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還是留？（6）

  李情深覺得心底又痛又怒，他的唇瓣蒼白的抿著，半晌，才直接抓了她的手，把她拽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聲音低冷：「為什麼要這樣做？」


  凌沫沫低著腦袋，沒有吭聲。


  「你非要去維也納不可嗎？哪怕跟我分手也必須要去？」一直對凌沫沫溫和的李情深，終於語調凌厲的喊了出來。


  凌沫沫身體輕輕的顫抖了一下，就抬起手，抓了李情深的胳膊，說：「我不要跟你分手！」


  「那就不要離開我，不要去維也納！」李情深想也沒有想的，乾脆回答。


  「情深，我知道你不想和我分開的，我也不想和你分開，可是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凌沫沫聲調帶著一抹哀求，想要努力的說服了李情深，不要一怒之下和她分手：「五年之後，我肯定會學滿歸來，那個時候，我答應你，我肯定留在你身邊，哪裡都不去了。」


  李情深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著凌沫沫，他的眼底，帶著一絲沉痛的光。


  凌沫沫只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底狠狠地疼，她瞥開了目光，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半晌，李情深才開了口，聲調冷靜的不像是一個人：「沫沫，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改變了你的決定？」


  凌沫沫沒有點頭也沒搖搖頭。


  李情深卻從她的表情里看到了結果。


  他的眼底閃現了一抹哀傷。


  他抬起手，緩緩地撫摸了一下凌沫沫的髮絲，聲調輕柔：「那好，我尊重你的選擇。」


  凌沫沫的眼底浮現了一絲驚喜，她抬起頭，看向了李情深，卻聽到李情深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我們分手吧。」


  李情深說完，就緩緩的向著後面退了一步。


  他覺得，無論他變得多強，為她付出多少，終究抵不上她的固執。


  他從未讓她做過任何的妥協，她也不曾知道，其實他李情深是一個比她還要固執千百萬倍的人，否則他怎麼可能在愛上她之後，就那麼無怨無悔的一路走了十四年？


  可是，他在固執，卻在面對她的時候，毫無猶豫的處處退讓，次次妥協。


  這一次，他真的不想妥協了。


  如果她真的愛他，那麼她應該為他放棄她的固執一次。


  凌沫沫看著李情深一點一點的遠離，心底驀地突然驚恐了起來，她在李情深轉身的那一剎那，終於出聲，喊：「情深！」


  李情深頓足，眼底一亮。


  「情深，我的夢想，我不想放棄，我的你，我也不想破壞，這是最十全十美的辦法！」


  「我知道，你可以處理好一切，可是我不能讓你受到傷害，而且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況且，你知道不知道，在所有人的眼底，我是配不上你的，你那麼完美，我很多時候都覺得我和你能在一起，就像是一場夢一樣的不真實，我很害怕這種感覺，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夢會醒！」


  「我去維也納，只是想讓自己變得出色一些，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你的身邊！你讓我變的越來越沒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