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高智商暴力
“對了,學生聽說,最近您幾個學生都怪神秘的琢磨什麽東西呢?還有您剛田埂上說的實驗?”
麵對王靜的疑問,在這方麵魏叔玉還保留著警惕,所以隻是隨意敷衍一番。
“文舒幾個孩子給自己做玩具,至於高達,也就是在地裏折騰折騰。”
王靜聞言臉色難看,“您就這麽敷衍學生?”
魏叔玉鬆了聳肩,“事實。”
的確是事實,文舒和李敬業三個孩子搗鼓度量方便繪圖,目標是熱能利用上的熱氣球,出於興趣的緣故隻能算是三個孩子給自己裝備玩具,至於高達,從他目前的狀況來說,沒有一點專業知識隻憑一股火熱勁,在魏叔玉看來起碼現在純屬折騰。而且就算給王靜詳細講解讓她明白,估計也隻是當個笑話聽罷了。
王靜撇了撇嘴,重新半倚在軟榻上,語氣中帶著慵懶,“學生也不問您瞞著些什麽,反正有您家那口子在,到時候有了好結果,學生就是蹲在這家裏想不知道都難。”翻著眼皮看過來一眼,慵懶中帶著嫵媚,“不過老師您別忘了,我也是您學生,到時候酒精作坊的事完了,您教了文舒和高達的,那可都得教給學生。”
魏叔玉點頭,這事理所當然,做人要將信用嘛,當老師對待學生也不能厚此薄彼。
隻不過這王靜聽不聽得懂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一頓飯的功夫,丫鬟拿來了烘幹的衣服,魏叔玉換過後拒絕了王靜留下吃飯的挽留,告辭離開。
出了門,一看天色才知道已經到了下午。
魏叔玉很心痛,日理萬機如自己,就這麽浪費了大把時間,實在太不劃算了。
回頭看了眼這宅子大門,心情有點複雜。
從上次借錢時被王靜爆發一般又罵又打,兩人之間的關係尤其是親密程度上都有所進展。
麵對這樣一個尤物時不時表現出的曖昧語言和動作,魏叔玉說不動心是假的,畢竟這王靜天生嫵媚動人,比起同顏巨乳孫小小和成熟貴婦玉珠似乎更有吸引力,任何一個男人與其共處一室甚至坐在同一張軟榻之上都難免浮想偏偏,魏叔玉不能免俗,隻不過潛意識裏讓他覺得這王靜太神秘危險,才沒輕舉妄動。
甩了甩頭,魏叔玉整理好思緒,朝著莊子上的玉霜作坊走去。
本來今天出門就是去看看唐阿祖和他說說選摘種子的事,隻不過沒想到半路殺出來個王靜,才被耽擱。
眼看到了下午,魏叔玉覺得還是去一趟的好。
順著莊子上的石子路大道,走到盡頭就是玉霜作坊的所在地。
因為到了春天,玉霜的保護皮膚作用已經沒有冬天時顯得重要,所以從開春開始銷量就有所下滑,整個冬天裏門口被各大商號取貨的夥計堵滿的熱鬧景象已經不複存在,甚至於蕭條許多。魏叔玉來的時候,所見到的也隻是一些奢侈品商號的取貨隊伍在作坊外悠閑的進進出出,並不顯得忙碌,也說不上急切。
倒也難怪欠下王靜的錢現在還沒換上,迎來第一個淡季,玉霜的銷售也是個不小的難題。
魏叔玉不想自己家的頭號撈錢工廠變成雞肋,如果隻是冬天能生產產品銷售,而春夏時節無人問津,就算是壟斷行業沒人搶生意,隻憑借一個冬天的收入平均下來也算不得暴利了,而且,現在隻是初春,若到了夏季,估計玉霜隻能通過販到苦寒之地的番外賺錢,除此之外,起碼大唐這一塊的消耗量絕對慘淡。
魏叔玉決定回去琢磨琢磨怎麽處理這個務必解決的事,想著想著就走進了作坊裏。
可剛進了門,就聽到一陣嘈雜之聲,打斷了思緒。
“哎哎說你呢,沒見別人走你跟前就躲麽,趕緊讓開一邊去。”
“怎麽說話呢!你個小小賬房也敢欺負我的人,信不信我拿我身上這條金鏈子就能給你砸死?”
“喲?反了天了還,哪來的胡子這麽大膽!大牛呢,大牛快過來,給這胡子拾掇拾掇。”
原來是文賬房和唐阿祖幹起來的,還有武力威懾大牛,以及暴發戶唐阿祖手下若幹。
魏叔玉聽的有趣,沒想上前,就站在門邊上拐角看著。
作坊接待處的空地上,一邊站著文賬房和大牛,而另一邊則是依舊暴發戶打扮的唐阿祖,旁邊還有幾個番外的胡子,八成就是唐阿祖的手下兼商隊成員,都狐假虎威的學著趾高氣昂的唐阿祖和文賬房瞪眼,其中一個臉色最難看的估計是爭執的焦點,正被唐阿祖攔在後邊,看站位也知道剛才文賬房罵的就是他。
攔著受委屈小弟的唐阿祖一臉怒容,見大牛靠近,不由怒喝到:“你們敢!我告訴恩人。”
一副老實相的大牛跟黑社會成員為非作歹似地似地捏著手指關節,一步步靠近,臉上麵帶冷笑。
“大不了挨頓打,小爺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今就好好拾掇拾掇你。”
這話一出魏叔玉嚇了大跳,然後大怒。
悲哀啊!連大牛那麽老實巴交的孩子也學會欺負人了,還自稱小爺這麽囂張,這太欠打了!
以前三杆子打不出個屁,和同樣無趣的高達僅有的區別隻在於一個貌似黑社會分子,一個是非專業紈絝,平常見他笑一笑都不容易,這會這麽高難度的冷笑做起來卻如此的實力派,更重要的是這家夥居然還會揣測上級領導的心思,知道就算打了唐阿祖,作為對事賞罰分明對人絕對護短的玉珠也不會怎麽為難他,還挺有心思的認為最多隻是挨頓板子而已,而這在武林高手的他看來,打上去簡直形同撓癢,不值一提。
這小子看來是聰明了,隻不過寧願受罰也要給唐阿祖打一頓,看來這胡子還真是有點過分了。
剛進門那會聽的沒錯的話,那家夥好像還嚷著要拿金鏈子砸死人,這太囂張了,太暴發戶嘴臉了。
憑了那句話,魏叔玉都想打他,是不是出來即使阻攔大牛施暴,有那麽一絲猶豫和遲疑。
可沒成想,就因為這一死遲疑,卻害苦了唐阿祖。
大牛這家夥利索人,屬於幹練型黑社會分子,主子指東他立馬就暴力破壞東,主子指西他也同樣不會耽誤一點時間,更別說是他自己想暴力對待,走到唐阿祖跟前壓根就沒給說話的機會,一個箭步上去就抓住了唐阿祖的手臂,帶著腳下一蹬一閃,隻聽嘎嘣一聲之後,還沒回過身來的唐阿祖立即殺豬似地慘嚎。
“啊!!!”
聲音淒厲,直衝雲霄,回蕩在四周讓人忍不住生出寒意,頭皮發麻。
魏叔玉被驚的一下就醒悟過來,一看這還得了,大喝一聲跑過來,對著大牛就是一個飛踹。
“豬腦子,下手也沒輕重的,你看一會回去咋拾掇你!”
這下有點過了,由不得魏叔玉不發火,雖然知道這唐阿祖平時的暴發戶嘴臉欠打了點,但怎麽說都是今後要為魏家做貢獻的人,在魏家地盤被自家人給打了,這不是讓人寒心麽。也怪自己沒及時出來阻攔,多少有點縱容大牛的責任,原以為隻是小打小鬧而已,沒想到這大牛下手這麽重,直接給人胳膊卸了。
大牛也嚇了大跳,見魏叔玉突然蹦出來,再一看那臉色,立馬知道不好,撲通一聲就給跪下了。
這事後告狀和當場抓住可不是一回事,大牛雖說笨點,但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這頭心裏一個勁說的完蛋了完蛋了,殊不知同樣意識到不好的文賬房已經提前開溜,那老狐狸一見魏叔玉進來就躲了起來,以為沒被魏叔玉發現,默默的挪到的門後,然後躡手躡腳的默默走開,責任全給大牛,就像他根本來過一樣。
魏叔玉沒工夫理大牛,更沒功夫估計始作俑者的文賬房,這頭罵完人就扭過身看唐阿祖的傷勢。
這胡子還一個勁殺豬似地叫個不停,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地下,表情猙獰的抱著一條胳膊來回打滾。發型也亂了,華麗麗的上等綢緞衣裳也髒了,連金光閃閃的裝飾物都跟蜘蛛網似地這一根那一根交錯打結,其中鑲嵌著大寶石的帽子也滾到一邊,打眼一看,整個人比之之前毫無美感毫無審美的形象更讓人糾結。
“阿祖,別叫喚了,先忍忍。”
魏叔玉蹲在邊上給唐阿祖按住,一邊吩咐站在一邊傻愣著的仆役去叫醫生,一邊安慰著。
這一通變故讓唐阿祖的手下有些愣神,等到回過神來之後見到局勢被扭轉,主子似乎對唐阿祖很關心,立即狐假虎威的敢怒了,也敢言了,一個個操著各自的語言噴著口水嘰嘰咕咕跳腳大罵,擼起袖子一副要給老大報仇的摸樣,三四個大漢很快給大牛為主,眼看就要動手報仇,還好被魏叔玉發現嗬斥才製止。
“都住手!”魏叔玉扭頭嗬斥醫生,又朝大牛罵道:“殺才,跪那幹嗎,還不去找醫生過來?”
“不用醫生,小的來。”
大牛聞言一下跳起來,不理會邊上嘰裏咕嚕的胡子手下,走到魏叔玉和唐阿祖跟前。
“你會治?”魏叔玉有些懷疑,“該不會想給他弄死吧?”
“沒。”大牛自信滿滿,“侯爺放心,小的隻是給他骨頭卸了,疼是疼了點,但是沒傷,接上去就好。”
聽到大牛的話,魏叔玉就想給他胳膊也給卸了。
這小子太卑鄙了,或者說懂心眼了,就瞅著人家胳膊折騰,一下弄脫臼了能疼的人滿地打滾,可偏偏連個皮外傷都不留,給等人疼的不行了,自己爽了再給人接上,受害者就是想告他連個驗傷的證據都沒有看來黑社會分子也並非純粹的暴力的時候,當打手也能進化出高智商的犯罪,既出氣了又沒後患,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