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與屍體不得不說的故事
針對教育就像治病救人,講究望聞問切,想要徹底根治,要先找到病根之源頭所在。
李敬業的不自信和怯懦,其實究其原因還是來源於特殊的年齡輩分和身處的環境。
就像是這惡性循環,李敬業無法交道同輩同齡的朋友,沒有了童年小夥伴之間的樂趣,難免性格孤僻怕生,等長大了想要融入叔叔輩的紈絝圈子,又因為性格和年齡被排擠,這樣一來他越是受到叔叔輩的‘朋友’不重視便越自卑,越是自卑就越被排斥,發展到現在沒有任何自信可言,生活中也實在找不出樂趣。
長此以往,懦弱孤僻成了他的代名詞,腥風血雨一輩子的李勣老爺子無法容忍這樣的孫子,便送李敬業來給魏叔玉當學生是想好好調教他,但是如果說老爺子的目標是讓李敬業更加厚黑一些,那麽魏叔玉的願望或許更多的是讓他合群一些。事實上魏叔玉並不想看到自己的學生成長成一個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上位者。畢竟李敬業有大背景,又聰明,未來發展隻要能夠善於交際一些,完全用不著擁有那種手段性格。
所以,魏叔玉在李敬業來的那一天便製定了策略,不用教他厚黑學,隻要能夠讓他改善下性格即可。
對待這種情況,第一步就是給他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圈子。這個圈子必須沒有人發自內心的鄙視他,也沒有太過誇大的仰視,簡單點說就是一個相對均衡的圈子,可以讓他自由發揮。文舒和二蛋自然是是不錯的選擇,雖然說年紀相對小一些,但是跟了魏叔玉這麽久,無論心智還是見識都不錯,甚至比李敬業要強。
加上兩個孩子本性都不壞,想要接納李敬業比較容易,以後又要在一起學習,很容易成為朋友。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孩子那是相當的有自信……
“難道沒聽說我的名號麽?”文舒尾巴翹上天,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叫,“我是神童也”
“你們就是神童?”李敬業瞪大眼睛投射出異彩,但馬上又黯淡下去,低下了頭。
魏叔玉一看就知道不好,這孩子又開始自卑了。
想到這他裝模作樣的哈哈大笑,攬著李敬業的肩膀神秘兮兮的笑道:“我告訴你個秘密。”
李敬業有些不知所措,“什,什麽秘密?”
魏叔玉指著滿臉狐疑豎起耳朵的文舒,小聲說道:“其實他根本不是神童,都九歲了還尿床。”
聲音不大,但是文舒聽的清楚,立馬一臉羞怒的尖叫,“老師,你不是說不告訴別人的麽?”
魏叔玉聳了聳肩,搖頭晃腦,“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說。”
一旁的李敬業起初一愣,有些想笑,再一看文舒那羞怒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
二蛋這孩子挺嚴肅,這會也是一個沒憋住……
誰料,他那標誌性的鼻涕被這麽一噴,嗖一聲飛了出去,最後好死不死剛好吧唧飛到李敬業臉上。
畫麵定格,一群人詭異的呆住……
魏叔玉反應過來被這一幕逗得大笑,文舒和二蛋則幹脆笑的趴在桌子上。李敬業本來還嫌髒,把臉色怪異的擦掉,可一見三個人笑成一團,也跟著癡癡的開始笑。剛好這邊文舒笑的太過火,沒注意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栽個跟頭,李敬業笑的更歡,報複似地指著文舒大樂,三個孩子徹底亂成一鍋粥,笑的東倒西歪。
不得不說,這個插曲出現是在魏叔玉的刻意引導下向著好的方向發展,是成功的。
三個孩子之間雖然不會這麽快產生友誼,可笑過鬧過總歸熟絡一些,這樣一來更方便李敬業的融入。
想到這魏叔玉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他們自己,丟下三個笑的滿地打滾的孩子,朝門外走去。
背後三個孩子的笑聲傳來,其中屬於李敬業的那笑聲中,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快樂……
魏叔玉不由有些感歎,這孩子生於豪門,作為李勣嫡長孫本該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無論走到哪裏都鞥享受外人足夠羨慕嫉妒的目光。但是事實是,因為環境和遭遇形成的性格讓人忽略了他的身世,即使每天錦衣玉食卻找不到自己的圈子,除了從父母身上的嚴厲之外尋求少些親情關懷,生活中幾乎沒有任何歡樂。
“或許,文舒和二蛋是幸運的?”
魏叔玉想著想著突然有這個古怪的想法,回頭看了眼,苦笑著走遠。
經過書房時,魏叔玉老遠看到王靜和孫小小正往書房走去,當即掉頭不願意碰上。
現在他是真的不想在麵對這個女人,幾天來的談判完全就是一種各自保留條件的僵持狀態讓他格外煩躁。當然他也不是沒想過從別的方麵打動王靜,但是當他發現自己除了用自己的身體肉償,這個注定不現實還會被罵臭流氓的交易之外,幾乎沒有什麽可以打動人家的,所以眼不見心不煩,談判依然交給孫小小。
漫無目的的在院子裏走著,靠近老神仙的廂房附近時,突然決定去看望下老人家。
畢竟年紀大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怪可憐的。
這麽想著魏叔玉走進了這個小院,剛走沒兩步突然見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一驚之下趕緊蹲下。
那人影有些麵熟,背著一個巨大無比的包裹卻出奇的腳步極快,沒多久就竄到近前。
魏叔玉仔細一瞅,嚇了大跳,居然是大牛!
奇怪,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他背上的那個包裹有點奇怪,不斷往下滴著紅色……血!
魏叔玉猛然瞪大眼睛,那個包裹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布匹裹著,近一看隻能發現濕漉漉的,滴答到地麵上才看得出鮮紅,明明就是血沒錯!可這時大牛已經敲開了老神仙的門,多日不見的老神仙警惕的四處張望一陣,這才拉著小心翼翼的大牛進屋,兩個人神秘秘細細將門關了起來,不久就傳出很細微的交談聲。
魏叔玉搞不懂老神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那大牛也有問題,提著個滴血的袋子……
停!
猛然間,魏叔玉想起前兩天老神仙提過手術的實驗需要有新鮮的屍體,還要人的,該不會……
天呐!
這,這……
難道說,那個袋子裏,是個死人?
這太恐怖了,想到這個可能,魏叔玉幾乎瞬間心髒狂跳。
咽了口唾沫,自我安慰,“老神仙不會這麽做的,大牛也不像殺人不眨眼那種人,肯定搞錯了!”
這麽想著,魏叔玉覺得自己的理由很有說服性,肯定是弄錯了,所以他準備回家睡覺。
努力保持著笑容,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抖了抖衣衫,華麗轉身,邁出腳準備離開……
“我靠!”
剛走兩步,魏叔玉終於還是無法自己欺騙自己,一咬牙一跺腳,他扭過身,準備搞清楚真相。
平緩下呼吸,慢慢靠近走到門邊,撅起屁股準備隨時開溜,伸出腦袋將耳朵貼上去。
魏叔玉認為覺得這個動作似曾相識,他想起了萬惡的小梅,此時的自己對她是多麽想念啊!
可是這丫鬟總是不能在準確時間出現在準確的地點,所以自己隻能忍著莫大的痛苦偷聽。
慢慢的,從屋裏傳出大牛和老神仙的對話,聲音很小,內容卻很黃很暴力……
“恩公,大牛第一次做這種事,這屍體您看成麽?”
屋內傳出大牛忐忑的聲音,魏叔玉瞳孔一縮……
“恩,可以,畢竟是拿來解剖的,又不是拿來吃。”
吃?
想象著那副畫麵,魏叔玉捂住嘴巴,五髒六腑翻滾吧蛋炒飯……
“恩公說什麽大牛不懂,不過這屍體保證新鮮,剛死不久,大牛自己動的手,您放心,他肯定沒痛苦”
魏叔玉大驚,這人居然是大牛殺的!?
“這樣最好。恩……現在開始吧,你先把他肚子劃開。”
“是,恩公!”
“等等,小心點,大腸不要弄斷了。”
“是,恩公!”
“對,就是這樣,現在把大腸全掏出來,放在地上……咦,他還沒斷氣?”
“啊,那大腸怎麽辦,填回去麽?”
“沒事,捅到一刀就好。“
“是,恩公。”
“好,這會死徹底了,剛估計是回光返照,恩,你繼續把大腸往外扯,一會五髒六腑都扯出來。”
門外的偷聽的魏叔玉此時麵色慘白,大汗淋漓手腳哆嗦。忍受著腹中翻滾,雙手緊緊捂著嘴巴。
然而就在他頑強堅持的最後時刻,不經意間,一絲血腥味從門縫飄出來,直入口鼻……
就像是星星之火落入草垛,這一絲味道徹底激發了他腹中的翻滾,產生一股更加強烈的翻江倒海。
再也無法忍受這折磨的魏叔玉撒腿就跑,延著離後院最近的一跳石子路玩命淚奔。
太恐怖了,太惡心了,這兩個凶手!屠夫!
狂奔中魏叔玉心頭止不住的呐喊,從小連雞都沒殺過的他遭遇到這種情況,那幼小純潔的心靈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打擊。雖然那一副鮮活的畫麵隻是通過他人對話描述出來的,但是那一絲血腥味和滴血的包裹已經足夠引導他腦海中的創造,那通過對話描畫出的畫麵,似乎無限真實的就發生在眼前。
他幾乎目睹了一個殺人犯捅死那位不知名X先生,然後背屍到魏府的整個過程。
甚至身臨其境的看著看到那位X先生滿臉鮮血被剝光,解剖,分屍……
最後被抓住闌尾,一點點的把大腸扯出肚子外麵流了一地,最後又給塞回去,不久後將再扯出來……
最恐怖、最可恨的是,X先生居然被人捅死兩次!
這太恐怖了!
唐朝人太殘忍,太瘋狂了,魏叔玉真的很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