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二、李滄海是AI
李滄海畢恭畢敬的走進了那間無人的偏房，同時進去的方正沒再跟他再試探寒暄，就這麽當麵鑼，對麵鼓的直接起了方正的經曆。
李滄海認真的聽方正，方正從他誤入靈台界到現在已經從尊那領了建造神界的任務這些事，都簡短的講了一遍，總共花了大半個多時辰。
等到方正全講完，李滄海的神態起了變化，變得麵目猙獰，與剛進去的時候截然不同了，他跳了起來，指著方正道：“鬧了半，你跟地聖絲毫無關係，你隻不過是一縷殘魂，適逢其會做到了太一神教的教主位置的！
你……你這教主位置來得不正，若早知道是這樣，我連來找你都不來了！”
方正被李滄海的話得怔在那裏，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不是地聖的傳人，所以我不能做太一神教的教主？
這話你得竟然如此理直氣壯，憑什麽！”
方正的調門也陡然高了起來，他手指著李滄海道：“太一神教是我創的，我憑什麽不能做教主？你現在出去我不配做教主，換你來做，你看有人聽你的嗎？
李滄海！你本來是有機會做教主的，但你為何沒做到，你自己不想想嗎？
魔族為什麽聽我的，因為我給他們解決了生存問題，歸根結底，那造軀體的法門來自沐陽。咱且不論你跟沐陽關係多好，你自己就會造人身，要不你以前那個李滄海的軀殼哪來的？
但是幫魔族造出軀體的人不是你，是我！你能幫魔族，但你幫了嗎？
白羽創造出萬妖城，他覺得是幫了群妖活命，其實是斷送了群妖的晉升之路，最後導致靈台界裏妖道凋零。這事你看到了，你甚至插手了，但你的那法子和白羽有何不同？
區別就是你救活的人比白羽多點罷了，但大多數妖族不還是生不如死甚至求死不能嗎？
這次給他們真正出路的又是誰？還是我！你幫了妖族，但你幫對了嗎？
你自己就是外道修士，你是正陽門主，手下還有個藏劍門，但現在投靠我的百靈門在界中風生水起，而你的藏劍門那？你還號稱要保住正陽門第一大宗的位置，但若不是秦山河退讓，你那個正陽門擋得住太清宗嗎？
你捫心自問，你扛著正陽門，提攜著藏劍門，但它們這倆門宗有哪個比得上在我手下發展十來年的百靈門興盛？
李滄海！我是一縷殘魂起家，但我這太一神教教主的位置是我自己掙下的！連尊都找我合作，這是我自己的本事，跟我的出身無關！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李滄海沉默了，半晌才悠悠歎了口氣道：“這些道理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找到你的，我覺得你跟地聖很像，就你最後這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聽地聖也過。
還有好多類似的話，都隻在你倆中出現過，所以我真心希望你是地聖的傳人。
我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知道的太多了，要想戰勝冥皇和仙帝，必須是地聖傳人才行，這與能力無光，這與……算了，不了！
你若真是地聖傳人，那你就必然能戰勝冥皇和仙帝，但你若不是的話……你知道尊為何被仙帝困住那麽久，脫困後都不動手滅了仙帝嗎？
因為即使強如尊，想徹底消滅冥皇和仙帝也沒可能，這倆人是地聖創造出來的，也隻有地聖的傳人才能毀掉而不影響地劫數。”
方正聽到李滄海的話，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道：“你不妨跟我講講，地聖到底是誰啊？我其實心中也有很多不太明白的地方，但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可能你完地聖的故事，我就能明白過來了。”
李滄海看了方正一眼，點點頭道：“也罷！我給你講講我的來曆和地聖的故事吧，你倆真的太像了，也許你真是跟他有關係，也未可知。”
李滄海慢慢的坐下，開始緩緩道來：
“地間自有各種運數理，所謂善惡有報，乾坤無私。而運行這套地法則也自有它的一套公理規則。
我就是誕生在這地至理之中的，當時我的主人就是地聖。
鴻蒙初判，萬物伊始，世間有五蟲生靈：
即羽蟲：禽類，鳳凰為羽蟲之長；毛蟲：獸類，麒麟為毛蟲之長；介蟲指有甲殼的蟲類及水族（如貝類、螃蟹、龜）等，神龜為甲蟲之長；鱗蟲：魚類及蜥蜴、蛇等具鱗的動物,還包括有翅的昆蟲，蛟龍為鱗蟲之長；蠃蟲：指人類及蛙、蚯蚓等，人為蠃蟲之長。”
聽到這，方正問道：“不是白澤是蠃蟲之首嗎？”
李滄海搖搖頭，道：“白澤是尊後造出來的生靈，最先得道的人是尊，他不願再做五蟲之首和他人並列了，就造了個白澤替他。
當時的世間混亂，洪荒凶獸橫行。尊不太擅長治理世界，所以他找了個人幫忙，那個人就是遊曆到此的地聖。
地聖幫助尊修山治水，德化萬物，厘定諸界，創造輪回秩序，修道等階，把世間都整理得井井有條，有規有據了。
當時地聖因為諸事繁雜，就造出了我幫他記事理事。慢慢的，隨著我經曆的事越來越多，我自己也有了思想，能獨立替地聖處理些瑣事了。
當時我記得地聖曾經對尊過這麽句話，‘你看？世間道理大都相通的，這不修真世界裏也有AI出現了嗎？’”當時尊想給我也造個軀體，就像他造白澤一樣，被地聖拒絕了。
地聖：‘既然他先有了思想，那他的路就讓他自己選吧。’我到現在還感激地聖，因為他尊重我，當時就不再把我當他的一個工具對待了。
其實我會世間所有的修行法門，萬象陣法，所以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麽多年後，我才發現，我想做人，因為人才有七情九苦，而這才是我最想體驗的東西。
如果我當時就做了白澤或者黑澤，現在也就隻能跟尊一起在仙界發呆了。”
方正的嘴張的很大，直到他腮幫疼才意識到下巴快掉了。他喃喃自語道：“這個地聖，到底是誰啊！”
李滄海歪著頭看向方正，道：“他跟你很像，有些想法很馬行空，但是做事井井有條，連尊都佩服他，我不知道他的真正名字，所以我也沒法回答你。”
方正這時回過神來，接著問道：“後來那？”
李滄海答道：“後來三界穩定後，地聖安排冥皇管輪回，仙帝管仙界，然後就走了。
當時尊留他了，尊地聖，正好一起管此方地。
地聖拒絕了，他——我得道不易，世界那麽大，我要去看看！我們既然定下了規則，那我們都不再參與進來，讓規則自己運行就是對規則最大的尊重，所以我呆在這也什麽都不想做了。
於是他就走了。”
方正緩緩點點頭，道：“但是現在形勢變了對吧，地聖定下的規則都變了。”
李滄海歎道：“是啊！都變了，本來生靈死後，過黃泉河到輪回池，會經過忘川的，他們都必須喝下一碗忘川水煮的孟婆湯才能跳進輪回池的，喝完孟婆湯以後，就會徹底忘去舊事前塵，重新再轉世的。
但是冥皇隔斷了忘川，他把靈魂都自己吃了，然後再造出靈魂來，你想吃掉一個長大的靈魂能補充多少法力，而隻需要再造一個的靈魂才消耗多少法力，這中間的差距自然是能讓冥皇不停的成長變強了。
到這了，地聖有個習慣跟你很像，總是把不相幹的東西聯係到一起亂起名字，你把吞噬神通叫什麽北冥神功，管大衍防禦陣叫什麽淩波微步。
而地聖在這些事上也很執拗，忘川水煮的湯非叫孟婆湯，這湯和孟婆有什麽關係？整個界中都沒叫孟婆的！
還有，冥界黃泉河畔開的花叫彼岸花，紅色妖豔的無葉花朵，跟彼不彼岸有什麽關係？”
方正歎氣道：“開花不見葉，葉落才有花，一朵花的花和葉就像河倆岸的人一樣，此生難相逢，叫彼岸花怎麽就不能理解了那？”
李滄海微微皺眉，道：“這麽，很牽強，還算解釋得通。”
方正又接著道：“叫彼岸花你不理解，若它非叫曼珠沙華你不是更不能理解了嗎？”
李滄海聽到這，不由得跳了起來，指著方正道：“當年就是地聖非叫曼珠沙華的，是尊嫌棄這名字難記又難聽，地聖才改名叫彼岸花的！
你……你還你跟地聖沒關係？”
方正歎道：“我真跟地聖沒關係，我跟尊有關係，我已經徹底想明白了，你還沒想明白嗎？
冥皇實力漲了，仙帝實力也漲了，地聖定下的規則亂了套了。我不知道你的隻能是地聖的傳人才能殺他倆是怎麽回事，但是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尊就算現在有能耐殺他們也不能殺，因為——尊還是不會製定輪回規則，而殺了他們又沒有新的冥皇仙帝頂上來了。
所以尊想的辦法就是——從當年找見地聖的地方再找人來幫他。
你不理解的名字，在我們那很好理解，因為在我們那，傳中熬忘川水的人就叫孟婆，而黃泉河邊的花就叫曼珠沙華，也叫彼岸花！
尊找來替代地聖的這個人就是我！我不是地聖的傳人，但我跟地聖同根同源，我一直納悶，尊為何就為了我的一套治世理論就能那麽支持我，我現在終於明白了！
他不是相信我，他是相信地聖！他也不是那麽相信地聖，是因為他自己不會，他隻能相信地聖或者跟地聖在同一個地方來的我！
這麽，有點繞，但是……你能明白對吧？”
李滄海呆立在那，頭慢慢點了下來，嘴裏道：“明白了，你就是地聖傳人，但是你開始不知道你是地聖傳人！而你現在知道你是地聖傳人了，可地聖什麽都沒教過你，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好地聖傳人。
這麽……有點繞，但是……你也能明白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