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圓桌上各異表情

  提到圓桌，會聯想到什麽呢？


  聚餐，會議，還是麻將紙牌四缺一？


  當觀察旁人的表情逐漸成為一種習慣之後，一場枯燥無味的月總結就成了個件有趣的事，除了神采奕奕的發言那位，桌上其餘人等或雙眼無神，或低頭皺眉，或假作聽得認真實則手放在背後做些小動作，挨個兒看去，等到一圈完畢已經過去了一小時有餘。


  嘖，還沒完，且繼續罷。


  很久很久以前，最不擅長做的事便是察言觀色了，往往人家不樂意啥自己幹啥。


  學倫巴時，由於太過好動，老師動作要領沒講完就已擺了起來，待得其扭頭，發現最後一排站著的小瘦幹巴黑娃變成了條隨波逐流的海帶。舞蹈教室裏怎能有海帶的出現呢，沒過幾秒，便被趕了出去。


  聽古文時，每每及至興起之處不免內心歡悅，才被允許自看課文便禁不住回頭同後桌好友念叨起來，呀這個見過哦那個會讀，好在成績算得上好看，否則也是不免落個海帶的下場。


  後，再憶起，隻覺好笑。


  年輕的時候貌似沒幹過幾件正經事。


  圓桌上各異表情，最精彩的還要屬對麵打頭坐著那位，相識許久，從未見過她露出此等欲哭無淚的神情，一想也是，夜班僅倆人，二分之一的她還被拎到此處枯坐多時，外頭那位隊友指不定要忙到腳不沾地，心裏說不焦急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今天的總結就到這裏，大家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啊，雪還沒化小心路滑。”


  腿坐麻，尚且來不及站起，卻又聽其來了句別的，於是本該結束的內容再次延續，說會兒，又囑咐回去注意，又說會兒，又回去注意。


  一直到最後那次，根本沒人站起了。


  狼來的故事告一段落，這回總算作數，出門前仔細數了數，這麽個晃法足足上演了四次，與同行者也就是上篇撒狗糧那貨，曆經艱險呼吸到外頭一口透心涼的空氣，均同時轉頭遞給對方一個生無可戀的眼神。


  這回，撒狗糧沒能進行，倒是開啟了年輕人應有的愁思。


  未來。


  “其實雖然我倆現在這麽好，但一想到和他的未來，我的腦子就亂得不行，他家希望他待在部隊裏，我家希望我不要遠嫁，這是個非常矛盾的問題。”


  本是天南地北的扯，被笑話了半個小時記憶中買的一箱蛋黃酥到手卻成了一盒，突然聽見這麽句，有點懵逼的同時也沒什麽不能理解的。


  抬頭，笑，得到的回複，


  一連串關乎她與他。


  並非戲中人，說再多不過雲煙耳，確也聯係到了不少年輕情侶所麵對的共同話題，也就是前頭提的那兩字。


  可若以相反角度考慮，能共同度過甘苦修成的正果恐怕才是經得起歲月檢驗的，腦海裏冒出十個大字來：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已深情共白頭。


  尷尬，想跳到上一行去改又覺得沒必要，索性留著……咳咳，其實是查了度娘原句後發現記憶有錯處，特此修正。


  ……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春風十裏，不如你。


  願有歲月可回首，且已深情共白頭。


  自馮唐《三十六大》之二十四。


  ……


  再補充。


  之前看到那十四個字時候以為是‘從前的那些雞飛狗跳再也不要想，希望以後憑深情為由同一人相知相伴想攜到老’，二分鍾前看了度娘，粘貼下度娘的解釋：

  “希望會有一段歲月讓我們一起回想，並且情深不渝，直到兩人的頭發都白掉。”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