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明洗澡時經常幻想自己站在萬人舞台中央, 台下全是瘋狂喊著yoyo我愛你的歌迷粉絲。


  甚至偶爾還會給自己加戲,幻想忽然有粉絲為她尖叫到昏倒,她感動地說――“你們不要這樣, 我會心痛的。”


  好了, 現在她是真的很心痛。


  明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drama樣。


  左手拿吹風機,右手扯著線,一隻腿邁出來堪堪踩在地板上, 整個人站得還沒那麽穩。


  而祁敘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進入了她的演唱會。


  明從茫然到清醒隻花了幾秒, 而後一陣風般的躲進了衛生間。


  要死了要死了, 他怎麽來了!


  她臉上什麽妝都沒有,素顏啊!素顏!


  一定是剛剛那個助理告訴了祁敘。


  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出來。”祁敘在外麵敲門。


  明要哭了,“你先走好嗎, 假裝今天沒有看到我,明天我們再見麵。”


  祁敘靠在衛生間門口聽笑了,“我走去哪。”


  “回你自己的房間啊。”


  “小姐, 你在我房間洗澡,你還叫我回自己房間?”


  明:“……?”


  她打開門露出半個腦袋,“你的房間?”


  話說完明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的舉動, 正想趕緊再關上門,卻已經來不及了。


  祁敘比她速度還快, 一隻胳膊伸過來卡住門。


  “不信去開衣櫥看看, 裏麵是不是我的衣服。”


  明後知後覺了三秒, 生氣了, “那你那個助理耍我!”


  “助理?”


  明比劃形容道, “就是一個自稱你國外助理,今天才回來參加項目的, 長得跟你差不多高……”


  祁敘早就猜到是祁宴弄出來的事。


  而明,就是他說的那個驚喜。


  祁敘唇角壓著笑意。


  他承認,的確是一個驚喜。


  可他麵上沒有表現出來,表情淡淡地把明拉出來,“打算在裏麵躲一晚上嗎。”


  明被祁敘這樣一拉,整個人不得不完全暴露在過道下。


  柔黃色的射光籠罩下來,她緋紅色的皮膚泛上漂亮的光暈。


  肩線有頭發上的水珠在慢慢往浴巾深處滑落。


  明不小心看了眼祁敘一眼,又緊張地移開。


  氣氛莫名安靜下來。


  是那種帶著點曖昧浮動的安靜。


  祁敘問:“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明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根本不是她想象中問他要不要和好的畫麵。


  太狼狽了。


  難道這就是上天注定。


  之前和祁敘在一起,處處都是自己設計場景,如今被人家設計了,是不是也是活該。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明低著頭,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承認道,“我來跟你道歉。”


  祁敘:“……?”


  什麽。


  道歉?


  他沒聽錯吧。


  “你再說一次,你來幹什麽?”


  狗男人,明明都看到紙條了,就是要羞辱我。


  明吸了口氣,一字一句認真道:“我說我來跟你道歉,對不起,我把你當工具人體驗是我的不對,祁總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這個小演員一般計較。”


  祁敘看了她一會,驀地笑,“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要求我?”


  明:“……”


  過分了吧,你明知故問我求什麽,還能笑著問出來?

  明本來臉皮薄,被他這麽一笑,麵子有點掛不住,紅著臉悶頭離開:“你別得寸進尺。”


  祁敘見她好像生氣了,馬上拉住她的手。


  可能是沒注意力道,他這一拉,明直接跌進了他懷裏。


  雙手本能地抵住他胸口。


  像觸摸到什麽炙人的溫度,明心裏一慌,又不知所措地拿開。


  她想要離開,腰卻被一隻手扣住收緊。


  身體貼在一起。


  低啞的聲音:“道歉隻是說說就夠了麽。”


  明:“……”


  這樣的暗示如果明聽不懂就是在裝傻了。


  祁敘應該是才開完會回來,眼鏡還沒摘。


  和平日淡漠的樣子不同,戴著眼鏡的他總會有種清雋的腹黑貴公子感覺。


  這會兒他眸子黑暗冷沉,明顯多了那麽點說不清的情緒。


  在明心裏悄、醋溜文-學首發、悄翻滾著,澎湃著。


  明咽了咽嗓子,一鼓作氣踮起腳尖,在他臉頰輕輕親了一下。


  接著就跟做了多見不得人的事似的,跑到門口打開房門:


  “好了我道完歉了,不管你接不接受明天再聊,我要睡了。”


  臉頰溫軟的香隻停留了瞬間。


  卻已經無法控製地在壓碎了全部意誌。


  祁敘慢慢走到門口。


  看到明紅了臉站在那的樣子,露在外麵的皮膚,每一寸都很刺眼。


  渴望更加遏製不住。


  他抬手,關了門。


  明:“……”


  正準備問祁敘要幹什麽,一抬頭,話全部被封在了喉嚨裏。


  暗夜裏,一個措手不及的,洶湧的,毫無抵抗的吻。


  明被祁敘按在牆上,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她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冷淡的時候像快冰。


  但動情的時候,身體好像有一把暗火。


  明很羞恥地承認,這一刻,她被他蠱惑了。


  被他灼燒了。


  明悶喘了兩聲,有些迷失。


  不知是不是這無意識的聲音刺激到了祁敘,他把她抱起,丟到了床上。


  吻也轉移了位置,從臉頰到耳垂,炙熱持續往下蔓延。


  明完全被他帶著走,整個人害怕又緊張,心跳急促,呼吸慌亂,可身體給出的反應又是歡愉的。


  他的吻像微小酥.麻的電花,一點一點把身體每個神經連起來,再狠狠地湧遍全身。


  一層一層,打著顫。


  忽然,祁敘的手探進了浴巾裏麵,似乎想要解開。


  明猛地驚醒,回神,抓住他的手,“不能,不要。”


  祁敘:“……”


  明微紅著臉撐著坐起來,“我前幾天親戚來了,還沒走。”


  ……


  祁敘怔了好幾秒,埋在明脖頸裏,很久很久,才長呼一口氣啞著聲音說:“你就是來折磨我的。”


  明委屈:“我真不是,不信你看我包裏,還帶著那個呢。”


  誰知道你突然就上頭了啊。


  這是道沒有第二個選擇的題。


  安靜片刻,祁敘直起身,背對著明:“我回來前穿上衣服躺好。”


  “哦。”明趕緊應下,從包裏翻出自己的睡衣。


  祁敘這會兒的火也隻能靠一場冷水澡熄滅了。


  洗完出來,明果然已經在杯子裏躺好。


  他走過去,沒看她,背對著躺下。


  明露出個腦袋,“你也睡這啊?”


  祁敘覺得好笑,“我的房間,我不睡這睡哪?”


  你還想鳩占鵲巢不成。


  關了燈,明怎麽都睡不著。


  腦子裏一直反反複複地回放剛剛兩個人擦槍走火的畫麵。


  有點羞恥,又忍不住唇角上揚。


  他這個回應,應該能說明一切了吧。


  明偷偷抿唇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很久,才忽然想起了什麽,主動在被子裏找祁敘的手。


  祁敘本來就燥熱地睡不著,明還摸到身上來了。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


  “幹什麽。”


  明一愣,“你還沒睡啊?”


  廢話。


  都那樣了自己還能睡著是有問題吧。


  他悶說:“在想明天的工作。”


  明轉過來,握住祁敘的手,“牽著睡好不好。”


  像上次那樣,牽著睡。


  回到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樣子,雖然那段快樂的時光很短暫,卻在明心裏印滿回憶。


  女人柔軟的手握住自己,藤蔓一樣纏緊。


  祁敘是真的不想碰她身上一寸。


  哪怕隻是一點,都很煎熬。


  他正想著要怎麽拒絕明,明卻跟個小蘑菇似的轉過來,拱進他懷裏,抓緊他的手撒嬌,“牽著睡嘛,好不好。”


  祁敘:“……”


  還是剛剛那句話。


  這個女人就是來折磨他的。


  深吸一口氣將欲/望一壓再壓,祁敘沒說話,卻暗中悄悄回應了明的手。


  十指交纏,心意互通彼此心底。


  明心滿意足地彎著唇。


  今晚做夢的素材有了。


  就隨便夢一個他們生一個足球隊吧。


  抱著這樣的願望,明一覺睡到快中午。


  醒的時候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她惺忪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祁敘留下的一張字條――


  【早上要忙,十一點在餐廳等我吃飯。】


  陽光照進房間,明看著字條輕輕笑。


  可能是關係緩和了,她這會看到祁敘的字都覺得各種順眼。


  洗漱好,房外有人敲門。


  是何正。


  他畢恭畢敬地說:“明小姐,祁總讓我過來看您起床沒有,順便問問您要不要坐觀光車先玩一會,他忙完就過來跟您吃飯。”


  “不用了,我自己隨便轉轉就好。”說著,明忽然問何正,“我聽說這邊有個很著名的情人崖,走過去要多久?”


  “不好意思明小姐,情人崖那邊地形比較險峻,最好還是別去了。”


  “情人崖不是網紅景點嗎,怎麽不能去了。”


  何正有些為難:“如果您堅持要去,我需要請示一下祁總。”


  “……”


  沒意思,出去玩都要被管。


  明擺了擺手,“算了,別請示了,我哪都不去。”


  何正:“好的,那明小姐如果有什麽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送走何正,明看了會電視,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十點半。


  反正閑著也沒事,她幹脆提前去了位於頂樓的餐廳。


  明已經買了今晚的機票回京市,明天還得回劇組繼續拍攝。


  所以,她打算待會見了祁敘就問一下要不要和好的事。


  不過,就昨晚兩人那種情況來看,講和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嘛。


  明心情不錯,一個人來到餐廳,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可以俯瞰整個青雲山的美景,她要了杯果汁邊喝邊等祁敘。


  青雲山是H市乃至全國的著名景點,海拔地勢高,整座山置身層層疊疊的雲海之中,山中瀑布與晚霞交相輝映,入眼盡是世外桃源般的浩瀚仙境。


  加上空氣裏富含對身體有益的氧離子,因此成了很多富人來度假、避暑、養老的地方。


  明正看著,忽然有個身影在對麵坐下來。


  還以為是祁敘來了,明扭頭,發現竟然是今棠。


  她依然穿著優雅的套裙,連微笑也是一樣,挑不出毛病的那種官方。


  “你好,明。”


  明微微坐正,“你好,今小姐。”


  “來找祁敘?”


  明也沒掩飾,點頭:“嗯。”


  “其實你離開後祁敘找過我,跟我說了他的想法。我很清楚他現在對我沒意思,所以你不用對我有什麽介懷。”


  明沒想到今棠會跟自己說這些。


  算是坦蕩的吧。


  明便也回她:“我知道,他跟我說了,我也決定相信他。”


  “但是。”今棠忽然又笑了笑,“明小姐,我想你有權利知道祁家正在安排祁敘和岑家的千金聯姻。”


  明眼底微頓,不動聲色,“你想說什麽。”


  “我就是想告訴你,就算沒有我,你和祁敘依然會有很多阻力。就算……”


  “阻力又怎麽樣,我會努力去站到與他匹配的高度。我想如果一定要說阻力,除非是他不喜歡我了,或者我不喜歡他了。”


  今棠被說到一愣,而後低頭笑道,“你以為自己在演童話故事嗎,灰姑娘?”


  “誰是灰姑娘?”一個年輕的男聲插了進來。


  明抬頭。


  是昨晚那個國外來的助理。


  祁宴懶洋洋地坐在明旁邊,“這麽漂亮的公主,今棠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明:“……??”


  今棠臉色頓時不太好看,“阿宴,你坐在那邊是不是不太合適,我是你的未婚妻。”


  “excuse me?”祁宴掏了掏耳朵,“棠姐你比我還大一歲,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我不玩姐弟戀的。”


  “你――”


  今棠努力維持自己的風度,把難堪強忍下去,冷冷站起來,“玩不玩也不是你說了算。”


  明開始聽得稀裏糊塗,到後麵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哪來的什麽國外助理,如果沒猜錯的話,麵前這個就是祁敘傳說中的弟弟。


  果然,這人開口自證了。


  “嫂子,昨晚跟我哥玩的開不開心?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明:“……”


  嗬嗬,原來真的是他設計的。


  害她差點沒當場羞憤而死。


  “是的,太驚喜了。”明微笑:“我真要好好謝謝你,來,你過來,我給你準備了個禮物。”


  祁宴真聽進去了,往明那邊靠邊客套,“倒也不用跟我客氣,哈哈――臥槽。”


  明給祁宴送了一個拳頭。


  直擊靈魂深處。


  祁宴捂著肚子做痛苦狀:“嫂子你……我……”


  兩人正鬧著,祁敘來了。


  跟祁宴比起來,這兩兄弟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風格。


  祁敘穩重內斂,舉手投足矜貴得體。


  祁宴看上去就是那種玩世不恭的貪玩少爺,話也比祁敘要多得多。


  明心想,明顯祁宴和今棠也不配誒,這豪門聯姻都不看合不合適,直接閉眼捆綁嗎。


  祁敘走到兩人麵前坐下,隻是很隨意地掃了一眼祁宴,那人馬上就很知趣地從位置上起來,坐到他旁邊。


  順便還告狀,“剛剛嫂子打我。”


  明臉騰地就紅了,什麽嫂子不嫂子的,“你別亂喊行嗎,我叫明。”


  祁宴似笑非笑,“不是嫂子?”


  明:“……”


  你問誰呢?


  這是讓我一個女孩子回答的問題?

  祁宴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意味深長地拱了拱祁敘,“哥你說是不是。”


  明馬上端起麵前的飲料喝假裝看風景,不關心。


  實則耳朵已經豎到了天上。


  然而偏偏這麽巧,一個該死的侍應生端著紅酒過來了。


  “祁總,您要的酒,是現在開嗎?”


  祁敘淡淡地點頭。


  侍應生於是站在旁邊開酒,倒酒,等他一係列操作走完,祁宴都忘了這件事了。


  話題也跳到了這瓶酒的年份和味道上。


  還在等答案的明:“……?”


  喂你倆等會聊酒不行嗎?


  侍應生你遲來三秒鍾能怎麽樣?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嫂子啊?


  祁敘你是不是裝傻?


  這頓飯頓時就吃得索然無趣了。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明大部分時間悶頭聽他們兩兄弟聊。


  比如,祁敘問祁宴――


  “爸和今家想把你和今棠的婚禮放在十一月,你有什麽想法。”


  祁宴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們想都別想,當哥的都沒結婚,我一個做弟弟的慌什麽。”


  祁敘:“……”


  “是吧,嫂子。”祁宴又cue明,“我哥都26了,該結婚了。”


  明:“……”


  祁敘看出明尷尬,睨了祁宴一眼。祁宴馬上會意閉嘴,草草吃了兩口就離開,說出去逛逛風景。


  給哥哥嫂子製造了一個二人世界。


  明現在在拍戲,不敢吃太多,桌上擺了那麽多菜,她就吃了兩隻蝦和幾片蔬菜。


  祁敘強製往她碗裏夾了幾塊煙熏小牛肉。


  “我不喜歡你太瘦。”


  “可我上鏡不能太瘦。”明把肉又夾回祁敘碗裏,頓了頓,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


  她放下筷子,醞釀了三秒,剛要開口,祁敘的手機響了。


  不知道是誰給他打的電話,但明聽到祁敘說馬上過去。


  她知道他忙,所以必須抓住這最後的一點時間了。


  等祁敘掛了電話,明馬上說:“等會,我知道你有事忙要走,但我有件事要問你,就是,就是――”


  祁敘定定看著她。


  明被他看得有些羞於啟齒,憋了半天,才厚著臉皮道:“其實就是想問你同不同意――”


  話未說完,祁敘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麽似的,直接打斷。


  “不用問了,我不同意。”


  明:“……”


  祁敘站起來,整理了下西裝,“吃完我會讓何正開車帶你在附近轉轉,但是你想的那件事不可能,起碼現在不可能,以後再說。”


  明:“……??”


  我――


  你他媽――?

  明被祁敘閃得話都不會說了。


  不可能?

  起碼現在不可能?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追著祁敘到了電梯口。


  “你再說一遍,你不同意那你昨晚摟著我親什麽?摟著我睡什麽?”


  祁敘皺眉,“我做過那些事就必須要同意你所有要求?”


  “……”


  明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食指點他,“行,你狠,我知道了。”


  問到了,也清醒了。


  就當昨晚被狗睡了一晚上。


  還以後再說?可去你大爺的吧,真給你根兒杆就使勁往上爬了是嗎。


  明二話不說,回房間收拾背包下山走人。
-

  祁敘原本下午是完全空出時間想要陪明的,誰知項目規劃那邊又出了點意外,他不得不趕過去處理。


  人在工作,心卻一直都在明那。


  就怕這小姑娘不聽話,一個人跑到情人崖去。


  上午何正過來匯報的時候提到明蠢蠢欲動想去情人崖玩的事,情人崖是青雲山上一道獨特又險峻的風景,傳說一起爬上去並把同心鎖扣在上麵的情侶可以百年好合,終身幸福,因此吸引了很多遊客前往。


  可因為地形峻峭,每年情人崖都會出事故,現在已經被景區嚴格監督。


  明竟然想去那邊玩,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祁敘知道她膽子大,鬼主意又多,所以剛剛故意把話說得很重,想先斷了她那條心。


  實在想去,也得等以後自己抽出時間陪她一起去。


  好不容易處理完手頭的事,祁敘趕回三十二樓房間。


  刷卡進門,房裏卻空蕩蕩的,沒人。


  茶幾上留了張字條――


  【沒有以後了,拜拜了您。】


  祁敘:……?

  又是哪一出?

  真的,這女人一天一個花招,他都看不過來了。


  祁敘無奈地拿出手機準備給明打,誰知家裏的阿姨這時打來了電話。


  “少爺,我在家裏大掃除的時候發現茶幾下麵掉了一張紙條,也不知道是寫給誰的,我不會拍照,讀給你聽,如果不要我就丟了。”


  阿姨做事向來謹慎,祁敘原本隻當是尋常文件,誰知聽著聽著,他臉色變了。


  “qxgg對不起,我錯了,我們和好可以嗎,願意請扣1,不願意請扣2。”讀完阿姨又說,“對了,紙條上還沾了些幹掉的奶油。”


  沾了奶油這條線索結合這一段奇怪的話,祁敘稍稍一回憶就和明送的那個蛋糕盒聯係起來。


  怔了好幾秒,腦子裏逐漸閃過一些被忽略的畫麵。


  給明打電話感謝蛋糕的那晚,明問他,有沒有別的話要跟她說。


  他叫她再努力。


  於是明追來度假村了,來找他。


  昨晚道歉,中午欲言又止地問自己同不同意。


  按照邏輯看下來,她當時應該是在問他,同不同意和好的事?


  祁敘努力回憶自己在餐廳回答了明什麽。


  ――不可能,我不同意。


  ――我做了那些就要同意你的要求?


  祁敘:“……”


  他都說了些什麽人渣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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