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尋常背後有深意
心情激蕩之下,李懷忍不住便問道:“這龍驤將軍,當真這般厲害?居然號稱百戰百勝?”話已出口,才想到身旁叔父,便小心的瞧了甫叔一眼,見後者神色如常,這才放心。
隨後,他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費奇身上。
“自然是真的,我事騙你這個孩子做什麽?”費奇微微一笑,“將軍也是我的榜樣,他本非軍旅出身,而是出自南郡文家,這文家為荊襄大族,最初這位龍驤將軍也是走的文路,結果一次變故,他所在的縣城被賊寇圍攻,諸官皆逃,他領軍抗爭,不僅守住城市,還翻過去殲滅了敵軍,從此棄筆從戎,成就傳奇!”
李懷不由點頭,這人是那位將軍的粉絲,難怪會主動出言。
這意思是說,這位龍驤將軍是半路出家,原本不是從事兵家之事,因為一次意外,被趕鴨子上架,結果一鳴驚人,不僅守住城池,而且順勢反殺!
妥妥的主角劇情啊,要不是知道背景有些偏差,李懷都要以為那龍驤將軍便是主……
忽然,李懷心頭一跳,不由擔心起來,便問道:“不知這位百勝將軍,姓甚名誰?”
“龍驤將軍名諱文景。”費奇笑了起來,“他自那日成名,便好似明了了使命,將家中家丁、鄉勇拉出來,組成一軍,先是守護南郡一地,屢戰屢勝,傳出威名,便不斷有人來投,於是兵馬壯大,後來荊州新主得權,便親自上門邀請,拜其為大將,上書朝廷,始得龍驤。”
李懷聽著連連點頭,表示佩服,同時放下了擔心。
“還好不是主角,我記得這本書的主角應該姓朱,名玄。”
朱玄?
這名字又耳熟了許多。
看來得抽空把劇情捋一捋啊,但話說回來了,二十多萬字的內容,有什麽好整理的?
他揉了揉腦袋,隱約猜到世界變化至此的根源所在了。
不過,如今的關鍵不在這裏。
“那位朱將軍若真這麽厲害,我是不是該想辦法接近一下?隻是他既是荊州保護神一樣的人物,若是貿然獲得技能,會不會給此地留下後患?不過,我上一個技能,是直接從主角身上剝離的,不知道和使用槽點時,有什麽不同……”
想著想著,樓梯口的衝突越發激烈,已然能清楚的聽到,有人在試圖阻止那位將軍之侄,但顯然收效甚微——
“幾位公子,上麵都是名士,您便是不看僧麵,也該看佛麵,否則這將軍的名聲……”
一個略顯醇厚的聲音在勸阻著,李懷隱約能分辨出來,這是那掌櫃的在說話,隻是這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略顯輕挑的聲音打斷了。
“怎麽著?”伴隨著聲音,還有一陣倒地聲,“你們這樓,不開門做生意了?這左隆當初還是我叔父作保,你們才能這般安穩的生活,現在要恩將仇報?我請朋友吃酒,都不給我這個麵子,說出去,我文遠還要不要名聲了?還想威脅我叔父的名聲?用名士名頭來壓我?”
伴隨著聲音落下,一個寬袖大袍的青年施施然走上樓來,身邊還跟著幾人,有華服公子哥,亦又青衣仆從。
那大袍青年站定後,目光一掃,笑道:“喲,還真有不少熟悉麵孔,幾位先生,請了。”他拱拱手,話鋒一轉,“諸位,你們自是論道,我等隻是飲酒,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說著,便要帶著人,去旁邊一處桌子落座。
那荊主謀士洛化便怒道:“荒唐!往年此時,皆是我等在此論道,莫非你文九郎不知?怎麽偏偏就要挑選今日,來此處鬧騰?”
李懷不由留心起來,他也十分奇怪,為何左隆這個地方,會聚集名士,還能碰上百戰名將的子侄。
但轉念一想,能召開書院論道,這裏本來就不簡單,否則甫叔就該帶著自己去往別處。
“原來是洛老先生,怎的,半個月前,你被我叔父駁了愚策,現在要拿我文翰典這個小輩開刀?”那大袍青年冷冷一笑,“而且,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左隆之側的山中有礦藏?你們幾家想要封鎖消息,又想名正言順的圈地,於是才鬧出這鬧劇一般的書院論道,還給人品評,簡直笑話,你們這些人,算個什麽名士?又有何資格在此論道?”
眾人聽得此言,盡皆嘩然,不過一大半人皆是疑惑,將目光投向幾人,而餘下之人則是滿臉意外和吃驚。
便是那位洛化老先生,也是愣了一下,隨後強自說道:“一派胡言!我等挑選此處,有眾多考量,豈是你這小輩能測度的,而且你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妄議賢達,如今在場的眾人,哪一個是你這紈絝子弟能相提並論的?”
“哦?”文翰典還是冷冷一笑,“若是邀請名士,為何獨獨要漏掉我叔父?莫非他便不是名士?三年前,他撫琴運籌、退敵百裏的風采,莫非還比不上你們這群整日裏悶頭不出的?”
洛化為之一窒,隨後他反倒冷靜下來,問道:“如此說來,文公子今日果然是來搗亂的,所謂吃酒,不過借口!”
“洛老先生,你怎能血口噴人?”文翰典不慌不忙,“左隆既不是賀家的,也不是劉家的,更不可能是你洛家的,相反,當初流民來此,能安頓定心,是我叔父出力,擊退賊寇,這等地方,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與你何幹?倒是你們,一個個自稱名士,我卻要說道說道,你們有名在哪,又有什麽可論道的?”
說著說著,他一揮手,後麵幾名小廝便走了過來,每個人都抱著一本書冊。
那洛化眯起眼睛,道:“我們是否名士,與你這小輩何幹?”
“怎麽沒有幹係?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所謂論道,都隻是幌子,邀名養望才是真,我既然來了,便要讓你們一個個都現了原型,這名聲傳出去,倒要看看你們還有何臉麵爭奪礦藏!”
說到這裏,文翰典嗤笑起來,“說起來,一個個倒是滿口道德文章,可說破天,還是為了權財名利,與我又有什麽區別?”
他看著滿臉疑惑的眾人,笑道:“我也不為難你們,這裏有我叔父的文錄,予爾等觀之,相信看我叔父的文章,不能算是辱沒了你們吧?不過,你們既然自號名士,那就該有所點評,最不濟……總要過目不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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