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嬌小
晚上的時候何薇過來看她了,這個時候安心已經好久沒有跟人說話了。
何薇過來安心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求你給我解開吧。”
屋子裏一片黑暗,安心沒有開燈,窗簾也拉的厚厚的。
因為她害怕一開燈就可以從房間的鏡子裏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帶著鐐銬,失去自由。
整個人狼狽的像是古時的囚犯。
“你說什麽?”
黑暗的環境讓何薇不滿,但是安心狼狽的姿態很大的愉悅了她的心情。
安心沒有以前的半分硬氣,她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帶動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聲音又小又充滿著悲切,像是對命運的一種屈服。
“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她這個時候肚子已經隆起來一點,穿了寬鬆的大衣服才不會看不出來。
因為手腕上有鐵鏈的原因她穿的都是兩件式的衣服。
“這就受不了了?”
何薇好似整暇的看著她,不得不說人類的悲歡真的不是想通的,看到安心痛苦的樣子她隻覺得歡樂,並沒有半分可憐。
“之前跟我吵架的時候不是硬氣的不得了嗎?”
“哼~”
她哼笑了一下,“我有一千種一萬種方法折磨你,安心。”
“你應該慶幸,你懷著孕。”
安心低著頭沒說話,她部慶幸她懷著孕,相反的她恨。
她恨自己為什麽懷著孕就要被這樣對待,她還是不恨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她恨的是這樣對她的何薇一家人。
她們根本不把她當人看。
“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安心被關了幾天又瘦了一圈,本來就不明顯的孕肚比住院之前更不明顯。
安心沒說話,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這個世界上黑暗的事太多了,何薇對她做的不好的事就是不好的事,不能因為她們對她隻做了三分而沒做十分就心存感激。
廉價。
但是她吃飯了苦頭,所以選擇了沉默。
你說我有錯,那就有錯吧。
安心隻垂著頭不說話何薇就當她默認了,也沒真的打算把人就這樣一直鎖著,本來也是嚇嚇她。
這會兒看起到了效果,於是人就放的很幹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何薇總覺得就在給安心解開鐐銬的那一刻安心看她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了她。
可是等她再看的時候安心已經回複了原本低著頭怯弱的樣子,她也隻好壓下心中的微妙感。
“這個是你的手機,這幾天好像收到了不少的信息。”
何薇說著送來兩指,中間夾著的手機直接砸在安心身旁的地攤上。
手機屏幕亮起來,一個電話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打了進來。
何薇貌似好奇的彎下腰來要撿起來。
手機卻被安心慌忙的收在懷裏。
何薇看到她手腕青青紫紫的結了一層的痂,也沒有再逗弄她的意思。
扭頭走了。
安心跑到桌子旁就那樣跪在地上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然後接通了電話。
“喂?安心。”
安心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克製住自己嗓音裏的顫抖。
“顧薄……”
“你最近怎麽了?都不接電話,短信也不回,我很擔心你。”
“是因為出去住的事跟家裏吵架了嗎?如果不可以就算了。”
“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早知道……我真的很擔心你。”
顧薄的話還沒說完安心就又哭了出來,這次是輕柔的啜泣,是那種對著愛自己的人委屈的哭泣。
看看,明明才在一起沒多久,安心對著顧薄已經有依賴了。
“顧薄……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你哭了?你哭了嗎,別哭,我這就去找你。”
安心抹了抹眼淚,“別……”
“好了不要擔心,我很快就過來了。”
顧薄說完就掛了電話,也不給安心反應的時間。
顧薄剛掛了電話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就從他的腋下腰間穿過,來到了他的胸膛上。
身後的女人吐氣如蘭,“怎麽了?要去我家接你的小寶貝嗎?”
顧薄厭惡的皺了皺眉,卻在淩婉看過來的時候收斂的很好。
他漫不經心的嘴角掛上了一抹笑容,伸手把淩婉從他背後直接撈進了懷裏。
傳說中霍明爵的女人……不過如此。
顧薄勾著唇角吻上了淩婉的後耳。
“好了,走吧。”
淩婉咯咯的嬌笑了幾聲,把顧薄從她身上拉開。
“去看看我的好妹妹如何了。”
“她臉上的傷有用藥嗎?”
顧薄想起來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安心臉上已經結好的痂。
“怎麽?你還真擔心她。”
淩婉有些不滿,顧薄哄著她:“我隻是不喜歡一張毀了的臉罷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說出口這種話題心卻有點疼,真的隻有一點,這一點點小的足夠讓顧薄坦然的忽略。
“得了,走吧。”
淩婉跟顧薄一前一後的進了淩家,甚至是淩婉把顧薄領到安心房間門口的。
安心彼時正坐在梳妝鏡前看自己的臉,這幾天的藥不是沒白上。
之前混著血淚顯得觸目驚心的臉已經不複存在,現在粉白的臉頰上隻留下一條淡淡的淺色。
隻有靠近嘴角因為被淩婉劃的時候拐了個彎所以割的深了些,抿嘴的時候微微陷下去一點,像個梨渦。
叩叩叩的敲門聲傳來的時候安心還有些納悶,什麽時候這個家的人進她的房間都學會敲門了呢。
雖然這樣想著安心去開門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是自己把門反鎖了。
“顧薄!”
安心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張蘊含著焦急和興奮的臉,她心情激動呆愣了一下就直接撲在了顧薄的懷裏。
摟著顧薄的腰把臉在顧薄頸肩上蹭了蹭,聲音悶悶的。
“顧薄,你終於來了。”
顧薄安靜的摟了安心一會兒,想起來之前跟淩婉說的話,沒由來的就感到一陣煩躁。
“快,快進來吧。”
在門口摟摟抱抱的的確不好,安心從顧薄懷裏出來就趕緊把人拉了進去。
她穿了長袖很好的把自己手腕上的傷給遮住了。
但是在拉顧薄的時候衣服滑了一截,露出來一點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