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問詢不足慮,喜待美名傳
時間流逝,很快,便過了午時。
吃過了午飯之後,李懷從容等待,很快就有一輛馬車抵達將軍別院的外麵,消息傳來,李懷便起身而去。
這一去,便是三個多時辰。
在他離開別院後不久,這消息便層層傳遞,主要是傳到了文家諸子的手中。
“文慶,”文家年青一代中素有詩名的文吉,就帶著消息找上了族兄文慶,“你覺得此番問詢,能否讓那小兒原形畢露?”
“這還用說?”文慶聽著冷笑連連,“他此番過去,必會丟臉,別無其他可能!”
文吉眉頭一皺,就道:“何以見得?”
文慶冷笑一聲,道:“因為他已卷入荊州權爭!莫非你真的以為,那小子就有這等能耐,能每一篇文章都切中要害?還不是將軍給了他指點!現在將軍離去,他獨自被人問詢,如果不原形畢露,那可就怪了!”
“難怪,你之前刻意在小公子的麵前說那些話,讓他回去傳言,最終促成了這場問詢!”文吉點點頭,語氣中帶著敬佩。
文慶還是冷笑,道:“這隻是一個開始,等著看吧,讓他難堪的事還在後麵呢,等這次問詢的消息一傳出去,後續事情立刻就會跟進,那幾位大儒之中,可有幾位是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的,行事最是嚴正,必不會讓那小子好受,正所謂德不配位,必有災禍,等他身敗名裂,我文家才好出來收拾殘局!”
文吉笑道:“這樣最好,當下這邸報的機會,是該抓住才是,其實不隻是咱們文家,其他幾家對於讓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兒獨占鼇頭,都是心有不滿的,所以這次的事情才會這般順利,當然,也是將軍出征的關係……”
“你不要掉以輕心!”文慶忽然臉色一變,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麽,語重心長的提醒著,“其他幾家的話,聽聽就算了,切不可當真,要知道,他們對將軍如今的南屯之策,很是抵觸,所以才會配合,我等該掌握其中之度,打壓皇甫小兒是一回事,但切不可真的毀了當前這輿論。”
“不錯!”
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而後便見幾個青年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文慶說的不錯,現在的關鍵,是拔出皇甫小兒,不過不是因為私怨,而是因為有他擋著,我們文家就無法真正把握氣運,要靠著他一個外人的文章,來推動局麵,怎麽想都太過危險了!”
看著走來的幾人,文慶、文吉表情都有變化,前者眉頭緊鎖,後者則是匆忙上前行禮。
“不用這般客氣,都是自家兄弟,不用這般客氣,我等此番過來,是知道你們二人消息靈通,因此特地來此處等候結果,然後視情況,再定策略!”
文慶則道:“怎麽?你文昌最近可是很得叔公看重,莫非還不能推算出,那小兒會有什麽下場?”
被稱為文昌的,就是那位走在最前麵的男子,聞言淡淡一笑,道:“皇甫小兒妄稱神童,這就是禍根,無數人盯著,今日身敗名裂已成定居,然正如我之前所說,他名裂之後,要看局麵如何,不可殃及文氏,還要趁機掌局,這就要有算計,這其中的度怎麽把握,還是要等消息傳來啊!”
說著說著,他淡淡一笑,用勸慰的語氣說:“文慶,叔公最近對我是另眼相看了,但你也別太過計較,咱們都是文氏族人,理應團結一致,尤其是這個緊要關頭,更不能內訌,你說是麽?”
文慶隻是冷笑,並不回應。
他的這番作態,卻將文昌身後的幾個文氏族人熱鬧了,便有人作勢要出言,卻被文昌阻止了。
“咱們來這裏的目的,可不是要慪氣,還是等消息吧,”文昌阻止了旁人,又笑道,“文慶,莫非就讓我等在這裏站著,傳出去,怕是對你的名聲不利。”
文慶冷哼一聲,但還是讓人在自家院子的涼亭中,安排了座椅茶水,他很清楚,文昌有著自己的情報渠道,哪裏需要來自己這裏詢問?此來的真正目的,無疑還是震懾加警告。
接下來,眾人便都落座,有的沒的說著,包括了文吉在內,都文昌都是一陣吹捧、附和,便顯得文慶一個人被邊緣在外,仿佛這裏不是他家,他隻是過來做客一般。
這樣的氣氛,無疑正是文昌所需要的,因此他並不刻意去改變,在他的計劃中,等消息傳來,順勢施壓,真正壓住了文慶,就算不能將對方收服、拉攏,但毫無疑問,能在同輩族人中樹立威信,方便自己日後一步步掌權。
可等消息真的傳來,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再說一遍?”就連有心冷眼旁觀,看文昌表演的文慶,在聽到屬下的匯報後,都忍不住再問一遍。
“說是那位皇甫公子很得幾位大儒的看重,受了諸多誇讚,被留下來一同用晚膳了!”
“這不可能!”
文慶還沒出聲,文昌身後的一人就忍不住站起。
“我那老師為人最是剛正,近乎不近人情,平日裏我隻是稍有錯誤,就要責罵,他皇甫小兒豈能不被詰問?莫非是有幾位大儒得了將軍授意,有意保他?”
“並非如此,”那傳訊之人得了詳細消息,便繼續道,“諸多大師都很滿意!”
“這……”文慶驚疑不定,不過旋即卻是心神一動,看向了文昌,方才這位言辭鑿鑿,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現在局麵突變,連自己都沒預料到,那他剛才大放厥詞,現在如何下得來台?
果然,文昌臉色鐵青,不過旋即,他深吸一口氣,道:“我等還是小看了他皇甫一族,那位皇甫先生是有能耐的,而且交友廣泛,或許留有手段,那皇甫小兒,八成藏了什麽底牌,看來得從長計議啊!”
呸!
臉皮真厚!
聽著文昌麵不改色的唾麵自幹,仿佛沒事一樣,文慶終於體會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差距,不過,另一個疑問也泛上心頭。
他皇甫小兒,到底是如何過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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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足足回溯了五次啊!
晚飯之後,李懷拜別熱情洋溢的幾位大儒,再回去的路上忍不住歎息。
“這些大師,真是嚴格,太難伺候了,往往讓這個舒坦,那個就有微詞,真個難搞!”
他卻不知道,今日這事會引出何等風波,所以一回到家,就想起了另外一事。
“也不知道我那稿子送到錢支手上沒有,別被人中途給截下來了,不過風平浪靜的,該是一切順利,那等他讀了,必然吃驚,我就等著體會路人震驚流的套路吧!到時候,我那筆名,就能在此世大放異彩了!”
想到那些小說中,主角文章被人震驚、稱讚的橋段,李懷這心裏,不由美滋滋的期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