宋麗君交代她的話，嬌嗔的說：“這些天照顧你，是宋姨交給我的任務，你就幫幫我嘛，吃一口，好不好？”
顧盛欽這些天積壓的邪火也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拱了上來，伸手打翻了她手裏的碗，冷聲道：“說了不吃！”
羅裳嚇得慌忙從床邊站起身，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第一次伺候人還被這樣對待，她的尷尬和委屈可想而知。
顧盛欽好像也知道自己做的太過了，語氣稍軟了些，道：“地上灑的讓護工來收拾，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
羅裳語氣很堅決，仿佛跟他杠上了，“我是你的高級特助，除了在工作上要幫助你，生活中也要照顧你啊，這是我的責任。”
顧盛欽皺眉道：“我不需要女特助，我現在的特助做得很好，也沒有換特助的打算。就算我媽硬把你塞進顧氏，我也不會承認你。”
“你不要用‘塞’這麽難聽的字眼啊。”羅裳傲嬌的瞥了他一眼，道：“我羅裳可從來都是憑實力說話的，不靠爹媽，不靠背景。我一個從國外名校回來的商管學博士，做你的特助，還委屈你了嗎？不然讓你現在的特助過來，我跟他比比，我保證樣樣都比他強。”
顧盛欽無奈的白了她一眼，道：“羅小姐，我知道你和我媽在打算什麽。但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是個已婚男人，我有老婆，再過幾個月，我孩子就出世了，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羅裳抿了抿春，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顧盛欽想趕緊把這女人打發走，便道：“我看你也二十七八了，你何必在我耽誤功夫？還不如趁著自己成為剩女之前，趕緊找個好人嫁了。”
羅裳瞪了瞪眼睛，這男人也太沒風度了吧？哪有當麵說女孩子年紀的？難不成，他是嫌她年紀太大？
就算年紀是大了點，但她長相也是數一數二的呀！
氣的牙根子癢癢，她也不在乎什麽宋麗君交代她的那些了，那就互相傷害吧！
她嬉皮笑臉的說：“顧總，聽說您的小嬌妻年紀倒是挺小的，那又有什麽用呢？您這都胃出血了，我也沒見她露個麵，看看您！”
顧盛欽的臉子完全是掛不住了，臉色鐵青，瞪著她，咬牙道：“這跟你羅小姐無關吧？”
……
舒清回家的時候，宛寧還在教學生練鋼琴。
見她回來，宛寧訝異的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舒清失落的搖搖頭，道：“你先給孩子上課吧，晚上再說。”
一小時後，宛寧將學生送出門，這才回到房間。
“小清，到底怎麽了？”
宛寧打開她桌上的保溫盒，見裏麵的粥一點沒動，困惑道：“你又和盛欽哥吵架了嗎？”
說到這兒，她勸道：“盛欽哥現在是病人，你多少要讓著他一些。”
舒清譏誚的笑了笑，道：“我早就說過，他身邊會有很多人照顧，也不缺我一個。我也真是傻的可以，居然還顛兒顛兒的跑去。他是顧盛欽啊，他的身邊怎麽會缺女人呢？”
“女……女人？”
宛寧瞠目結舌的看著她，“這怎麽可能？”
舒清賭氣的說：“怎麽不可能了！我親眼看到那個女的喂他喝粥。”
宛寧歎了聲，“這也太快了吧？還沒跟你離婚呢。”
舒清垂下眸子，掩住眼底的落寞，低低的說：“就算沒有我，還是會有很多人前赴後繼的往他身上貼。也可能，是他媽媽給他找的，不過這都不重要了。”
她明明看到，他沒有拒絕，由著那個女人喂他飯。
還有那女人嬌俏的聲音，她想想就難以忍受。
宛寧讚同的點點頭，道：“你婆婆的確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畢竟，她本來就對你有成見。”
舒清深深吸了口氣，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無所謂了，我應該慶幸，他有新目標了。也省的再把我的生活攪得亂七八糟。”
宛寧心疼的看著她，明知道這丫頭心裏難受的要死，可偏偏還要這麽笑著。
……
翌日。
羅裳沒有再出現在病房。
宋麗君氣勢洶洶的走進來，見顧盛欽病情好轉了許多，臉色也紅潤了，這才質問道：“昨天你跟羅裳都說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把人家女孩給氣走了？”
“沒說什麽啊，說的都是事實。”
顧盛欽靠在床上，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道：“她年紀本來就夠大了，我也是個已婚男人，她何必在我身上耽誤時間？再說了，我不喜歡她這種類型的。”
宋麗君耐著性子，忍著脾氣，道：“好，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我就按照你說的找！”
“我就喜歡小清這種幹幹淨淨的。您找的那個羅裳，這麽大年紀了，之前能沒有過幾段感情？”提起舒清的時候，顧盛欽眸光都漸漸柔和了，“可小清不一樣，她從頭到尾就我一個男人，身心都是我的，她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有成就感和歸屬感。”
“你……你這是什麽理論？”宋麗君現在聽到舒清這兩個字，腦袋都痛。她甚至沒想過，自己兒子一貫內斂沉穩，居然現在跟她大談身心幹淨這樣尺度的話題。
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兒，宋麗君也沒什麽避諱了，她道：“舒清怎麽就幹淨了？她那個繼父本就是個登徒浪子，說不定以前就覬覦過她的美色，隻是她沒有告訴你罷了！就算她以前是幹淨的，可她現在也被玷汙了，侵犯了，連同她肚裏的孩子，那也不是不清不白的。”
顧盛欽現在也不在乎什麽臉麵了，直截了當的說：“我老婆幹不幹淨，我最清楚。她的第一次就是我的，是我不顧她的意願要了她。至於您說的玷汙，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我說過了，驗傷報告有問題。我不會因為一個破驗傷報告，就跟我老婆離婚。”
宋麗君被兒子這一番話說的是麵紅耳赤，她指著顧盛欽，道：“這……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什麽第一次，不顧她的意願要了她？
傷風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