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等著跟他認錯
終於等到了顧盛欽接電話,梁夏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度,“盛欽,剛才為什麽一直掛掉我的電話?就算你還沒有原諒我,但我作為員工給老板匯報工作情況,也不可以嗎?”
顧盛欽眸光漸深,朝病房裏看了眼,心知估計是裏麵那個小女人動的手腳。
他對電話那邊道:“有什麽工作非要晚上匯報?”
“真是搞笑,你以為我想大晚上的給你匯報?”梁夏的聲音裏透著不滿,“白天你不是開會就是視察下麵公司,下班時間一到,你比兔子溜得還快,我到哪裏找你!”
顧盛欽想到這段時間,因為舒清生病,他的確是沒有花多少心思在公司上,一到下班時間立刻就來醫院。下麵的人也許發現了,卻不敢說,隻會在背後議論。也隻有梁夏不怕他,講這些話毫無遮掩的說給他。
“我知道了。”顧盛欽沉聲道:“你明天上午九點來我辦公室,再說吧。”
梁夏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道:“盛欽,你真的就這樣恨我嗎?一遍一遍的掛斷我的電話,就這麽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嗎?”
時至今日,聽到梁夏委屈的聲音,顧盛欽還是於心不忍,他道:“你想多了,剛才我在忙,不方便接。”
“忙?”梁夏冷冷笑了笑,“那天宴會我問了些人,他們都說你顧盛欽還是單身。所以,那個女人是你的情人吧?我真是看錯你了,隻是情人而已,你就已經無心公事了!”
顧盛欽的語調不再似剛才溫潤,冷聲道:“當年,我不是也為了你,連顧家都不要了。”
說完,電話那邊久久沒有聲音,梁夏已經被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盛欽掛斷電話,想回去,恰好遇到慕久年下班。大概還是因為夏餘的事情,慕久年並不高興,隻是輕飄飄的掃了顧盛欽一眼,便無視他繼續走。
“久年。”顧盛欽叫住了他,斜斜的勾起唇角,道:“因為一個女人,這麽多年兄弟情分都不顧了嗎?”
慕久年停住腳步,便向方便說話的樓梯間走去,顧盛欽也跟了上去。
慕久年見他已經換上了浴袍,估計是天天跟病房裏的女人同床共枕。他清冷的麵容帶著一絲耐人尋味的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隻是一個女人而已,你就害得我昨天被院長和主任輪番著訓,差點停我的職!”
顧盛欽的確理虧,不過他也不是會輕易開口認錯的人,便調笑道:“是你自己非要隱姓埋名在這個醫院,受點委屈也很正常啊。不然,你就回去慕氏控股的醫院,繼續做你的慕家大少。那裏醫療水平與國際接軌,根本不比這家醫院差。”
“我懶得跟你說。”慕久年拿出煙盒。
顧盛欽拒絕了他遞來的煙,道:“我剛才洗了澡,不抽了。”
慕久年自顧自的點上煙,笑了笑,道:“怕熏著裏麵那位?盛欽,我好像又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你。”
五年,那是一個節點,斬斷了他之前所有的付出,全心全意的付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被傷的很深。就算現在再怎麽變,他也不可能變成五年前那個顧盛欽了。
一支煙燃盡,慕久年抬手看了眼手表,道:“本以為今天能回去早一點,結果又拖到了這個點。”
顧盛欽意味深長的說:“對了,以後不要對我的女人冷言冷語。”
“我不把你們趕出去,就已經是我的仁慈了。”慕久年幽幽的掃了他一眼,道:“因為你們,我學生現在還在寢室寫檢查。”
顧盛欽輕輕歎了口氣,道:“我當時真的太生氣,並不是因為夏醫生的態度,而是那個藥,小清吃了會有副作用。我……隻是想讓她少受點苦。”
他們誰都沒有發現,樓梯間的門外麵,一雙染滿淚花的眼睛。
宛寧捂著嘴,將自己的抽泣聲和哽咽聲悉數咽了回去。她現在才不得不信,她原本並沒有放在眼裏的舒清,她以為隻是個替代品的舒清,她覺得根本無關緊要的舒清,早已在顧盛欽的心中取代了梁夏的位置。
後來,樓梯間的門突然被打開,先出來的是慕久年,驚訝的看著滿眼淚光的宛寧。
宛寧猛然回神,含滿淚水的美眸已經失去了焦距,瞪大了望著慕久年。她不想被顧盛欽知道,自己在這裏偷聽。
幸好,慕久年突然將樓梯間的門關上,又返回,擋在了正要回去的顧盛欽麵前,正色道:“對了,舒小姐的病情我再跟你談一下吧。”
一說到舒清,顧盛欽自然格外關心,停住腳步,認真的聽慕久年說舒清的病情。
宛寧知道,這是慕久年在給她留時間,讓她離開,避免跟顧盛欽撞見。
她跌跌撞撞的往容父的病房走去,心好像是碎成了一片一片,連抬手擦去眼淚的力氣都沒有。就算沒有梁夏,也還是有舒清,她許宛寧做了這麽多事情,卻永遠都無法在顧盛欽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突然間,她覺得好累,自己猶如一頭困獸,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的國度努力著。她其實想要掙脫那個牢籠,卻越陷越深,直到無法自拔。
原來,她一直都在做著那種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事情。
慕久年為了絆住顧盛欽拖延時間,說了一些有的沒的,連顧盛欽都覺得他今天的話忽然變得特別多。
“你不是著急下班嗎?”顧盛欽道:“都快十一點了。”
慕久年算著宛寧怎麽也該回去了,便也放心的離開。
顧盛欽回到病房,發現房間開了盞夜燈。舒清正屈膝坐在床上,抱著膝蓋發愣。柔軟的黑發鋪在她的肩上,將她的臉襯的格外清瘦。
直到他走過去,小女人才回過神兒來,睜著一雙無辜的眸子望向他。
“怎麽還不睡?”顧盛欽坐在床邊,無奈的勾起薄唇,指腹摩挲著她光滑的臉頰,道:“不敢睡?在等著跟我認錯?”
舒清一怔,怎麽自己在想什麽這個男人全都知道,她的臉突然燙了起來,怯怯的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