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姐沒死
正說著,範姐手裏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趕緊遞了上去,“對了,你妹妹給你打了至少不下十個電話了,你剛拍戲沒法兒拿給你,你趕緊接吧。”
夏瑩一邊坐進車裏,一邊皺著眉頭接過手機,“喂?”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秋瑩又氣又急的聲音,“你怎麽現在才接電話?”
“剛在忙啊,你當我天天閑著啊?”夏瑩語氣也很是不善。
秋瑩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說道,“你別拍戲了,這樣下去你會出事兒的,陸景隆已經盯上你,準備對你下手了。”
“下什麽手?準備潛規則我?那我求之不得啊!”夏瑩冷笑著諷刺,“可惜托您的福,他已經明確表明,他對我沒興趣,所以現在大晚上的,您大可把心放在肚子裏,好好去睡覺。”
“我不是這個意思!”秋瑩有些抓狂。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說你最近是發什麽神經?以前幾個月都難得接我一次電話的,現在天天炮轟我又是幾個意思?上次不是叫我好自為之,一副不想再理我的樣子?”
秋瑩頭疼地扶額,“行了,之前的事情先不說行不行?你現在有危險,算我求你了,真的別再拍戲了,給我好好待在一個地方,不要出事好不好?陸景隆是真的準備拿你來做文章的。”
夏瑩是越聽越懵逼,“我是真的聽不懂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給我打了一個多星期的電話,顛來倒去地重複這句話,你覺得我就該相信你,放棄自己現在大好的事業,去什麽都不幹地閑坐著?”
秋瑩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聽我話?”
夏瑩當然不是傻子,她突然這麽鍥而不舍地跟自己報警,肯定是有什麽原因的,於是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秋瑩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那你答應我,要是我告訴你了,你就停止拍戲,好好待在家裏,哪兒都別去,照顧好自己。”
“你先告訴我。”
“你先答應我!”
夏瑩沉默了下來,似乎在無聲地抗議。又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準備開口,夏瑩有些疲憊地說道,“我掛電話了。”
“等等!”秋瑩急忙喊道,這就是個誰更在乎誰就輸的遊戲,囁喏著開口,“那個,姐沒死。”
不知道是從心底深處產生的抗拒,還是秋瑩真的沒說清楚,夏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秋瑩等來了她意料之中的反問後,隻得再次重複道,“你沒聽錯,姐自殺被救過來了,她沒死,現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安靜地活著的。”
夏瑩一下子失了語,震驚得發不出一點聲音,隻是放大的瞳孔能表明她平靜下的三觀盡毀。
秋瑩繼續說道,“陸景隆其實也早就知道姐沒死的,所以他一直都在秘密尋找著姐,可是他找不到,所以把我綁到他身邊,根本就不是像他說的準備讓我出國留學,我從頭到尾就是被他綁架到這裏的。”
混亂中,夏瑩的思緒漸漸清明了起來,難怪之前他一直千方百計地讓秋瑩去他那兒,而秋瑩一回上海,他也是親自來迎接……
“姐已經被他折磨得自殺過一次了,我自然不會再讓他糾纏姐,拿我沒辦法了,所以那個喪心病狂的男人現在是準備拿你來下手。”
夏瑩屏息凝神地聽著,還是什麽都沒說。
“你現在知名度太高,要是出點什麽事情,絕對是滿城風雨,而且你要是出事,姐又聯係不到我的話,很有可能會親自找來,這就是他請君入甕的戲碼。所以你現在消停點,不要搞出事來,算我求你。”
夏瑩深呼吸著,默了好久才擠出一句話來,“姐,真的沒死?”
秋瑩耐著性子回答道,“沒死,她現在過得很好,那是她的人生了,無論是跟我們,還是跟陸景隆,都沒有一點關係了。”
沒再多說什麽,夏瑩直接掛斷了電話。一年多了,她一直以為姐姐死了,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這個認知早已固化到骨頭裏了。可是現在猝不及防地又告訴她,姐姐沒死!世界像是顛倒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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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一下沒法兒接受,秋瑩也沒有再執著地打電話過去了,反正現在都告訴她了,把話說開了,讓她冷靜地考慮一下,明天再跟她說厲害關係吧。
於是宋書傑一回來,就看到她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沉思著。
“秋瑩?”一邊呼喚著,宋書傑一邊把打包回來的飯菜都放到桌上。
回過神來後,秋瑩立刻放下手機迎了上去,接過他脫下的大衣,掛在衣架上,抬腕看看表,“你回來了啊?今天周六啊,加班加得比昨天還晚,最近是很忙嗎?”
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聽著她這聲聲詢問,宋書傑有些恍惚,仿佛她就是他的妻。
見他沒動靜,秋瑩搖了搖他的手臂,聲音更加輕柔,眉眼間的關切更加濃鬱,“書傑?怎麽了了?是不是太累了?”
“哦,沒事兒,”宋書傑回過神來,輕鬆地笑著道,“餓了嗎?我給你打包了些宵夜回來了。”
看著那隻有一份的白色盒子,秋瑩抿了抿唇道,“你按時吃晚飯了嗎?”
宋書傑摸了摸鼻子,“我當然是吃了的啊,不然怎麽跟你打包呢?”
“所以你是剛剛才吃的,晚上又是忙得連飯都沒顧上吃,”秋瑩瞪著大眼睛,心疼地瞧著他,嘟著嘴繼續絮叨著,“估計連午飯都沒好好吃,就隨便地扒拉了幾口。”
看著她眼睛裏蒙上了一層霧,宋書傑也是一下慌了,“哎呦,我的好妹妹,我錯了行不?你是千裏眼啊還是順風耳啊?怎麽我做什麽你都一清二楚的……”
秋瑩完全沒理會他的搞笑,情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了他有些瘦削的臉龐,“放著上海的大好前程不要,偏跑到這裏來受苦受累,我真是自己造孽還拽上你了……”
話還沒說完,秋瑩的唇就被男人堵上了。
早就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們第幾次接吻了,反正是不再像第一次那樣蜻蜓點水般青澀。秋瑩的淚還是滾了下來,滑進兩人的唇裏。
不舍地鬆開她時,宋書傑低低的嗓音在她的唇上散開,“其實陸景隆有句話說的是對的,男人在外麵奮鬥,大多也就是為了家裏的女人和孩子。偏偏我就是那大多數,雖然我現在沒有孩子,但剛剛我看到你迎上來的時候,心裏是滿滿的幸福。你說我要是獨自在上海,就算早早地回家又有什麽意義呢?沒有迎上來的你,又有什麽意義呢?”
兩人在這小出租屋裏過了一個多星期,潛移默化,地秋瑩似乎也把自己當成了是他的妻,所以對他此番話竟沒有一點疑惑。
宋書傑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把她壓到自己的懷裏,“好嘛,不哭了。我覺得在這裏也挺好的,最近所裏為了招攬生意,免費給市民們做法律谘詢,今天是周六,所以人多了一些,就忙得沒顧上什麽,以後就不會了,而且也不是天天都這麽忙的。不過說真的,我挺喜歡這裏的,比起一出來就當那種大律師、大法官,接那些錯綜複雜的大案子,我倒覺得,用法律的思維方式給普通小老百姓解決些家長裏短的瑣碎問題,很有意義,也更有成就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