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王師進圍昆明池
滇王莫騷親自率軍來攻漢軍軍陣，卻被左超以陣法反擊而敗，莫騷軍遂亂，喝止不住。左超命漢軍趁勢擊之，蠻軍大敗，莫騷也身中兩箭，急忙引軍望連然而退，漢軍隨後便追襲而來。
??隻走得不到二十裏，忽然聞報，說朵阿大將已經為漢軍所斬，五讀山已被漢軍打破，漢軍正向穀昌而來。
??莫騷聞此報大驚道：“漢軍用兵如此迅速乎？”須知穀昌為滇池北麵要塞，若穀昌被漢軍奪取，則其國都滇池就危險了。莫騷正在驚懼之間，後軍報說左超大軍即將追至，莫騷更加驚懼，便不敢再來與漢軍迎戰，於是棄了連然，傳令各處軍馬向滇池而退，保守滇池。
??原來蠻將朵阿有勇無謀，見自己軍馬是五讀山漢軍兩倍，又自持其勇，欲要一戰而敗漢軍。於是輕敵冒進，率萬餘人進軍至五讀山，發兵攻打漢軍軍陣。
??時蓋班已經運糧至益州郡境上，見蠻軍甚眾，便將運糧軍數千人來相助史燎、焦勇。蓋班久經戰陣，甚得戰陣經驗。見蠻軍輕敵冒進，便對史燎、焦勇道：“蠻軍持勇而來，我軍可設計破之。史將軍且引軍後退，示弱於蠻軍，焦將軍卻伏本部精兵於道，待其深入之後，便可急擊之，史將軍再率軍殺回，吾亦引運糧軍助戰，可破蠻軍也。”
??史燎、焦勇素來服蓋班，今便用蓋班之謀，史燎以數千漢軍誘敵，朵阿果然中計，率萬餘兵前來追擊，行至五讀山峽穀之中，忽然兩邊伏兵四起，山上檑木滾石紛紛而下，焦勇所部五千精兵，一齊殺出，朵阿大驚，連忙指揮眾軍迎戰。史燎又率軍翻身殺回，蠻軍遂亂，自相踐踏，朵阿製止不住，正欲領軍撤出山穀，剛行至穀口，一彪漢軍又從間道殺來，為首一將，須發斑白，率百餘騎，麾軍隻衝朵阿，正是都督糧草將軍蓋班。
??朵阿麾下皆被衝散，座下馬也被殺死，朵阿手提鋼叉，殺出一條血路，欲要望山上而逃，蓋班看見，遂拍馬追上，大喝一聲，手起刀落，朵阿措手不及，即被蓋班斬殺。
??漢軍趁機麾軍攻擊，蠻軍本來都被擊潰，見主將已經被漢軍斬殺，內心懼怕，不敢相敵漢軍攻勢，從五讀山撤出，死傷了四五千人，逃回穀昌駐守。
??左超已經退了哀牢軍，又在鹿兒溪大敗蠻軍，隨即提兵向連然而來，莫騷撤軍，漢軍於是占據了連然。兵鋒隻取昆明國滇池。
??莫騷才與漢軍交戰一場，便節節敗退，退守國都滇池，又聞知朵阿被漢軍斬殺，一時間國內人心大懼。莫騷便傳令且休慌亂，對麾下道：“吾軍雖敗，尚有數萬軍，實力並沒大損。且吾還有蟒蛇軍守護滇池，漢軍若來，管叫他葬身蟒腹！”
??於是便令麾下將蟒蛇軍布置在國都城內北麵、西麵滇池之上，以待漢軍前來。
??原來西南夷流行巫術，有馴蛇之人能以巫術之法驅動蛇蟲。且南中昆明等地，多產蟒蛇，大者粗如水桶，長數丈，重達數百斤一條，最重者達千斤以上。
??莫騷命西南夷中善於驅遣蟒蛇者，將此巨蟒捕捉馴養在昆明滇池之中，喂給豬羊雞兔等，國中有罪犯，將罪犯處決後，也將其屍體喂食蟒蛇。
??這些蟒蛇平常以人畜之肉為食，十分暴躁凶殘。又力大無窮，就連數百斤之重的牛馬，也可纏繞殺死。更有巨蟒，口如血盆，一兩丈之遠，便能將人一口吸進腹中。
??然而這些蟒蛇雖然凶猛，卻對馴蛇之人十分服從，馴蛇者以南中所產一種特製竹竿為號令，指揮巨蟒，要其向前便向前，要其後退邊後退，要其攻擊纏繞什麽都會聽命從之。巨蟒浮在水上，馴蛇之人坐於蟒背，便跟乘船一般，能在滇池四處極速遊行。
??莫騷便讓馴蛇人將巨蟒訓練成兵，常年養在滇池內，約有二百餘條。滇池甚大，昆明國都倚水而建，城東北麵與滇池相連。
??莫騷以數百蟒蛇放置池中，麾下有百餘馴養蟒蛇之人，皆會驅使蟒蛇之巫術，莫騷便將百餘人編成軍隊，任命其中驅蛇法術最高者為將軍，管轄百餘蟒蛇軍士，這些蟒蛇軍士餉銀是尋常軍士的數倍。國人皆稱之為蟒蛇軍。
??但莫騷的蟒蛇軍隻能作護衛國都之用，不能用於他處。因為這些巨大的蟒蛇，喜歡生在水中，在陸地上爬行甚慢，便不能發揮威力。
??莫騷當年建立昆明國時候，倚水而修築都城，有部眾不服，夜半率兵來攻莫騷，莫騷府內手下之眾傷亡殆盡，莫騷幾乎被殺，慌亂中來到滇池園中躲避，時有莫騷豢養的蟒蛇與馴蛇師在園中，便讓莫騷坐在蟒蛇背上，自己也坐在蛇背，將蟒蛇驅入滇池，遊入湖中。
??叛將率追兵追至，見莫騷乘坐蟒蛇而去，大驚，又使軍士駕快船追襲，然而蟒蛇在池中遊行迅速，舟船根本追之不上。
??莫騷得以逃出，便調集軍馬，一舉將叛將擊敗殲滅，莫騷親自手刃叛將，斬其首級，將叛軍都殺之，以其屍體投入湖中，喂食蟒蛇。
??莫騷因此便訓練組建蟒蛇軍，招募馴蛇之人，數年之間，便捕捉得巨蟒近二百條，馴蛇之人百餘人，於是成立蟒蛇軍，整日在水上訓練，兩百條蟒蛇在滇池列隊前進，場麵蔚為壯觀。
??自此之後，昆明國都城便固若金湯，西南諸夷不服莫騷者，聞其蟒蛇軍也談之色變，再也沒人敢率兵來攻擊昆明國都城。莫騷兵勢日漸強盛，最後混一西南，建國稱號。
??蟒蛇巨大，一條一頓可食用半頭牛，但每喂養一餐後，便可一月不食。所以盡管滇池上有二百條巨蟒，所費用糧草卻並不多，每年主要就以牛羊豬雞等物喂養。莫騷還令蟒蛇軍在水上騎乘，讓國中百姓來看，收取銀錢，所得費用，便足以養蟒蛇軍。
??莫騷倚仗蟒蛇軍守護滇池，便將人馬都退往都城中屯守，城中糧草又不缺。莫騷欲據此而逼退漢軍，然後趁漢軍撤退之計再追襲敗漢軍。
??左超率漢軍奪下連然，便進圍滇池，而此時史燎、焦勇所部漢軍，也從五讀山逼近穀昌。漢軍兩路兵馬五萬餘人，已經對滇池形成合圍之勢。
??左超率師進圍滇池，且先令軍隻圍不攻，傳令莫騷投降歸誠，莫騷不予理睬。
??左超於是又遣盧飛率萬餘軍相助史燎、焦勇攻擊穀昌，一麵使人探報獨孤永、寇霸所部軍馬情形。
??數日後得報，孤獨永、寇霸二將所部已經破平定雲南、邪龍等地，蠻夷軍眾皆歸服，二將又率師向西，與益州永昌郡守已經合兵，準備再平定奪回永昌。
??左超對諸將道：“永昌蠻軍不多，二將與川軍合軍，便可拔之。此且不足為憂，待我軍攻下穀昌之後，若莫騷還不降，即全軍進攻滇池！”
??三日後，盧飛、史燎、焦勇三將已經拿下穀昌，蠻軍退據滇池。於是兩路漢軍會師合兵，此時左超所部軍糧已經將要用盡，而蓋班所部運糧軍士已經將軍糧運至，漢軍遂無糧草之憂。
??左超因為犍為郡內道路比西邊好走，便讓蓋班從犍為郡運糧，又預計自己大軍圍定滇池之時，糧草也將用盡，但那時便可得蓋班運糧相濟，今乃果然。一切都在左超運籌算計之內。
??漢軍糧草不缺，士氣高漲，左超再度傳令莫騷歸降，莫騷仍然不睬，於是左超決心攻城。
??昆明國都城東麵、北麵皆是以滇池為護衛，攻之需要舟船，若從南麵、西麵來攻，卻是易守難攻。從水路要容易得多，但是漢軍缺乏舟船。莫騷已經將滇池內船隻，盡行收回城中，周圍民船，更是一隻也沒有。
??左超見滇池水不深，又不似大江大河水流湍急，多風浪。於是決定造竹筏以為船，載軍士進攻莫騷。便令數千軍砍伐竹木，連夜紮竹筏，數日之間，便紮得數百竹筏。令人搬運至滇池邊，準備渡軍。
??左超尋思，軍中士兵，雖然可以乘坐竹筏作戰，但苦於沒有水師將領領軍，尚還沒有決定，所以一時未敢進兵。
??蓋班、焦勇二將便請命左超道：“末將等曾在夷州遼東海上領軍航行，見識過水師領軍之法。今將軍所率三軍，皆吾有比末將二人更善能水戰者，末將二人遠為前部前鋒，率竹筏軍破城。”
??左超見別無他將可用，也就允諾二人可先領軍試戰一次，如果真是可以，便讓二人為先鋒領軍攻城，記為頭功。
??於是蓋班、焦勇便率兩千餘軍，乘坐數百竹筏前來攻打滇池，莫騷在外圍至部署了數百蠻軍，見漢軍人多勢眾，駕駛竹筏來攻，岸上漢軍又以箭陣為掩護，抵擋不住，於是便望後撤，蓋班、焦勇二將一日之間，便奪去了滇池上三道防線，率軍距離莫騷都城王宮不過數裏之遠。
??左超見二人果然能水戰，於是便讓二人領竹筏軍相攻，漢軍攻入滇池數裏水麵，於是搭起浮橋，又造竹筏，準備大舉攻打莫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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