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如此善良的人家不多啊。”
“唉，可惜得不到善待。”
乾元和楊帆在屋外看著星辰歎息著，山下燈火通明，時不時傳來些瑣碎聲音，而他們所在的山腰上隻能憑著月光，好在有些許涼風拂過，也算愜意。
“要不你們凡人怎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乾元打趣道。
“但是玄老和師姐……”楊帆每想起他們二人便從打心底裏愧疚，他們舍生赴死拚命相救，全都是為了楊帆，可是現在總有種苟且偷生的恥辱，讓楊帆過得一直有種罪惡感，心裏總壓著一塊大山，抬不起頭來。就好比白天村民的排擠，放在以前楊帆早就抄起家夥跟村民拚命去了。
“他們沒那麽容易死！”乾元說道，難得語氣有些激動。“他們可是我乾元，青玄宗宗主看上的人！”
乾元雖是這麽說，可是說完就是長久的沉默……很久，乾元才顫抖著問道：
“有了那經脈，你感覺如何？”
“沒什麽感覺，進了水潭不久我就暈過去了，後麵的事也不記得了。現在感覺也沒什麽，隻是腦子比以前精神點。難道失敗了？”
“不，不可能失敗，如果失敗了咱們就不會逃出來了。白天可能身子虛弱，現在才剛剛恢複，看不出來什麽，等明天再看看吧……”
聽乾元說完，楊帆又抬頭看著星空銀河，若有所思，問乾元：
“師傅，咱們會殺了殷離嗎？我做得到嗎？”
楊帆不知道殷離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可是在擂台和玄水嶺之中那千鈞一發的情況讓楊帆現在還記憶猶新，雖然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可是玄老和項雨嫣的不知所蹤讓楊帆心裏又勾了起來。他們這麽強的兩人都打不贏，我又如何打過?自己終究是凡人。況且自己到達乾元殷離那個境界得等到多少個猴年馬月，那時自己的父親母親，還有李映旋他們會怎樣？
過了許久楊帆也沒聽到乾元的回答，好像沉睡了一般，寂靜無聲，隻有周圍的蛐蛐青蛙還在強烈宣示著自己的存在。
一夜就這麽安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天才剛剛亮，睡在老伯自己湊合做的躺椅上腰酸背疼且擁擠，這次早上的風穿過牆上的裂縫一吹實在不好受。小孩和老伯還擠在一張小小的硬床上睡覺，說是床，其實就是一塊平整的大石頭鋪了層草席。他們過得就是這種生活嗎……
“走吧，先去後麵上山。”乾元忽然說道，嚇了楊帆一激靈。
“去後山幹啥？”
“去試試經脈如何，有了經脈你就可以修煉了。記住，要用跑的。”
楊帆這才想到自己已經是一名修仙者了，雖然隻是個初級。
乾元這時說道：
“千裏之行，始於足下。”
不知是在回答昨天的事還是現在激勵著楊帆。
“始於足下……”楊帆看著雙手，握了握拳頭。自己來都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也是改變命運的機會，至少不能再讓自己身邊人受欺負！
小心把衣袍蓋到小孩身上後便輕聲出了門，陽光照在身上也沒感覺那麽冷了，用力神了個懶腰。
“你難道沒發現自己比以前精神了嗎？”
自己這才發覺一夜糟糕的睡眠過後自己竟然沒有一絲疲憊感，頭腦特別清晰，感覺以前的腦子都蒙上了一塊布，現在忽然揭開了一樣。身上也好像有使不完的勁兒。
“你現在不是凡人了。現在用全力朝著山頂跑。”乾元提醒道。
楊帆朝上看著陡峭的山坡，目測有六七百米，遍地樹根岩石，而且現在是清晨，山間的晨露比其他地勢多得多，稍有不慎便會直接滾下去，加上堅硬的岩石，萬一滾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師傅既然這麽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楊帆熱了熱身，學著劉翔起步，蹭的竄了出去。視野兩邊的樹木瞬間變成殘影，機敏地避過山間天然的障礙物卻絲毫不影響腿部的速度，前麵有巨樹擋路便繞過去，有巨石便直接跳過去。而楊帆也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步的力量驚人，輕輕一躍竟跳出四五米遠自己卻渾然不知。
眼看就差最後一塊岩石便可登上山頂，就在楊帆抬起腳一個猛子躍到一半，雙手就快扒到岩石上時誰知乾元忽然一喝：
“停！”
楊帆還在眼睜睜看著山頂的樣貌被乾元這麽一喝，身子一抖狠狠摔在地上，可是山坡遍地都是晨露，楊帆身上也早已濕潤，這一摔竟從山上直接滾落下去，濕潤的雙手根本無法抓住任何雜草樹根，地上的岩石不斷咯著楊帆的骨頭，眼睛隻看見一陣電光火石，再睜開眼發現自己靠著老伯牆才不至於滾落到山腳。
衣服都沒見一處好地方了，全身上下全是傷痕淤腫，接著是腦殼被震得七葷八素，不知被碎石撞了多少次才能撞出這樣的效果，自己也是自打出生以來第一次受這麽大的傷，哪裏受得這種情況。髒話即將到達嘴邊破口而出時被乾元打斷：
“慢著！”乾元頓了頓又說：“疼嗎？”
楊帆聽了乾元的話氣笑了：
“我這樣還不夠明顯嗎？”
“你再看看你從哪摔的。”
楊帆不經意看著山頂隨即睜大了眼睛，自己可是從六七百米的山坡滾下來的，有些岩石甚至被自己撞出了豁口，濕潤的土壤還在標誌著自己滾落的軌跡，好像蜿蜒的巨蛇一般。如果是普通人那還能活？想到這裏楊帆就一陣後怕。
“從那麽高的地方滾下來你就隻受了些皮外傷，很好，經脈與肉體融合的十分完美，就為什麽腦子為何還是這麽傻？”乾元不解道。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楊帆隻能在心中默默罵著，卻不敢明麵上說，不是為了乾元的麵子，而是擔心與殷離肩並肩的乾元不知能整出什麽幺蛾子，哪怕現在隻是個靈魂體。
“所以我現在是哪一級別的修仙者？”楊帆咳了咳問道。
“什麽？哦，我就隻是想看看經脈融合的怎樣，你到了哪一級我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