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上山
“哎喲臥槽啊！！！！”楊帆看清了那隻斷手後一下子驚叫起來，腳下一個踉蹌仰後倒在地上。
“這這這不會是妖怪搞得吧！？”
“瞅你那熊樣，一隻手有什麽好害怕的。”乾元不為所動地嘲諷著說。
或許是早已習慣了乾元的風格，或許由於驚嚇還沒緩過來，楊帆還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盯著那隻斷手，不知做什麽好。不一會周圍濕冷的空氣讓楊帆稍微冷靜了下來，借著明亮的月光才真正看清那隻手。
斷手不大，斷麵是在手腕處，斷口參差不齊好像是從手臂上直接撕裂的一般，而剛剛握在手裏的堅硬觸感說明這隻斷手已經在這裏很長時間但是還沒腐爛。
“這事兒……你確定要管？”乾元看透了楊帆的心思。
楊帆聽了這話有點不知所措，村子周圍確實有不知道的危險存在著，甚至裏老伯他們那不遠，而老伯他們這幾天的照顧也讓楊帆感動不已，如果放任其不管萬一危險降臨到他們身上怎麽辦？可能會在心中永遠留下一塊疤痕。
但是自己力量微乎其微，誰知道自己的命會不會搭進去？！自己還有家庭要回去，還有家人在等著！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乾元並沒有說話，好似在等著楊帆的答複又好似在看著楊帆左右為難的“喜劇”。
忽然楊帆站了起來，堅定地向前走去。
“哦？”乾元詫異了，本以為楊帆會再躊躇一段時間。
“咱們回去。”
“你決定了？”
“回去收拾東西，這一去，不再回來。”
“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不。”乾元話音剛落就被楊帆打斷。
“收拾東西，上山！”
回到老伯家時已經到了後半夜，這幾天在山坡上練的身法已經可以一聲不響地推開門走進去，卻不會留下多少泥沙。憑借這段時間的熟悉屋內早已經摸透，盡快打包好衣物將要推開門去時發現自己原先休息的地方還串著兩條烤魚。
楊帆鼻子一酸，回頭看了看床榻上的三人，月光透過殘破的屋頂撒在他們身上格外安靜。
臨走前就留下點東西作為告別吧。心想著，從腰間拿出了那枚半塊玉佩，渾身上下拿得出手的隻有這些了。最後看了一眼黑妞，轉身離去。
“我打賭，那塊玉佩還會回到你身上。”
“為什麽？”
乾元笑了笑，沒有回答，轉而對楊帆說：
“此行一去實在匆忙，原本打算在過後幾天再教你的，現在我傳授給你也為此次上山多了幾分把握。”
楊帆邊走邊聽，顯得有些冷漠，乾元知道，這段時間對楊帆的打擊和變故確實太大了，雖然表麵還是笑嘻嘻的，可是乾元還是能從靈魂深處感知到楊帆心底的那份沉重的沉默，冷靜且危險。而現在正是最危險又最平靜的時候。
“雖然你的體能在平常人看來已經十分出色，但是現在也就隻是個比較厲害點的普通人而已，我們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也就是靈力，而修仙中強者與弱者的區別並不完全在於修為和靈力的龐大，而是靈力的運用，就拿你師姐來說，雖然她隻是初步踏入仙人之境，但是與仙人中期的敵人對戰也能有一拚之力。現在我要教你的便是如何運用經脈中的靈力。”
楊帆一直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走著腳下的路，身影一飄竟輕鬆利落地直接跳上三四米的陡峭岩石，又在沉默中繼續趕路。
“經脈遍布全身，假如把經脈比作血管，靈力就是全身流淌的血液，修仙之人的血液！仔細感受自己和周圍的靈力已經教給你了，雖基礎不牢但也足夠，現在試著把靈力匯聚在一點，這需要更高的感知和控製，從現在開始閉著眼走路，等你什麽時候可以不借助眼睛就可以看清路的時候再教你下一步。”
楊帆有點不耐煩，自己可以明顯感覺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迫在眉睫，可師傅還是不緊不慢，雖然心中存有不滿楊帆還是照著做了。停下腳步緩緩閉上眼睛，這次相比較上次可以明顯感覺到有一個暖流從身體流到頭上再匯聚在眼睛。
慢慢的，黑暗中出現了線條，出現了畫麵，聽覺也變得清晰，甚至可以聽到三米的樹上蟲子爬過的聲音，多而不雜。
“還不夠，還要再集中！”乾元嗬斥道，一改平日坑徒弟的性格，此時無比嚴厲。
楊帆努力控製暖流匯聚在頭上再匯聚到雙眼，周圍的線條也清晰明了，範圍也隨之擴大，就在此刻楊帆察覺到了前無所有的變化，空氣中彌漫著五顏六色的“水流，”花草樹木的每個脈絡都流淌著“血液，”範圍再擴大，看到了零零散散的花鳥蟲魚，它們身上卻是火苗一般的景象。
“你現在所看到的，便是靈力。接下來你要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除非我下令不得怠慢。”乾元嚴厲地說。
“好的師傅。”楊帆簡潔明了地回答後，又開始了行程。
村莊周圍的三十裏以外，環形的山脈正好把圓圈以內圍了起來，高低雖不齊但是頂峰都中了一條以紅色楓樹形成的風景線，再仔細看可以發現樹葉之中貼著一道黃符，以血為墨畫著奇怪的筆畫。
在山體之內竟是一片開闊，山體形成的特有岩石把山體內部分成大小不一的空間和走廊，不僅可以隔絕外界還能隔絕靈力的探知，最外層的普通岩石把這種稀有岩石包裹起來並不容易被外界發現。
最中央是一座陰暗大廳，最顯眼的就是地麵坑陷的巨大血池，黏稠的血液不時泛起波瀾，好像剛剛淹沒了什麽。
“大人，小的有一事稟報。”
血池邊上站著一位黑衣老者靜靜地看著血池，紅色陰暗的光不斷映照在蒼老的臉上。身後身穿紅色鎧甲的年輕男子半跪著向老者稟報。
“說。”
“前些日子從外界突然從天而降了一名修仙之人落在牧場裏麵。”
“哦？什麽修為？”
“經這些日子的觀察發現此人並沒有修為，但在一直訓練。”
“這有什麽可匯報的，等周期到了抓回來當飼料便是。”
年輕弟子頓了頓，又接著說：
“隻是……此人有著青玄宗的服飾……”
“什麽？！青玄宗？”老者平靜無波的臉上才有了波動，回頭看著身後的弟子。
“是……是的，而且現在好像正在向這裏走來，預計後天到達。”
老者走到弟子身前，陰影籠罩在弟子身上，弟子並沒有抬頭甚至隨著老者的跟進竟發抖起來，額頭也出了細汗。
“這件事，為什麽現在才匯報。”老者語氣平穩著說，但是話語好像比剛才還要威懾。
“弟……弟子以為……他沒有修為，普通人無異，不足以稟報。”
接著便是良久的安靜，老者歎了口氣，扶起跪著的弟子溫聲細語地說：
“你現在，什麽修為了？”
“稟宗主……靈……靈士中期修為。”
“噢，是個靈士。”老者扶著弟子走到血池前，一邊說：
“咱們這血池雖然吃了不少修仙之人，但是都是些雜魚，現在正是饑餓之時，也是咱們生死存亡的關鍵，你可要為咱們出份力啊。”
話說著，腳下血池的血液有生命一般流動到了弟子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